书城幻情扑倒上仙,鬼差娘子别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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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萧子鞅听雎若离讲故事

雎若离自然是要和他说话的,因那绾心链和伏羲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子——鞅”雎若离喊这一声也不容易啊,费了好大胆才说出:“你不喜欢太阳啊?可不知我曾在酆都城的时候有多渴望太阳,若是让我领着太阳东升西落一会,那真是天都不给的福气。要有这么一次,不,是我奢望了。”

雎若离没有直接问伏羲剑的事,她怕萧子鞅因这事不开心,就谈点其他事。

萧子鞅听她这么说,只认为她是少见多怪,不屑道:“蜀犬吠日,粤犬吠雪吧?看你就这样子。”

“不是的,”雎若离摇头回忆在酆都城的日子,怅然道:“萧子鞅你有没有试过终日不见太阳,一天到晚都要点灯的日子?就连听到‘焚膏继晷’这个词都会伤心落泪,不是因为穷苦,而是因为根本没有晷落下来让我去点灯念书。”

“听来挺酸的,”萧子鞅撇了一下嘴:“这确实难受,不过你在酆都城每天都可见到月亮吧?”

雎若离怅然一笑尽是惘然:“这不一样,我那时是催命差,催命差极易不慎被太阳烧死,但我还是很想白天出去手人魂魄。”

“你不怕被烧了魂啊?”萧子鞅感兴趣问道,不懂雎若离的苦。

雎若离点头:“那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能多见太阳一次也不枉这凡间一生酆都城一生。后来,我得到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终日与太阳为伍。”雎若离眼眸闪亮了,笑得开心了。

萧子鞅猜她所说的机会:“是择仙秀吗?”

雎若离摇头:“不是,在择仙秀之前,我很难取得参赛资格,于是我就爬上了泰山找到东岳神……他夸我弹奏箜篌十分在行,有成仙资质,我很喜欢。但最开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东岳神允许我在泰山之巅半月……我一直记得那半月中修行的长进超过了之前所有,这都是借了太阳的福气。”

雎若离讲得娓娓道来,让萧子鞅感觉如临其境:“凡人视泰山之巅为圣地,你有幸在那唱歌跳舞也算走运了。不过你每天在那歌舞就能修行大增吗?”萧子鞅双手伏在桌子上望着她,被她吸引到故事中了。

雎若离眼中有些迷糊,但更多的是开心和荣耀:“我也不知,可能如东岳神所说,是吸取了天地精华日月灵气吧。”

“这话挺多了,凡人最喜欢这样炫耀自己了,”萧子鞅转了话题问道:“雎若离你每天在泰山之巅歌舞,不烦吗?你唱些什么啊?”

“《纪岁》啊,我一天唱到晚就是因为看到了太阳,我还曾对东岳神说过‘不知纪岁神是否听得到我所唱’,东岳神笑地乐不可呵呢。”雎若离眼眉都扬起了,兴奋地就要唱起来了。

萧子鞅心中开心一下,但嘴上却说:“我可没听到你唱的《纪岁》,要不现在就歌舞一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或夸大。”

“不知你会不会喜欢,也不知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歌舞辱没了太阳……”雎若离嘀咕着望着他。

萧子鞅等不及:“不会惩罚你,你且唱吧跳吧。”

既然有这话,那雎若离就唱开了,跳开了。

歌唱开始,是那淡如鱼肚白的低音,尔后渐渐升高,满满地到最高音,就如太阳缓缓升起。雎若离的歌唱也开始了:“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撰余辔兮高驰翔,杳冥冥兮以东行。”直到歌曲结束,这首乐曲的曲调豪迈奔放气势轩昂,中间偶有降音是为了配合歌颂者换气。

萧子鞅见过她此时似巾帼佳人,又如无骨美人,双手的批帛在前后左右环绕着,欢跃地和那旭日东升共舞。

雎若离唱完这首《纪岁》之后都出了一身汗了,还气喘咻咻地对着已升起的太阳喊着:“敢问纪岁神,民女所歌颂如何?”

“听到了,我听到了。”萧子鞅在心中回答着。

萧子鞅已然沉醉在其中,痴痴傻傻地望着听着,双眼直愣无神却是已将情感全倾注于若离身上、乐曲中、歌声中、舞蹈中。此时正要如日中天的时候,五彩霞光似给若离的白色上衣染成了霞帔,清润的脸蛋也施了一层落日的余晖脂粉。

雎若离也沉浸在自己喜爱的舞蹈歌曲中,唱了一曲又一曲,最后总是一句发自内心的喜悦:“敢问纪岁神,民女所歌颂如何?”

