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柯寒手中的羽毛掉落,殷子琛最终还是放开了程恬静,掉落在地上的程恬静,拼命的咳嗽着,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脖颈间依稀可见五道手指印,凌乱的头发,发际线处有汗液,发尾有着羽毛碎屑。
“程小姐,我可以纵容你对我用尽阴谋诡计,但是骏儿他只是孩子,你几次三番的针对将你我之间的事情牵连到他,简直是在抹杀有一天我会饶恕你的可能性。”蹲下身,抬起程恬静的下巴,白柯寒不断用食指摩擦着说道。
散落一地的羽毛,配上程恬静泫然欲泣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只是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玻璃碎渣告诉人们,表象下,总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往往会将心软的那一个人刺伤。
想挣脱来白柯寒的束缚,无奈白柯寒像早已预料到程恬静的动作,手指捏得死死的,全身都在用力一般,缓缓加重的力度,仿佛要将程恬静的下巴揉碎,使得程恬静眼神更加狠毒的看着白柯寒说道:“你给我放手”。
看透程恬静眼里想要将她抽筋剥骨的恨意,白柯寒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指甲深陷入程恬静的肌肤中,见此程恬静悄悄的从地上拿起一块玻璃碎片,眼神看准白柯寒毫无瑕疵的清丽脸蛋。
注意力一直在白柯寒身上的殷子琛,在发现了程恬静的小动作后,上前将白柯寒拉入怀里,眯眼看着程恬静握住玻璃碎片的手说道:“你若再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必让程家化作一堆焦土。”
“哈哈”,如同突然被注入了兴奋剂似的,程恬静躺在地上放肆大笑,手中的玻璃碎片被丢向一旁,贴合在五官上的头发,就像水草缠住了溺水的人,模样说不出的无助感,但在场的白柯寒和殷子琛,对她都升不起一丝怜悯之心。
“白柯寒,你就是个贱人,你不配和子琛在一起。”过了许久之后,程恬静从齿缝中蹦出这句话,语调没有了从前的嚣张跋扈,声音也沙哑的似喉咙里卡住了东西,话狠气势不堪一击。
在殷子琛拉起她的那一刻,视角放大的白柯寒也看到了那枚棱角锋利的碎片,心里产生了一丝后怕,对程恬静的反感加重,紧握的拳头没有一丝缝隙。
不食烟火的气质,搭配着清秀容颜,是白柯寒的最强大的杀伤力,使人轻易对她放下戒备,但白柯寒却只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盯着程恬静说道:“总说我不配,难道你有多配吗,不过是依附于家里的寄生虫而已。”
或许是地表温度太冷,冻僵了程恬静的四肢,又或许是殷子琛对白柯寒的维护太明显,拉锯着程恬静的心,使得程恬静从地上机械的站起身。
殷子琛是她掩藏在每一寸肌肤中的挚爱,费尽心血,花光心思,却被白柯寒轻而易举的夺走,无异于是在凌迟程恬静,眼角凝结出滚烫的泪水,在滴落之际,程恬静终于握住了殷子琛的手,倾诉道:“子琛,我真的爱你……”
连让程恬静说完的时间,殷子琛都不想给,出声打断道:“我说过,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程家,与程家的交情,是老一辈的事情,我又脱离了殷家,我这人又爱斤斤计较,为了讨我的女人欢心,不介意拿你们程家开刀。”
看着程恬静梨花落泪的模样,白柯寒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隐隐产生了一丝心疼,心疼程恬静爱的执著,心疼殷子琛背负太多,心疼姐姐遇到了他们,心疼自己连爱情都必须利用。
“静儿,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伴随着尖锐的声音响起,程父程母立即护到程恬静的身旁,目光却恶狠狠的看着白柯寒。
见记者招待会已经结束,可未见程恬静的身影,程父程母便心急的跑来,毕竟程恬静的脾气他们也知道,深怕程恬静说错话,惹怒了殷子琛,给两家带来悔恨万分的后果。
如同泄气的气球,程恬静虚弱的靠在程母的怀里,看着紧随其后进来的殷父殷母,再也没有力气装出贤惠听话的模样,可程恬静越不说话,程父程母更加认为她肯定遭遇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不想进行咬文嚼字游戏,程父直接扬起手杖就要去打白柯寒,但才扬到一半,就被殷子琛握住,目光冷冽的看着程父,冷声说道:“程伯父是当我不存在,还是说你们程家有恃无恐。”
试图抽回手杖,可脸色都因用力而涨红的程父,也没能成功,反倒是殷子琛轻轻松松的就将程父的手杖夺走,丢到一旁。
一同被丢掉的还有程父的颜面,失去手杖的掌心,直接握成拳,藏于袖子中,始终没有放下长辈的威严,转向殷父说道:“子琛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准备向我们程家开战,那就别怪我们程家和你们撕破脸皮。”
深潭似的眼眸,落到程恬静身上,以前以为她单纯善良,白柯寒满怀心机,现在看来,程恬静过于冲动,做事不顾后果,反而是白柯寒沉稳冷静,并不予理会程父,殷父径直的在心里比较着。
“你我都清楚,如今的殷氏集团是子琛一人拼搏出来的,与殷家没有直接关系,倒是程家这些年没少依仗子琛帮忙,想撕破脸皮,那也要掂量掂量清楚。”心里还对程恬静抱有期许的殷母,对于程父带着挑衅的话语,反驳道。
看到突然吵起来的殷程两家,白柯寒心里有些讶然,敏锐的捕捉到殷父对她的打量,微微靠向殷子琛,眉毛不解的皱起,对于殷父的态度,揣测不出。
爱怜的摸了摸白柯寒的鼻尖,又划过她的脸庞,将她零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旁若无人的附到白柯寒耳旁说道:“好像已经与我们无关了,走吧,我们回家。”
在殷母的说破下,程家人的脸色十分难堪,程母不服气的想开口回怼,却还是闭了口,而程父更是如同吃了苍蝇似的,眼底有丝对适才的行为的悔意,但更多的是对程恬静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