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有声的会议室里,没有人敢和殷子琛对视,主编们对于殷子琛的突然暴起,没有丝毫心理建设,既同情白柯寒,也感概于殷子琛的喜怒无常,更断定了眼前殷子琛追求白柯寒无果的传闻。
眼里的不悦换作怒意,殷子琛将手里的文件丢在会议桌上,双手交握在眼前,从指缝中看着白柯寒问道:“这就是白小姐的工作态度吗,还是说专注于和文寻谈恋爱,都无暇顾及其他?”
咄咄逼人的殷子琛,盛气凌人到身旁的程恬静都感到害怕,但心里却是在幸灾乐祸,只因这场火焰燃烧的人,可是白柯寒,也没有辜负了她刻意调开林清明,亲自陪殷子琛来一趟。
低头懊恼情绪失常的白柯寒,听到殷子琛近乎无理取闹的话语,体内也燃起了肝火,迎面对上殷子琛的目光,周身的气场丝毫不输给殷子琛。
用余光看了下暗中偷乐的程恬静,白柯寒讽刺的勾起笑容,双手环胸靠在座椅里,启唇反驳道:“我一向公私分明,若因为我一时的走神就断定我因为谈恋爱耽误了工作,我无话可说。”
“没有否认,这么说来,你果真和文寻在谈恋爱。”指节分明,下巴肌肉紧绷的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瞳孔瞬间暗淡无光,余留黑暗将人的视线淹没。
好不容易从殷子琛的眼神里脱身,为掩饰自己的落败,白柯寒拿过桌上的签字笔,不停的在手中转动,暧、昧的看着程恬静说道:“我谈不谈恋爱,和谁谈恋爱,都是我的自由,再说殷总裁不也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工作吗。”
公司里谣传的绯闻,殷子琛都只注意到白柯寒和文寻交往的消息,对于他和程恬静的绯闻,丝毫没有注意,听到白柯寒这么说,立马看向程恬静,眼里的询问和责怪,同时传达到程恬静的心里。
没想到白柯寒这么快就将火焰引到她的身上,程恬静看好戏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收回,感觉到殷子琛的气愤,慌乱的解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说的。”
凉程恬静也不敢传播这些谣言,殷子琛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白柯寒,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自然管不了白小姐的私生活,不过是请白小姐要检点。”
轻拍了拍狂乱的心跳,程恬静呼出一口气,握紧手里的文件,假装整理头发,实则在观察着殷子琛,发现殷子琛虽看着白柯寒,但眼里却没有丝毫感情后,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白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子琛还没有到达订婚的地步。”深谙殷子琛的脾气,早晚他会戳破这个谣言,还不如她主动说出来,还能讨好殷子琛,程恬静理好头发后,端庄大气的解释道。
一时间,温婉的程恬静,和孤傲冷漠的殷子琛,看起来十分的登对,使得程恬静一番解释的话也变了味道,没有订婚,不代表他们没在交往。
“啪”忍无可忍的白柯寒,一掌拍在桌上,所有人面前的水杯都晃动起来,用力过度的麻痛感瞬间从掌心蔓延到白柯寒的心里。
仿佛整颗心脏都被人捏住,白柯寒的肩膀上下缓慢的起伏着,表达了她此时的呼吸不畅,连唇色都变得苍白的说道:“闭嘴”。
全场除了殷子琛,所有人都被白柯寒的言行举止惊吓到,一时反应不过来,却都脸色有些认可白柯寒,毕竟这是会议室,不是任她发泄情绪的地方。
因程恬静才说完话,白柯寒马上就有了激动的情绪,大家都以为白柯寒是在命令程恬静,而程恬静的不言不语,顿时使场面变得难堪。
颜面尽失的程恬静,眼神淬毒的看向白柯寒,用眼睛诅咒着白柯寒,脸上委屈万分,泫然欲泣的说道:“我不过是说实话,白小姐干嘛突然发火。”
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在场许多人都对程恬静产生了同情,纷纷出声安慰程恬静,以期化解这场不愉快。
吝啬的只给予了程恬静一个目光后,白柯寒揉了揉头发,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讪笑道:“程小姐你委屈什么,我叫殷子琛闭嘴而已,难道说你觉得心疼,那就赶快带回家,别在这碍眼。”
说着,白柯寒胡乱的拿过桌上的文件,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手才放置在门把上,就被殷子琛出言阻止。
“我还没说完话,白小姐就着急又,是忙着下班约会?”拾步走到白柯寒面前,将会议室门反锁后,殷子琛伸手支撑在门板上,附身看着白柯寒说道。
察言观色许久的主编,早已看出今天殷子琛就是故意为难白柯寒,有心想带着众人离开,可惜殷子琛挡住了大门,斟酌了下语言,主编打圆场说道:“既然会议还没有结束,那我们就回到正题,继续开会,柯柯,回到你的位置。”
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掐痕,疼痛让白柯寒暂时冷静下来,看了下眼里升腾着八卦之光的同事,咬咬牙,白柯寒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哼,殷子琛你说我不检点,你自己又检点吗,可笑。”
眼里的寒光闪了闪,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不去拉住白柯寒争辩,鼻尖还残留着白柯寒的发香,殷子琛心神恍惚,还是程恬静小声呼唤,殷子琛方抽回魂魄,并在接下来的会议里刻意躲避程恬静。
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白柯寒再不去理会程恬静和殷子琛说了什么,只认真看着会议流程,当看到流程里出现她的名字时,白柯寒才提出异议说道:“为什么要给我开庆功宴?”
思绪完全脱离了会议的殷子琛,在主编解说前,率先出口告知道:“白小姐的小说可是今年的畅销书,理应办一场庆功宴,而这也不止是为了你一人,还有所有参与人员。”
简单的几句话,说得白柯寒哑口无言,又回归到哑巴状态,而一同变成哑巴的,还有殷子琛,小小的举动,落在程恬静眼里,成了最大的讥讽,在殷子琛身边也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