“非常好,可作为旭日东升之神曲。”萧子鞅在旁边眼眸不动地望着身心皆入舞曲中的雎若离:这是有多美啊?我以为传闻中她在永和宫弹奏九曜钟只是传闻,现在看来,那也是真的,她,雎若离有天分。

一遍一遍地唱啊跳啊,每一遍都有些小变动,雎若离一点不觉得重复无趣,萧子鞅也不觉得无聊,每一遍都是一个难得的享受,他不去阻止她,让她跳吧,能唱多久跳多久都随她。

今日,这个见多了天仙歌姬舞姬的纪岁神总算是知道自己才是井底之蛙,无意中寻到这样一位立于三十六天之上的仙姿神态。他不想走了。

雎若离也唱累了跳累了,在自我陶醉中停了下来,回转身子坐在石凳子上,大喝了一口茶:“萧子鞅我就是在泰山之巅每日这样跳啊唱啊。东岳神就说我有成仙资质,那就是在修行。”

停顿一下,雎若离继续炫耀着:“不止这首《纪岁》,我还会唱《关雎》,《静女》,《湘君》等好多歌。”雎若离双手张开要拢着一大堆空气表示她会的歌曲不止一点。

“我还会一边弹奏一边唱,箜篌,笛箫,竖琴,古筝都可。在泰山之巅的时候,我每日弹奏这些,一个人也不觉得烦。都是唱给太阳听的,每回都要自顾自地向太阳喊,问他听到没,好听不。”雎若离捂嘴傻笑:“现在想来,那时要被他人听到我那样喊,肯定会被人说成是疯子的,呵呵。”

萧子鞅都听着呢,只是眼珠不动。

雎若离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可能惹这个“天庭大少爷”不开心了,就立刻收起笑容和哗啦啦如流水的话:“哦,我说地太多了,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只是有点困乏,”萧子鞅侧了侧头,不敢直面雎若离道:“你不知你自己歌舞那受《纪岁》有多首次了吧?也不觉得烦吗?”萧子鞅撒谎了,生平第一次撒谎,他不知为什么要在雎若离面前撒这个不需要不紧要的谎。

雎若离有点失落:“还以为东岳神赞赏的,萧子鞅你也会赞赏,我看以后我还是不要在萧子鞅面前这样炫耀了。”

“诶,别,”萧子鞅伸手去阻止:“你不是还会乐器吗?还有其它乐曲吗?都唱来听听啊,就算不好我也不会说你什么。我从不在背后说人闲话的。”萧子鞅拍着胸膛保证,现在他明白自己刚才撒谎的原因了:是因为还想听看雎若离的其他舞曲和乐器,而这第二个谎,是不好意思在这个小丫头面前低头承认自己很赞赏她的歌舞,且已经透到骨子里了,比刀剑法力还厉害。

“萧子鞅你还想听我唱其他歌啊?”雎若离并没多大兴趣了:“可是今天累了,而且我唱的不好听。”

看来是自己把她给说得气馁了,萧子鞅又不知怎么去挽回他刚才的谎言,实际是他拉不下脸面,于是就稍微劝一下:“你在乎我说的话,何必呢?永和宫上的九曜钟不就是你演奏的吗?有那么多上仙夸你呢。就我一个不喜欢也没事。我看你在这曼珠阁中也没事,修行之间也显得无聊,不如就独自唱唱吧。”

雎若离半晌没话回,整个人都瘪了下去,腰背驮着。萧子鞅奇怪了:她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喂,雎若离!”萧子鞅提高了嗓音一度。

雎若离晃过神来听他的话:“哦,我听着您的话呢,萧子鞅,以后在这里自己唱歌就好了。”但还是郁闷了下去:我也没想过要独自唱歌跳舞,因为没有听众,而我想要的听众就是关云昭,可每次见到他都会有说不完的话,哪还有心思跳舞啊?所以说来说去,自己是不会在这曼珠阁独舞的。

“我跟你说,为了早日成仙,除去你半仙半鬼的身份,多练练歌舞也不失为……”萧子鞅唠叨啰嗦聒噪起来了。

教导了雎若离一顿之后,还无离开之意,但萧子鞅也没话再和雎若离说了,有点尴尬,于是就找了个话头:“天晚了,我该离开了。你记得多练舞啊。”喜悦地走了。

“萧子鞅,”雎若离喊住了他,萧子鞅眼镜一亮忍不住笑,收敛了笑之后回头,看雎若离掰着手指很难受地问道:“伏羲剑……”

原来是伏羲剑的事啊,萧子鞅大失所望,就嘘了一口长气:“你想要回伏羲剑啊?可我也想要回绾心链啊。”

说地也是,一物换一物,雎若离无理再和萧子鞅辩论了,今日他砍自己的手又好心接气来,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自己再好好想想怎么将绾心链摘下来吧。

“我送送你吧。”雎若离和气说着,心中却嘀咕着:若是没意思还伏羲剑就不要来了。哼,什么纪岁神啊,我在泰山之巅上唱的《纪岁》就是唱给他听的吗?那真是错误之极啊。算了,唱都唱了,就当是唱给太阳听的,与萧子鞅无关——这个心态突变无常的神经病。

雎若离送走萧子鞅之后,收拾好石桌上的茶具之后回头看石桌石凳,不禁欣喜:这石桌石凳是萧子鞅所用的太阳石所变,对那些毒物有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