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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要怠慢自己的人生

红颜添乱:不要怠慢自己的人生

流星雨:以女人的身躯,过男人的生活

周祺:我知道,她学过戏

匆匆那年:念好家里的一本经

不要怠慢自己的人生

红颜添乱

六年前我刚来到北京租房住的时候

一天我去住处附近的菜市场买猪肉

那个菜市场的“猪肉厅”有几十个摊位

顾客基本上是附近的饭店机关食堂

然后就是附近的居民(包括大量的租住户)

六年前,我刚来到北京租房住的时候,一天,我去住处附近的菜市场买猪肉。那个菜市场的“猪肉厅”有几十个摊位,顾客基本上是附近的饭店、机关食堂,然后就是附近的居民(包括大量的租住户),很多居民为了图省事儿,一般都是一次买十斤八斤的放冰箱里速冻,要吃的时候就解冻一部分。

刚租的房子里没有冰箱,大热天的,怕买多了坏了,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肉,于是准备买半斤肉,够一顿吃的就行。没有想到,一连问了好几家摊位,老板听说我只买半斤,热脸一下子变成了冷脸:“就买半斤啊?不卖!”弄得我很是尴尬,我也是个倔强的人,我就不信买半斤没有人卖,难道半斤肉挣三角五角的不是钱?问到第六家的时候,老板听说我买半斤,立刻热情地卖给我了,从后来的交往闲聊中,我知道这个中年老板来自山东。

没有冰箱实在不方便,很快,我自己买了个冰箱,买了冰箱后,每次买肉,我都是买十斤左右,再也没有买过“半斤”的。买排骨,一般也是买五六十元的,但我依然是去这家店里买。

一次买肉的时候,我随意说了句“我家的菜刀比较钝”。没有想到,老板非常热情地说:“你下次再来的时候,把菜刀带来,我这儿有磨刀石,我给你磨磨刀。”后来,只要我家的菜刀钝了,我都带去请他磨,他每次都很热情。

再后来,我在附近买了房子,随着住所的稳定,我认识的朋友多了起来,聊天中,我就和朋友说起“半斤肉”以及“磨刀”的故事,大家觉得这个山东老板确实很不错,不欺客并且很热情,于是,我把这个老板的摊位号告诉了大家,很快,我的这些朋友也成了山东老板的老主顾。

因为经常去买肉,我目测这个山东老板一般每天能卖六扇肉,而紧靠他旁边的几个摊位每家只能卖三扇。

对于每天销售上千斤猪肉的山东老板来说,我只是个普通的小顾客,对他的销售额根本起不了大作用,但是,他对我热情,对张三、李四、王五、赵六等人都热情,因此,大家都成了他的固定客户。这些人又把这个山东老板介绍给各自的朋友,于是,稳定老客户的同时又发展了很多新客户,这就是同地段、同样面积的摊位,山东老板能比旁边的同行销售量高一倍的原因,他没有怠慢顾客,自然,顾客们也不会怠慢他,自然会有很多人给他的生意捧场……

外地人在北京租房的非常多,我相信,这个市场附近,因为刚租下房子暂时没有冰箱而买半斤肉的顾客很多,别人的冷漠“拒卖”和山东老板的热情“招待”成了鲜明的对比。住所稳定下来后,很多自己配置了冰箱的租房户就成了这个山东老板的固定客户,这都来源于他的“热情”和“不势利”。

销售猪肉如此,为人处世也是如此。

怠慢别人,其实就是怠慢自己,因为你种下什么样的树,自然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

热爱生活,珍惜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要怠慢自己的人生,这样的生活态度才是积极而明智的。

以女人的身躯,过男人的生活

流星雨

黛安·冯芙丝汀宝——比利时出生的犹太美女、命运眷顾的宠儿。

20岁那年,还在读大学的她,便和德国王室后裔相爱、结婚,一气呵成生下一双儿女。一个女孩,结得这样的良缘,嫁给即富有又迷人的王室后裔,实在是应该幸福、快乐、知足且令人无比羡慕的事。都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女复何求?

