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已早上七点,陆云寻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沉沉的睡着。
我轻轻推开他,然后迅速洗漱换衣服。
然后跑到厨房做好早餐顺便写一张便条:“按时吃饭,药已分配好在饮水机上。我尽量速回。”
写完便条之后,我将药一粒一粒倒在手心上按量倒好。然后放在饮水机上。
我拿起手机和钱包然后轻轻地离开了家,我要去看安宁。
我坐在出租车上,出租车师傅是一个男子20几岁清凉的模样。这让我想起了昨晚的大约40岁的男人。
两人的对比,无非是年龄。
这些旅途,这些陌生人。
我下车然后递给了他车钱,他没有犹豫只是选择启动车子然后离去。我看着车子渐渐离我越来越远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走进医院。
我走到安宁病房里时,发现里面嬉笑声一片。
我来开门,原来是伯父伯母都已在。
我与他们打招呼,然后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用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拿一个苹果用刀子削皮,准备让安宁多补充点维生素C。
安宁的父母与安宁闲谈,安宁的妈妈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期间我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安宁,安宁微笑接过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过了一会儿,安宁父母都已走开。我微笑着送他们离开。
我给安宁找了一件长长的毛衫,素色,穿在安宁身上显得不妖艳倒有些淑婉的姿态。
我轻轻对她说:“在病房里闷了这么久,出去走走吧。”
安宁点头,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和她一同下楼,刚走出来一阵冷风钻进脖领处,很凉,凉的刺骨。
我和她慢步走着,看着所有人来去匆匆。
她冰冷的手放在我的手上问我:“你就这么出来?寻呢?他知道吗?”
我轻轻地说:“我留下了便条,想必他会知道。”说完,然后我把她的毛衫拉紧了些。
突然,前面有一个满面是血的男人被从救护车上推下来。似乎是男人出了车祸。
安宁看着那男人然后身子一个劲的往后退,然后拼命的摇头。
我的耳边是安宁凄厉的叫声:“不!不要!不要!不要!”
我压制住安宁的身子,我抱住她,用手盖住她的眼睛。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里颤抖着,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突然,她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然后用冰冷的手抓住我的手,我眉头一皱,她手的力道很大。
她说:“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要活着。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牵挂着你,哪怕那些人都不在。你知道吗?”
我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曾经自以为是的以为我们的青春会经历很多痛彻心扉。却没想到我们经历的是生死离别。”她说着
我不解,问道:“这,什么意思?”
她抬起手抚摸我的脸庞说:“你要活着!你身上承载了太多,你无需背负,你只需好好地活着而已。答应我。”
我看着他的脸表情说:“好,我答应你。”
我和她一起回到病房,路过了那些匆匆离去的人们,路过那男人的血渍。
路过的太多,最后全被时间埋葬。
我扶安宁坐在病床上,安宁对我轻语:“我的房间,相框,照片。”
安宁随意说着的口吻,我拿起了水壶去水房接水。
世界的汪洋乃一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