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住白柯寒女王般的离场,程恬静愤恨不已,又疑惑万分,隐隐的还有不安,藏于发丝下的脸庞,有了巫婆的阴森感,连灯光都被吓得暗淡了许多。
谁也不知道白柯寒和程恬静发生了什么,所以在白柯寒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殷子琛立即投来了关心的眼神,而到来的程父程母发现程恬静没有一同到来,心里担忧,眼神不善的看着白柯寒。
没想到这才离开一会儿,程家人就已经回来了,白柯寒眼里升起狡猾的笑意,对于唯一有点好奇的程家大少爷,并没有出现,感到丁点的疑惑。
紧握手杖的程父,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眼角皱纹显著,在和白柯寒对上目光之后,随即掩下所有情绪,打破沉默说道:“白小姐,和我女儿还聊的开心吗,平日里我太骄纵她,要是哪里失言,你别介意。”
淡定自若的在殷子琛旁边坐下,整理好裙摆,在程父客套的话语里,委屈的将头靠在殷子琛的肩头,认同的点头,哽咽的说道:“我哪敢介意啊,程小姐说得对,这世上除了她,谁也不配嫁给子琛。”
一点不留情面的戳破平和的场面,程父落得一阵窘态,握紧手杖的手收了收力道,嘴角的笑容抖了抖,差点维持不住,历经沧桑的眼里,亮起一道寒芒。
“白小姐多担待,毕竟静儿对子琛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一时放不下,也是情有可原,白小姐莫要当真。”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语调不变,程父歉意的说道,彬彬有礼又疼爱子女的形象,瞬间深入人心。
老奸巨猾,白柯寒在心里对程父评价,也见好就收的端正坐姿,虽然示弱的方针可以让人卸下提防,可总归不如切入主题来得爽快。
在白柯寒和程恬静离开期间,殷子琛就能想到程恬静会说出诸如此类的恶毒话语,体内的暴戾之气,瞬间蒸腾于空气之中,又碍于程父是长辈,便只将白柯寒搂进怀里,给予充分的支持和保护。
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殷子琛的怀里,白柯寒满脸娇羞,瞳孔里却盛满寒冰,羡慕的看着程父,声音软软的说道:“怪不得程小姐出类拔萃,原来是有这么好的父亲呵护她,也不怪她认为作为孤儿的我,属于下等人。”
看着白柯寒状似无意,却处处诋毁程恬静的行为,并不沉稳的程母,端着高姿态,不悦的瞪着殷子琛,指责道:“子琛,这就是你的女朋友,没素质没教养就算了,当着我们二老的面,就敢说静儿的坏话,背地里还不知道是何德行。”
感觉到怀里的白柯寒,被吓得战栗,握着他的手,还有些许冷汗。殷子琛心疼的摸了摸白柯寒的头发,帮白柯寒擦去汗渍,用眼里的柔情来安抚白柯寒。
“在此之前,我也以为恬静是个好女孩,可直到那天她当着我的面,要掐死寒寒,甚至不断的诅咒寒寒,我就是对她改观,若不是顾念殷程两家的面子,伯母觉得今日我们会坐在这里吗?”眼神冷淡的飘向程母,殷子琛问道。
惊觉失态失言的程母,在接收到殷子琛的眼神后,当场石化,无可反驳,还是一旁觉得丢人的程父,出手将直起身子的程母,按回沙发里瘫坐着。
本该是一家团圆,欢欢喜喜的日子,在白柯寒的突然到访后,变得压抑沉重,乃至现在的剑拔弩张,面对他们都敢飞扬跋扈,还不知程恬静被羞辱成什么样,全程带着慈爱笑意的程父,责怪的对程母说道:“孩子们开开玩笑,你较真干嘛。”
不动声色的就想将事情略过,看着老谋深算的程父,白柯寒在心底冷笑,也不再挑动战争,等待着程恬静的出现,好让她以退为进,不费吹灰之力胜利。
一触即发的战争,果然在程恬静回到客厅没多久,达到了沸点,规规矩矩的跟程父程母打好招呼后,程恬静逃避的坐到离殷子琛最远的位置。
无论是妆发还是衣着,都重新打扮,虽然程恬静已经尽力去遮挡,可心细如发的程母还是发现了程恬静右脸颊的异常,关怀的问道:“静儿,你的脸怎么了?”
急忙用头发将右脸盖严实,偷偷看了眼一心顾着白柯寒的殷子琛,程恬静苦涩的回答道:“没怎么,可能是昨晚吃了宵夜,有点浮肿。”
同时看见的程父,不解程恬静的遮掩,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被人打的,而且也能推断出是适才和她一同离开的白柯寒所为,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对白柯寒的审视提高一个度。
“子琛,你不是也有话要问程小姐吗?”见程恬静落座后,不停的被程母追问脸颊受伤是为何,身为罪魁祸首的白柯寒,嫌事情不够复杂的出声说道。
相较于程父程母对殷子琛有话要问程恬静的纳闷,程恬静如遭电击,深恶痛绝的看着白柯寒,在心里将白柯寒食肉寝皮,浓厚的妆容,变得惨白可怖。
面瘫了许久的殷子琛,盯着今晚活跃不已,刻意挑衅程家的白柯寒,心头的疑虑加深,越加琢磨不透白柯寒想做什么,殷子琛配合的点头,朝程恬静问道:“嗯,昨晚有人在街头追杀寒寒,不知道你知不知情?”
气定神闲的程父,在听到殷子琛的问话后,立即看向程恬静,看着呆愣的程恬静,便知此事和程恬静脱不了干系,眼底升起怒意,又随即隐藏住。
“竟有人敢追杀白小姐,报警了吗,不过子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静儿做的?”终于收起笑容的程父,拿出长辈的威严,质问着殷子琛。
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程恬静,可惜还没看出所以然来,就被程母用身躯隔离了殷子琛的视线,将害怕的程恬静搂进怀里,不断的用手拍抚着程恬静的肩膀,又在程恬静的耳边低语几句后,程恬静才恢复了镇定。
收敛了目光,无畏的对上程父,眉毛挑动,殷子琛带着警告意味的说道:“你们该庆幸我只是怀疑,但我也不希望冤枉了她,要不然殷程两家的交情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