可她的思维,似乎与常人不同,在内心深处,总是隐藏着一份自惭和不安,觉得自己一个疏忽,被生活撞了腰,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她的犹太血统里,流淌着祖先们坚强、独立的个性,涌动着打拼、闯荡的激情。它们不断“蛊惑”她,要做一个自我强大的女人,而不是小鸟依人。

于是,两年后,她带着自己设计的衣服——裹身裙,移居到美国,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孩子和家庭。

凭借犹太基因中睿智、卓越的经商才能,她一下海就是坦途,很快获得成功,拥有了自己的事业王国。可同时,她那美如童话般的婚姻,却遭遇急流暗礁。丈夫向她抛出一道选择题:要婚姻?还是要事业?

这真是个异常艰难,又事关一生幸福的抉择啊。几经挣扎,她痛苦而坚定地选择了后者。让人无法理解地将深爱的丈夫,变成了朋友。

有一种女人,在情殇后,会低迷、沉沦,甚至一蹶不振。但黛安却将伤痛变成动力,愈发投入地工作和拼搏,一跃成为美国时尚圈的名媛和宠儿,并结交了许多极负盛名的艺术家,为自己的设计带来更旖旎、更美妙的灵感。

20世纪90年代中期,她的事业如日中天,自创的服装品牌DVF,风靡美国。她更以29岁妙龄,“打败”美国前总统福特,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

佛说“祸福相依”。黛安也不例外。她的主打产品“裹身裙”给她带来大量商机、荣誉、名利的时候,同样潜伏着危机。要知道,所有“时尚”都是“短命儿”。而她几年间盲目地扩张生产线,已使“裹身裙”渐渐走向饱和的末路。当她愕然发现仓库里有四百万美元的存货滞销时,已濒临破产边缘。

黔驴技穷之际,她只能利用个人声誉,找到一家有能力的公司,低价处理了库存,并卖掉附属的化妆品公司,默然告别风光了15年的纽约时尚圈,只身前往巴黎。

虽然,她在米兰开设了工作室,设计和制作高级饰品系列,并投资了一家法国出版社。但与美国繁华热闹的时尚圈相比,可谓天壤之别。她无奈地过着简单、孤独的生活。然而,一个天性喜欢“冲浪”的人,注定做不了悠闲的“渔夫”。三年后,她毅然返回纽约,打算重建自己的DVF品牌时尚王国。

可世事总逃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的真理,且生意场上的人情冷暖,更是“商人重利轻离别”。

眼前的纽约,对她而言,早已物是人非,她已再无昔日的风光气场。当她主动跻身其间和人交谈时,人们根本忘了她是谁。她努力地试着去沟通,可人们根本无心听她说,她陷入了无措和迷茫。

由于心理上的焦虑和精神上的压力,她的身体也“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当医生告诉她,她患上舌癌时,她恐惧、绝望地简直快死了。但她终究是打不垮的犹太后裔,流泪一夜到天明后,擦干眼泪决定:用积极的心态配合医生进行治疗,厄运只是暂时的,“留得青山在才会有柴烧”!

出院时,她自己哼着小曲儿回家,歌词是即兴自编的:“我要烧死所有坏细胞,让它们永远都不再回来……”

就这样,在等待癌症康复的同时,年近五十的她,又踏上了重建自己时尚王国的征程。顶着现实的压力和讥讽,她运用自身的头脑和智慧,借助电视购物的方式,重新进入时装界,在瞬息万变的时尚潮流中,再次赢得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且这片天空越来越广袤、明亮……

回顾过往,黛安不用幸与不幸定论自己,谁也不能事先排练人生,生活总是不断有意外发生,就看你如何驾驭,并充分利用。

如今,六十多岁的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三个孩子的祖母。但她却不因年龄而停下脚步,坚持“要以女人的身躯,过男人的生活”。仍旧不为任何人放弃自我,即便,是深爱着的人——因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关系,还是和自己的关系!

