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印很是明显,打她的人分明极为用力,丝毫没有要留手的意思。鲜红的掌印映衬着她如雪的肌肤越发显得狰狞,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闷闷地疼痛。
他宁愿那一巴掌是打在他的脸上,也不想要看到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白柯寒抿着嘴不说话,只是从殷子琛手中将头发拿了出来,重新将掌痕盖了起来。
“告诉我,到底是谁打的?”殷子琛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质问道。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她动手,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跟别人打架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柯寒目光淡淡地看了殷子琛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快点走吧。”
不管他对她表现出来的在意究竟是因为姐姐还是她,她现在就是要利用他对她的这一份在意。这个掌印是她故意被打的,就是想要在他和程恬静之中种下一根刺,只不过她绝对不会开口明说,而是任由他自己去猜测。
殷子琛见白柯寒怎么都不肯说出究竟是谁打了她,知道她若是倔强起来,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便也不再追问。离开了公司之后,他没有着急去开车,而是拉着白柯寒向一旁的商店走去。
“殷子琛,你要干什么啊。要买东西你自己去,我要回家!”白柯寒皱了皱眉,冷冷的说道,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殷子琛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强行拉着她去了商店,然后买了冰块和毛巾。离开商店之后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声音冷冷地说道,“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你是白痴吗?!”
看到他将包块用毛巾抱了起来,然后撩起她的头发,准备为她敷脸,白柯寒伸手想要接过来,呐呐地说道,“我自己来吧。”
“你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殷子琛却躲开了她的手,坚持要帮她敷脸。虽然语气冷冷地,但是动作却很是温柔,冰块敷在脸上原本有些灼痛的脸颊一下子变得好受了几分。
白柯寒有些失神地看着殷子琛,他的目光专注地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容颜依旧俊美得恍若天人,动作温柔地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她确实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要为她敷脸。他的动作让她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明明就是一个混蛋,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让她忍不住有些动摇的举动来。
直到白柯寒脸上的红肿看起来好了一些之后,殷子琛这才将毛巾交给白柯寒,让她自己继续敷着,然后将车开了过来,送她回家。
“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有消肿的话,就去买些药膏涂一下。”停下了车子,殷子琛声音淡淡地向白柯寒交代道。
“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了,我的脸现在好多了。”白柯寒向殷子琛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谢,然后才下车。
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却让殷子琛忍不住愣了一下,她的脸颊此时还微微有些肿,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那轻轻浅笑的模样让他的心忍不住动了一下。
似乎这还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虽然轻浅,却也足够美丽。
再次看着殷子琛的轿车离开,白柯寒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虽然他对她的关心,让她很是感动,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为姐姐报仇的。
殷子琛回到家的时候,一眼看到玄关上的鞋子,便知道程恬静来了,不出意料地在厨房看到程恬静的身影,他便在餐桌前坐下等她。
听到动静的程恬静拿着铲子就跑了出来,冲殷子琛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温柔地说道,“子琛你回来了,稍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做好了。”
说完之后,看到殷子琛的脸色有些阴沉,又关心地询问道,“子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累了?要不一会儿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殷子琛的目光停留在程恬静的脸上,冷冷地质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打白柯寒了?”除了程恬静,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去动手打白柯寒。
“我打她?她还真是手段了得啊。”程恬静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向殷子琛说道,“子琛,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女人,她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狠手辣。”
“今天她故意把我约出去,还打了我两个耳光,现在还在你面前反咬一口,分明就是故意在挑拨我们啊!她就是个小贱、人!”
“够了!”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程恬静,再想到一直都不曾开口的白柯寒,殷子琛根本就不相信程恬静的话语,冷冷地打断了她。
“你不相信我?”程恬静委屈地看着殷子琛,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子琛,你告诉我,你对那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过就是跟白柯婷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就不是白柯婷啊!”
殷子琛并不回答程恬静的问题,只是冷冷地说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你走吧。”他的想法从来都没有必要对任何人交代,就算是留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她也一样!
“殷子琛,你混蛋!”程恬静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殷子琛,委屈地说道,“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就为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白柯寒,你就这么对我?”
“你宁愿相信她都不肯相信我!”程恬静咬着唇说道,“她跟白柯婷长得那么像,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她可能是故意接近你的吗?!”
怒气冲冲地说完,程恬静就伤心地哭着跑走了。
第二天。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她可能是故意接近你的吗?!”程恬静之前那伤心的哭喊一直萦绕在耳旁,殷子琛略有些烦躁地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拨通了白柯寒的电话。
简短地说了一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便挂断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一涉及到跟她有关的事情,他总是难以保持平静,昨天更是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就质问了程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