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一般学生和典型学渣的第一选择都是玩，宅在家里玩电脑，或者呼朋引伴地出去玩。许多家长会给孩子安排补习班和家教，但大部分人的心思还是放在了怎么玩上。只有少数好学生会给自己安排学习计划，提前自习下个学期的内容，或者是认认真真地去上辅导班。
然而许言是个例外，因为有路绫的存在。对他来说，这个寒假过得简直比期末复习还痛苦——期末复习的时候是大家都在熬，而现在，受煎熬的只有他一人。
直到除夕夜，他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春节前好些天，许望海就已经在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订好了一个小包间。于是在除夕这天的晚上，一家四口坐在了提前订好的包厢里，等菜端上来的同时，一齐看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
电视屏幕上，炫丽的舞台灯光下，热热闹闹的开场歌曲奏响，一排明星上台献唱……
然而许言站起身，自顾自地往外走。
许望海问道：“你不看电视吗？”
“抱歉，我对春晚没太多兴趣。或许他们加个实时弹幕吐槽的功能，我会更感兴趣一点吧。我先出去透透气。”说完，许言便走出了包厢，关上门，往餐厅外面走去。
这家餐厅的生意非常好。不仅包厢都订光了，大厅里也没有空桌。忙忙碌碌的服务员脚步急促，伴着空中满溢的菜香味……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听到背后传来了张欣怡的声音：“许言！你们家也在这里过年啊？”
“是啊，你也……呃……”许言转过身，看到了张欣怡的打扮，便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或许是平日里的校服装实在太没有美感，而漫展上的造型又太没有真实感，第一次目睹同桌的日常模样的许言，毫无疑问地被惊艳到了。
今天的张欣怡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但并不出格——淡米色的衬衣，藏青色的修身连衣裙，看起来很有质感。而更夺人眼球的是裙子以下，是一双黑色的高筒袜。在高筒袜和裙子之间，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大腿。
嗯，传说中的绝对领域，这在学校可是难得一见的风景。
许言的目光在那里停留的时间有点长。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便立马挪开了视线，貌似随意地问道：“你这样穿，不冷么？”
张欣怡扯了扯裙子下面的那一截‘大腿’，解释道：“这是伪绝对领域。看起来好像是露大腿的高筒袜，其实是密不透风的打底裤。怎么样，这条假高筒的仿真度很不错吧？”
“哈哈，是啊，很不错……”许言摸了摸鼻尖，继续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再往上看，张欣怡的发型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略显凌乱的斜刘海，再加上扎得稍低的双马尾，让少女显得文静又可爱。
这个时候，少女还睁大了双眸，微微歪着脑袋，任由他打量着……虽说，萌点和精致度还是比路绫稍逊，但也足以让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了。
对于许言这种宅界大绅士而言，双马尾什么的，简直是高能大杀器。而一个双马尾加绝对领域（虽然是伪绝对领域）的活生生的妹子，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许言只能悄悄地咽了口唾沫。
张欣怡忽然促狭地一笑：“欸……你是双马尾控吗？”
许言抑制住了点头的冲动，连连摇头。在深呼吸缓解了情绪之后，他赶紧转移了话题：“话说，你的假期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干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呢……”少女扳手指头数着，“逛漫展、在社团里拍cos照、逛街……噢还有，我还跟社团里的朋友一起录了宅舞的视频，放到B站和A站上去了呢！”
许言点了点头：“很不错啊！下次有空上B站的话，我可以找找看你的宅舞视频。”
“等一下，我的那个宅舞视频在B站舞蹈区呆了好几天了，点击不少呢。你都没看到吗？你平时不看舞蹈区的吗？”
听张欣怡这么说，许言顿时忧伤了：“我已经快一个月没上AB站了……”
“为什么！”张欣怡脱口而出，然后又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你妹妹？”
“嗯，我已经把下学期的数学课本和英语课本都提前自习一遍了，你敢信？在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你们的假期是开始了，可我的假期就被那个小恶魔给扼杀在摇篮里了！”许言一脸的悲怆。
少女捂嘴偷笑：“你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管你妹妹还是你妹妹管你？”
许言扯了扯嘴角：“呵，毫无疑问，是她管我。”
“没办法，谁让你是妹控呢？被妹妹控制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少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点，少年，她虽然管着你，但也是为了你好。要知道，在别人家，‘为你好’的是唠叨的父母；而在你家，‘为你好’的是可爱的妹妹——你已经很幸运了呢！”
…………
不知不觉地，原本打算出去透透气的许言，就站在那里与张欣怡聊了很长时间。
等到许言回到包厢时，菜都已经上齐，而且吃到一半了。
眼见儿子终于回来了，许望海瞪着他，语气不善：“你干嘛去了，怎么打你手机也不接？”
许言摸了一下口袋：“……没带。那个老诺基亚装不了APP，太不实用。”
“那你刚才干嘛去了？”
“本来是想出去透透气的，遇到了个同学，稍微多聊了一会天。”
“将近一个小时，你这也算是‘聊了一会天’吗？”
“好吧好吧……对不起，没注意时间，我的错。”
见气氛略冷，路青梅连忙劝道：“好啦，小言都说对不起了，这也没什么关系的嘛……”
许言坐在座位上，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貌似正在看春晚的路绫。
路绫白了他一眼，悄声道：“居然敢抛下真神，你可真是肆无忌惮！”
“对不起，女神大人，我的错。”
“哼。”路绫没再理他，又继续看电视了。
就在这个时刻，包厢门被敲响了。
四个人往门口看去，就见一个双马尾女生探了进来，急吼吼地道：“许言，刚才忘了跟你说——过些天有一场挺大的漫展，我们社团的都要去，你呢？”
“可以啊。”许言点了点头。
注意到这一家四口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以后，张欣怡的脸颊很快就红了。她不禁暗暗自责自己的鲁莽——真不该当着许言全家的面来，反正漫展还要好些天，完全可以等回去以后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嘛……
于是张欣怡又补充道：“你可以把刘子恒叫上吗？人多点也热闹。”
“没问题。”许言答应得很干脆。
张欣怡又转向路绫，问道：“路绫妹妹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我们社团里有很多跟你年龄差不多大的初中生哦……”
路绫一脸茫然：“漫……漫展？”
“是啊，同龄人很多，同好者很多，很好玩很热闹！”注意到在场两位长辈投来的好奇目光之后，张欣怡连忙补充了一句，“而且也很健康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