我知道,她学过戏

周祺

现在想起“学戏”那事,我还是有点恨母亲的。

那一年,村里来了个“扬剧”班子,每晚在村里的简陋会堂卖票唱戏。收入和村里分成,但住宿由村民们提供。

这戏班子,没有一个年轻的帅男、美女,全是高矮胖瘦不等的大爷、大妈。最年轻的台柱子“生角”杨师傅,也有五十多岁了。脸上密密的麻子像星星一样多。但他声音脆嫩,犹如孩童。其余演员,一个个脸如核桃、驼背弯腰,牙齿和手指被烟熏染得黑黄。因此,村里多数人家不愿意让他们住在自己家里。

可我的母亲,却非常积极、主动、热情地把两个“主角”请回家里,像供菩萨似的虔诚。不但把她和父亲的房间让给他们住,还让家里成了戏班子集合、开会、说戏、吊嗓的会场。

那时,我正读着初三,虽然瘦削羸弱,可也是个妙龄的大姑娘了,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姿色。村里好心的大婶大妈,私下里委婉地劝母亲为我着想,别把戏班子招到家里。但她反而觉得人家是羡慕嫉妒她。好心人只能摇头、叹气、怜惜地看我一眼,默然离去。

家里,从此热闹得像马戏团。

戏班子人的生活,从每天下午3点开始。

他们陆续集合到我家不大的客堂,搬凳子、挪桌子、说话、倒茶、咳嗽、抽烟、吐痰……然后由一个拉二胡的,满脸大麻子的矮小老头说戏。无非就是刘邦、项羽,还有唐明皇的故事。说完戏就分配角色,大约都是先前唱熟悉的,各人得到角色后,就由简单的乐队弹奏起来,演员清清嗓子、咳嗽、喝茶、咳嗽,吊嗓,唱上一段戏词儿。咿咿呀呀、叽叽喳喳、杂七杂八……

母亲不识字,每每丢下手里的活儿,听得特别认真,看得特别起劲儿。嘴唇跟着翕动,一脸的陶醉和歆羡,只恨自己不是戏里一分子。

其实,母亲无论长相、声线,别说唱戏,就连唱歌,都拿不上台面。但她始终认定,她是个该上台表演的人才,且必定会出彩。只是从小家庭条件差,外婆没给她机会,深以为憾。是以每年夏天,我们在月下纳凉时,她听着收音机里的戏,屡屡对我们感叹她年轻的往昔。

由于母亲对唱戏的极度热爱,不几天,家里又成了戏班子的食堂。那个乱糟糟的情形,让父亲很是恼怒,几乎天天和母亲冷脸吵架,一对斗鸡似的。

但母亲依然我行我素。她觉得,白天我和妹妹各自上学,晚上我们回家,唱戏的去会堂演出,深夜才回,不碍事儿,不影响我们姐妹俩学习和休息。而碍于这么多老头、老太太,父亲除了恨在心里、冷在脸上,还能干什么呢?只能自己憋着。

周末,我和妹妹全天在家。戏班下午说戏的时候,我们没地方可去。只能也掺和中间听着。那些老头、老太太似乎很喜欢我们的样子,有的搂着我们的肩,有的摩挲我们的手。一天,那个身材颀长、看不出性别的台柱小生杨师傅,仔细掐掐我的腰、肩,看看我的腿,拉拉的我的胳膊,摸摸我的手后,认真地向母亲提出:让我跟他(她)学戏。

这很突兀。母亲可能从来没想到过,因为她满脸写着惊诧和意外。

我自知做不了自己的主,也不往心里去,依然该干吗干吗。内心里,也不希望跟这群老丑的、过气的、连业余都谈不上的戏班子学劳什子戏。何况,那时我除了苏小明的歌曲,越剧《红楼梦》,压根儿就不喜欢哼哼呀呀、土里土气的扬剧。

可一个月后,戏班子即将撤离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却让我无比震惊——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给妹妹打点好了被褥行囊,领着她一路送戏班子回城去了。父亲只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妹妹跟戏班子学戏去了。我意外得哑口无言。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呆地看着妹妹那张空了的床……

过了两天母亲从城里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父亲和我,妹妹在杨师傅、周师傅城里的家里住下了。父亲担心地问,妹妹是否跟师傅们一同吃饭什么的。母亲得意地说,当然咯,人家拿咱二闺女当自己孙女一样疼惜着呐,放心吧!

