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殷子琛假公济私的话语,白柯寒的眼皮跳动,嘴角也一抽一抽的,在白柯寒忍不住打人的时候,电梯门徐徐关上,只余下殷子琛最后恶魔般的笑容,让白柯寒咬牙切齿。
嘀嘀咕咕的将殷子琛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后,白柯寒终于能会被窝里补眠,整个人高兴得就像拿到压岁钱的孩子,哼着小调准备一蹦一跳的回到家,就在大门即将关上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习惯性的以为是殷子琛去而复返,白柯寒偏头看过去,沾染了泥土和积雪的女士皮鞋,遍布褶皱的针织裙,冻得乌紫的手指,散乱的卷发披散着,未施粉黛的瓜子脸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将手中滚烫的热水杯放置在程恬静面前,烟雾缭绕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换了一身家居服的白柯寒,披着藏青色的披肩,在程恬静对面坐下后说道:“大清早的来我家找我,有什么事?”
目光死死的看着白柯寒手指间的戒指,冷得牙齿打颤的程恬静,拿过热水杯,捂在掌心里,就算被烫的生疼,也不放开,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真的答应了子琛的求婚?”
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后,白柯寒拿开肩头的披肩,撩开一头如瀑布的长发,露出脖颈间的青紫的唇印,待程恬静瞳孔无限放大,气愤的手中的热水杯晃出热水,溅湿了程恬静的衣角后,白柯寒才用披肩将痕迹盖住。
“你说我和子琛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当然只能结婚,而且这都是拜你所赐。”优雅得如同贵妇人般,白柯寒继续端起咖啡,轻轻的吹拂着热气,欣赏着程恬静的痛不欲生,感激的说道。
杯中的热水尽数洒在程恬静的衣服上,灼痛着程恬静的肌肤,然后蔓延到程恬静的心脏,将她的故作冷静,摧毁得一干二净,逃避开视线的程恬静,又看到角落里的粉色气球,以及垃圾桶旁小山堆的玫瑰花瓣。
无一不再向她炫耀着殷子琛的用心良苦,白柯寒的幸福美满,气愤的将杯子砸向白柯寒,却被对方轻易躲过后,程恬静从齿缝中蹦出字句问道:“什么意思?”
捡起程恬静丢来的杯子,白柯寒回击的朝程恬静的头顶扔去,吓得程恬静如同受到攻击的乌龟,瑟缩成一团,双手抱住头部,逗得白柯寒一阵无情的嘲笑。
玻璃杯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越过程恬静的头顶,准确无误的落入垃圾桶里,惊觉被捉弄的程恬静,欲起身和白柯寒来个鱼死网破,可昏昏沉沉的头颅,和体力透支的疲惫感,使得她只能瘫软在沙发里。
发现程恬静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加上空气中隐隐飘来的消毒水味,告知了白柯寒昨夜程恬静过得很不好,用手捂住嘴巴,掩下笑意后,白柯寒说道:“难道你忘记了吗,庆功宴上你对我下了两次药,只是恰好最后一杯被殷子琛喝下。”
“你怎么知道,就算文寻告诉你第一杯酒是下药的,后来的那杯是临时起意。”话说到一半的程恬静,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柯寒,继续说道:“你明知道酒里有药,还让子琛喝,你是故意的。”
她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知道后面那杯酒也有药,不过是她清除的记得殷子琛只喝了少许的酒,断不会酒后乱性,后来又想起那晚给她递酒的男人,和追捕她的男人是同一人而已。
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回味着那份先苦后甜的味道,散落的发丝,有些柔和的美,增添了慵懒气息,白柯寒挑眉看着程恬静说道:“我是不是故意的重要吗,殷子琛的心里只有我,对你可没有丝毫的爱意。”
即使白柯寒没有直接回答,程恬静已经认定了是故意的,心里无比的悔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酸涩的可怕,却聚集不了一滴泪水,面对得到殷子琛爱意的白柯寒,程恬静无力反驳。
看着程恬静眼中布满绝望,白柯寒心里变得轻松,虽然没有将程恬静千刀万剐,可是在心里上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也算替姐姐报仇了,白柯寒站起身说道:“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程小姐可以离开了,别打扰我休息。”
说着,白柯寒走到门边,拉开了大门,任由门外的冷空气,灌入屋里,而角落的玫瑰花瓣被卷起,程恬静浑身一颤,看着飘荡起来的气球,缓慢的走到门边,在白柯寒以为她要离开时,一把抱住白柯寒的腿。
双膝跪地,消瘦的脸颊仿佛除了那层皮,再没有多余的肌理,程恬静高声恳求道:“白小姐,你还有白骏和文寻,可我只有子琛啊,如果你把子琛抢走,我就一无所有了,我求求你,把子琛还给我,我再也不针对你,我向你道歉。”
由上而下的俯视着程恬静,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仁慈谢心软,可惜白柯寒心若磐石,寒冷如冰,暗中使劲想甩开程恬静,但程恬静就是纹丝不动的抱着她,没有丝毫尊严的哀求着她。
“当你六年前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下药,将她丢进火坑,坠入地狱时,你就没资格道歉,趁我不想杀你的时候,在我眼前消失。”扳开程恬静的双手,白柯寒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到门外,压制着体内的怒火说道。
“啊”,看到白柯寒关上大门,程恬静不管不顾的用右手去挡住,最终被房门夹住手指,指节瞬间淤青,痛意直达心脏,额角滚落冷汗,五官都变得扭曲。
听到痛呼,白柯寒立即拉开门,拉出程恬静已经有些变形的手指,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怒吼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今天就算你死在这里,殷子琛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他爱的人是我,你何必自欺欺人。”
整只右手都在抖动的程恬静,因为出了汗,杂乱的头发贴合在脸庞上,就像从水里打捞上来般,仍不忘让程恬静放手的事,用健全的左手拉住白柯寒的衣角,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额头很快出现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