此后,母亲每月进城探望一次妹妹。大包、小包地担着自家田里刚收的土特产,青蚕豆、小红豆、芝麻……住一两天后回来。父亲总是关切地询问,妹妹好不好?学的什么戏?母亲总是满满的好消息,说妹妹学的是周师傅的旦角,以后都是演小姐、娘娘的,周师傅老了,指望妹妹挑大梁的……父亲半信半疑,妹妹个子小,且有点龅牙,能演小姐、娘娘?但母亲总是说得前景无限、天花乱坠,父亲也就作罢了。

一晃,妹妹学戏快半年了。母亲又往城里送了一百斤大米和五十斤面粉,父亲问,妹妹戏学得咋样了?母亲特别兴奋地汇报,妹妹已经开始上台表演了。杨师傅演皇帝,周师傅演杨玉环,妹妹演他们的贴身宫女,穿宫衣,提灯笼,扮相别提有多好看了。戏班子人都喜欢她得很。

真的啊?父亲欢喜得忍不住笑出声来说,要是小丫头过年能回来就好了,我想她了,也想看看她学的戏。

母亲嘴一撇,头一昂,骄傲地说,过年,戏班子最忙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剧场请他们演出了,忙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回来?父亲顿时无语,但却是喜滋滋的。自言自语地乐:不错,我二丫头已经上台演戏了。

可就在腊月头上的一天,妹妹却一个人背着个衣服包回来了。满脸全是红疙瘩,不是青春痘,是一个一个又大又红的疙瘩饼,每一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般大,使得整个脸都红肿了起来。而且腿上,胳膊上,身上,全部都是,又疼又痒。她还没说话,委屈伤心的眼泪就哗哗直流……

父亲心疼不已,来不及多问,以为是风疹,立刻用自行车驮着妹妹去了镇医院。然而医生询问了妹妹居住详情后,确定地告诉父亲,娃儿身上,是睡在老屋潮湿的木地板上,被蟑螂咬的疙瘩块。

父亲细细一问,这才惊愕地知道,妹妹在周师傅家,不但每晚睡在地板上,白天的任务就是替他们全家洗衣服、烧饭、打扫卫生……等同一个免费的小保姆。迄今为止,不但没上台演过戏,就连台词儿,周师傅、杨师傅都没教过一句。所谓的学戏,就是伺候他们全家之余,闲来听他们自拉自唱的自娱自乐。

父亲彻底怒了,等我们姐妹俩去外婆家的时候,狠狠打了母亲一顿。这事,是我们从母亲对父亲的态度和她脸上的伤痕看出来的。

年后开学,母亲又颇费一番周折,把妹妹送进学校的课堂。可无论如何,妹妹落下的课程是补不上了。于是小学毕业后,妹妹就进了乡里爷爷所在的工厂。我呢,原本班主任拍着胸脯让母亲准备被褥行囊,送我到城里重点高中就读,而我却只接到了职业技校(幼师)的一纸通知书。母亲大失所望,又觉在村里丢了面子。

于是,那个暑假,母亲似乎将所有的不顺心发泄到我身上。把我赶出门外,不想见我。幸好,在城里做工程的大舅把我带到单位过了一段日子。母亲一直不闻不问,直到我受到惊吓,连续高烧不止,这才接我回家。

在异地读幼师三年里,我亦很少回家。心里对母亲有惊恐有怨恨,对妹妹,是说不清的情愫。一面觉得她可怜,一面觉得母亲偏心,以致对妹妹受的苦,有几分幸灾乐祸……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感觉我幸灾乐祸的可耻,开始从内心里感到愧对妹妹。正是由于母亲的偏心,让比我小三岁的妹妹辍学学戏,替我受了这一番委屈,吃了这一番苦头,又让她影响了学业,过早地走上社会,做了一名靠手工劳动的工人。而我却清清闲闲地坐在教室里,安安稳稳享受着家的温暖。

再后来,妹妹在我的参谋下嫁了个军人,几年后,根据随军政策进了城。直到现在,无论她的人生和生活,都比我丰润、精彩。我倍感安慰和欣然。

我觉得: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那时候,生活亏待了年少的妹妹,让她过早地经历了艰辛。而今,她所拥有的,正是生活给予她的补偿和厚待。

念好家里的一本经

匆匆那年

好友的日子富足、自由、安定,令人羡慕。

一家三口,住一栋英伦风格的白色三层小楼,欧式的装修,玫瑰花园、竹艺秋千……

家里的顶梁柱是警察,她自己是在职公务员,女儿澳洲留学。每天下班,老公饭已做好,放在桌上等着她了。

她也是个与时俱进的人,平素除了工作、读书、练习瑜伽,新近又迷上“禅宗”修行,每个周末都要去离家50里远的寺庙,念经打坐吃素一天。并时常劝我多吃素、少吃荤,尽量不杀生。嗨,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有一天,再见到她,她竟是一脸苦大仇深、怨气重重。我很纳闷儿,佛家说相由心生。学佛参禅的人当戒除“贪嗔怨”,修行“宽恕慈”,她应该变得越来越慈爱、平和才是啊。怎么怒气汹涌像头猎食中的狮子?

她把我当知己,开始倾诉烦恼和怨怼——

她说女儿不在身边,她很寂寞。

我说:“女儿有女儿的生活和天地,你和老公二人世界多好啊。”

她说:“好什么呀,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我有心情跟他吵架,天天得吵。现在我连吵都懒得跟他吵,各自分床睡完事。”

面对我一脸的惊讶和不解。她强调说:“我们搞到这个地步,不是我的错好吧。是他太粗俗!我天天吃素,连鱼都不吃,他却天天嚷着要吃肉。你说,有这样的人吗?”

我说:“你是个女人,坐办公室,消耗的体力不多。你也可以为了信仰戒荤、戒肉。饿的时候可以吃零食、啃水果、喝牛奶。可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随时都有任务和行动的警察。你让一个整天奔波的男人天天吃素,他的营养消耗够得上么?身体能好么?而且许多男人不爱吃零食、水果、牛奶。你让他辛辛苦苦几十年,突然回到吃不饱的年代么?你本来学佛的宗旨是修身养性,适合的时候度人,现在却因学佛和丈夫矛盾重重、管制他吃喝、甚至分居。这到底是在学佛度人还是借佛害人呢?你自己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化了?”

她不答,跳转话题说:“他喜欢花,种得满院子都是花草。一年四季姹紫嫣红,电视台都来采访宣传过我家的房子,很多人羡慕。可我对花草没兴趣。有时周末休息,我要他跟我去寺院吃斋,他要我跟他去乡下的老家看草看花。”

我说:“他陪你去寺院吗?”

她说:“偶尔也陪一次的。”

我说:“那你陪他去乡下的老家看父母,看花草吗?”

她嘴巴一撇说:“我不去。我不喜欢花。他去乡下,我只好自己骑电驴去寺院。那么远的路,他不开车送我,所以我烦他!我恨他!”

她气得呼哧呼哧喘气,一脸的委屈和怨怼。

我说:“你喜欢佛,他不喜欢,但是为了你的喜欢,他还是偶尔勉强自己陪你去寺院,一待就是一天。可是你呢,他喜欢乡下的花花草草,满心欢喜地邀请你和他一起去欣赏它们,分享它们,你却摆着一张臭脸,表示很厌恶。你有多伤他的心。你知道么?”

她不语,还在生气。

“你为什么还要学佛?”我说。

她非常虔诚地说:“这个人生是苦海,各种压力,各种人事纠缠,我很累、很烦。我希望大家都能参佛,懂得彼此友爱、宽容,活得轻松、和谐,死后也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我笑了,握住她的手说:“那么首先好好待你先生!试着不与他争辩,随顺他,接纳他跟你的不同,也是很好的修行呀!

“菩萨行的‘布施’‘爱语’‘利行’,不正是这些嘛!如果我们体验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把自家里的那本经,读通,读熟了,体验真实的佛法就蕴藏在里面了。所以,你首先念好自家的一本经,否则就是‘伪修行’”。

她不语,脸上的怨气像阳光下的雾一样慢慢变淡,渐渐散去,若有所思地点头。

它,是天使赠我的翅膀

说愁

几十年前暮春的一天

我出差省内

说好当日赶回

下午当我赶向车站时

天公发起了雷霆之怒

几十年前,暮春的一天,我出差省内,说好当日赶回。

下午,当我赶向车站时,天公发起了雷霆之怒。狂风暴雨就像黑白双煞,马路边的大树,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被拦腰劈斩,一些老旧的房屋,也被吹淋得七歪八塌。路上的行人,一时断绝。

我一边牵挂、担心着家里怀孕的妻子,一边火速奔向车站售票窗口。

窗口的售票大姐善意地说:“这么大的风雨,省内铁路和长途客运已经停运了。小伙子,你就近找个旅馆好好休息,明早风停了雨住了再走吧。”

这哪成啊?我必须回去,我孕妻独自在家啊。还不知要吓成啥样呢?可是,大姐也无能为力,她即使卖票给我,车也不走啊。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脑子里百转千回,想着回去的办法。可是,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我想不出一点回去的办法。除非《封神演义》里的姜子牙出现,把我变成雷震子,肋下有一双丰满的翅膀,即刻飞回家中。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我这个凡夫俗子,别说飞,就是走也走不回去啊。

突然,我眼前一亮,看到了车站屋檐下停着的七八辆黄面的(那时的出租车)。我挨个地拍开窗户,向他们诉说着我决意要回家的理由。可他们头摇得像风中的树叶,不约而同地说,别说你出十倍、百倍的价钱,这风大雨狂,天黑路远,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确实,怪不得人家这样提防。

绝望中,我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捶胸顿足地说:要是我自己有汽车,该多好啊!现在,不知道我老婆咋样了……

最终,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一个年龄相仿的司机同意300元钱“千里走单骑”。

所幸,我在半夜到家后,妻安然无恙,但买一辆汽车的想法,像一根楔子般钉在我的心里。

当时,以一个工人身份,别说买车,就连家里有电话,手里拿着大哥大的人,都寥寥无几。

“你要买车?烧糊涂了吧?”所有人都这么说。

可我就是得了“汽车瘾”,省城的汽车展销会,一次都不放过。一来二去的,我相中了一款长安之星面包车。为此,我不但花光了不多的积蓄,还变成了人人耻笑的大“负翁”。

借债买车?除了装阔、打肿脸充胖子、嘚瑟炫耀,还为什么呢?一时间,我生活在人们的议论和白眼中。

可是不久,大家就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一天子夜,睡梦中的我被一阵急迫的敲门声惊醒,同事小张的妻子出现生产征兆,必须即刻将她送到50公里外的市医院。因为我有汽车,他想到了我。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立马上路。两小时后,小张得了个健康的闺女。出院那天,我开车去接,他的家人为我的车系上红丝带,又在车里放了许多红艳艳的喜蛋。

半个月后,邻居老曹的岳母,晚饭时突然倒地昏迷,又是我的汽车将她送到市医院。医生说:“好险哪。再晚五分钟,人就没救了。”

我成了救急救命的大恩人。不不不,不是我,其实是我的汽车。它是天使赠我的翅膀。有了它,我才能随意起飞、自由翱翔。

我的儿子,不用说,也是汽车一路随行,迎接他来到了人世。

后来的几年里,我和汽车时常在同事、朋友、亲戚急切需要的时候,给予真诚无私的帮助。我和我的汽车,成了单位、朋友、亲戚之间炙手可热,功劳赫赫的名人、红人、恩人。

后来,儿子到了入学的年龄,我们也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就换了一辆大众帕萨特轿车。

工作的时候,它是我的“坐骑”,休息的时候,它是我的“翅膀”,载着我们全家,还有父母、朋友,“飞”遍全国各地的旅游景点、历史名城。但,每每行驶在路上,我总是习惯慢速前行。这是为什么呢?

我一直记得那个有家难回、心急如焚的风雨夜。我担心沿路上,有着像我当初一样境遇、一样心情的人,需要我的帮助,我担心因为快速而错过他们。

去年中秋节前夜,我驾车从无锡返回时,特地绕道去车站。看到人山人海排队买票的大军中,有一个四川小伙子哭得很无助、很伤心。那是因为,他回家的车票都已卖完了,他必须等后天的票。

可小伙子不能等,一秒也不能等。他的母亲快不行了。正靠药物硬撑着等着见他一面。他怕母亲等不及,而他的财力,别说包出租车,就连黄牛票都买不起。

当我们上了高速后,小伙子的电话每隔半小时响一次,每次都是同样的问话:“你到哪里了?快点哟,快点哟,妈怕是支持不住了。”

我竭尽全力,全速飞奔。当小伙子披着晨曦在他家门口大喊一声:“妈,我回来了。”冲到床前的那一秒,他母亲含笑而逝。

他们全家悲痛之余,扑通扑通跪在我跟前,叩谢我的恩德。我心里受之有愧,接受感谢的,应该是它——我的爱车——它是天使赠给我的翅膀。

……

新年,当第一颗流星划过的时候,我虔诚地许下一个愿望:希望,所有行驶在路上的汽车,慢点走,满点走,少喷出一丝尾气,少惊起一片尘埃……

再给每一辆汽车,配一副隐形矫健的翅膀,在扶危救急时,能像龙一样飞腾在湛蓝、明净的天上,让需要帮助的人,满足愿望……

没有人会承认你的自尊

红颜添乱

我在北京读的大学。刚上大一的时候,我看到我们学校的东门外有个摆地摊卖水果的小伙子,旁边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也摆了个地摊,卖些发卡、卡通娃娃、电池、小工艺品等。

东门属于学校的偏门,所以,学校的保卫人员管理得并不严格,并没有驱逐在大门外摆摊的这对情侣。离东门一百多米,有个小吃一条街,出去吃饭的学生经常会在这对情侣的地摊上买水果或者其他的东西。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对情侣非常能吃苦,脾气也出奇的好,特别是那个小伙子,脾气好得接近于窝囊了。因为有些在饭馆里酒喝多了的男生借着酒劲,说话凶巴巴的,但是,卖水果的小伙子总是很尴尬地赔着笑脸示好,从来不据理力争或者针锋相对,所以,从来没有听说他和别人发生过什么大的争执,有些喝酒喝得找不到北的人在他面前粗声大气地耍几下威风也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感觉这对情侣生活比较艰苦,经常见他们吃着馒头就着咸菜,渴了,就喝大塑料杯里自己带的凉白开。

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这对情侣已经成为夫妻了。两人从大门外转移到大门内,在校内租了一间十几个平方米的小房子办起了一个小超市。学校内已经有了两个大型超市了,每个超市的营业面积都在600平方米以上。夫妻俩以勤劳制胜:那两个大超市晚上9点关门,但是,夫妻俩的小超市一般是凌晨1点才关门。学生们精力充沛,往往晚上12点多了,还三五成群地在校园路灯下晃悠。想买东西了,大超市已经关门了,于是就到小超市买。

晚上9点到12点,是夫妻小超市的黄金营业时间。

校内大超市是早晨8点半开业,但在早晨6点的时候,这对夫妻的小超市就开始营业了。每天只休息五个多小时,睡眠不足,于是夫妻俩就在中午生意相对清冷的时候,轮流趴在柜台上打盹儿。

我大二的第二学期,男老板把自己的妹妹从老家叫了过来,帮助他的妻子看守小超市,他自己去附近商业街开了家水果店。

我多次经过这家水果店,发现他的生意挺好的。男老板买了辆新面包车去水果批发市场进货。平时,面包车就停在店门口。

我大三那年,女老板生了孩子,男老板的母亲过来帮助照顾孩子,女老板自己经营着大学内的小超市。男老板又新开个店,在稍微远些的居民小区开了家水果店,他把自己商业街的店让妹妹看管。

我大四的时候忙着找工作,听说这对夫妻在西四环买了房子,他们买房子不是为了住的,而是出租了出去。

学校的教授每次谈起这对小夫妻,都非常佩服,连连感叹这对夫妻:“能吃苦,踏实!”久而久之,学生们对这对来自四川绵阳只有初中文化的小夫妻已另眼相看。

我再说下我的一个同学。这个男生本科毕业后,父母为了让他有个好的前途,让他去澳大利亚留学。三年毕业归国后,我这个同学老想着创业,但是家里没有资金,同学在家待了两个多月,不愿意出去打工。周围的人都劝他出去工作,在大家的劝说下,他终于开始求职。他寻求高薪工作却屡屡碰壁,也很正常,毕竟没有工作经验,凭什么拿高薪啊。

既然高薪拿不到,那就拿低薪吧,可是,我同学却不乐意去找工作了,说出国留学几年,回来干待遇一般的工作,自己丢不起那人,自尊心受不了,于是宁愿在家闲着。

于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自尊心,这个同学海归回来已经两年多了,居然没有工作过一天,整天在家看电视、打游戏,生活上靠父母“赞助”。

以前与他关系很不错的同学逐渐都疏远了他,都觉得这人年轻轻地待在家里太不靠谱了。

全球著名的大富豪比尔·盖茨曾经说过:“当你在社会上没有任何作为的时候,没有人会承认你的自尊。”

那对在大都市里拼搏出成绩的小夫妻以及我这个海归同学的故事,对比尔·盖茨的这句话给予了非常真实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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