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入心脾的香气,也没能让文寻的眉头疏解开,汤匙不断的搅动着咖啡,和白柯寒面前,杯子上方的烟雾缭绕相比,显然文寻的那杯咖啡已经失了热气。
在看到文寻往杯里放入三块方糖后,白柯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一双流光溢彩的双眼微眯,伸手上前,将文寻的咖啡杯推向一旁,拿过方糖放在桌角。
挑动了下眉毛,压下心头的疑虑,抬起咖啡喝了一口,驱散了从外走来时的寒冷,眼里的神色被烟雾完全掩住,用手背敲了敲桌面,拉回文寻的思绪后,白柯寒才继续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终于找回魂魄的文寻,看到面前的白柯寒,身体抖了一下,身影也下意识的往后靠去,惊觉有些失态后,尴尬的笑了笑,不自然的看着桌面。
“没怎么,刚才在想公司的事情,你来多久了,早点提醒我啊,害得我吓一跳。”文寻迅速恢复到从前的人畜无害,掩饰性的端起咖啡喝,在感官厂到那甜腻的味道后,立即放弃了咖啡,跟店员要了杯苏打水。
装作没看见文寻的心虚,手指在桌面上不断的画着圆圈,睫毛随着悠扬的小提琴节拍眨动着,细碎的刘海搭在饱洁的额头,白柯寒轻笑说道:“原来你胆子这么小,那下次还是别约我出来,省得我再吓你一次。”
看着一脸单纯笑意的白柯寒,文寻感到无比的愧疚,手指不断揉搓着衣服布料,从前他的笑意虽不至于有感染力,起码还算能接受,此时却显得苍白。
调整了一下情绪,斟酌了一下话语,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收敛了干笑,文寻严肃的说道:“明天的庆功宴,不知道我有没有幸,能陪你去。”
丝毫没有询问她的意思,使得白柯寒心生不悦,面上一派平淡,眉眼也十分清淡的睨着文寻,在和文寻对视时,文寻躲避的目光更加确定了白柯寒的猜测。
“程恬静吩咐你的,既然她这么安排,你我又是同盟,那就说定了,明天我在家里等你。”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化,如同只是和朋友在歌下午茶一般,闲聊着家常,白柯寒答应道。
惊诧了一下,躲闪的目光还是定在白柯寒秀美的面容,手指微微收缩,放入桌底,文寻动了动嘴,还是没有选择出声,最后伸出手,掌心朝上,说道:“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也希望你明天能逢凶化吉。”
狐疑的看着文寻的这番没有意义的举动,白柯寒嘴巴轻抿,眼眸低垂的看着杯中文寻的倒影,迟疑着还是将手放入文寻的掌中轻握住几秒就随即松开。
若是有人要设套等着她,就算已经知道,白柯寒都不会选择回避,请君入瓮,不一定就会瓮中捉鳖,反而置之死地,有可能会迎来意外的惊喜。
见面的目的已经完成,白柯寒自不会再多和文寻寒暄,重新将围巾刮到脖子上,临走前白柯寒对文寻说道:“借你吉言,走到如今的这一步,我想我一定不会乐意看到自己被打败,特别是敌人还是程恬静。”
“我也不想你输,所以没办法,这场戏我也要配程恬静演下去,是成是败,就靠你自己了,白柯寒。”用手对着白柯寒的背影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最后又化为加油的姿势,文寻喃喃的说道。
平凡的一天很快就过去,奇迹的在庆功宴这天,太阳居然露出了脸,清晨的阳光,使得白柯寒很不适应,竟然还有些恍惚,伸手遮挡,在适应过后,想起还要抛下殷子琛,和文寻出席庆功宴的事,白柯寒一阵头疼。
同样起了个大早的殷子琛,在嘱咐林清明将很早就替白柯寒订制好的晚礼服送到别墅后,就开始精心挑选着服装。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催着殷子琛去开门,以为是林清明送衣服来,殷子琛忍下不耐,跛着拖鞋拧开了门把,也没看清门外的人,吼道:“不知道我在忙,多等几分钟不行吗。”
抱着精制礼盒的程恬静,听到殷子琛带着怒意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更加开心的笑起来,然后将盒子往殷子琛怀里一放,从殷子琛侧边走进去说道:“明明都出太阳了,外面怎么还是很冷。”
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礼盒,分明就是他给白柯寒订制的礼服,眉头蹙了下,将门关上,嘴角的笑容冷却,动作轻柔的打开礼盒,触及到那抹天青色后,眼眸又变得温柔。
“怎么是你送来,林清明呢?”把礼盒放置在客厅的柜台上,殷子琛双手插兜的走到沙发坐下,眼神看都不看程恬静的问道。
为了搭配衣服穿着高跟鞋的程恬静,足底尽被敷贴包扎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痛意使得她鼻头都渗出汗液,但和接下来的事情相比,这些都无所谓。
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去额角和鼻尖的汗水后,程恬静又拿出镜子补了补妆,遮盖住憔悴的脸色,见殷子琛问她,马上放下东西回答道:“晚上的庆功宴场地出了点问题,需要林助理去处理,所以我就帮忙送过来。”
得知庆功宴场地出了问题,殷子琛不可察的颤动了下睫毛,瞳孔闪动了下,心想林清明过去处理,应该不会出多大的问题,遂放心的站起身,准备他的着装。
嘴角是单纯天真的笑容,眼底根本看不到平日的算计,程恬静拢了拢一头卷发,状似无意的拿出手机玩,继续笑嘻嘻的说道:“看来子琛很疼爱白小姐,见晚礼服都帮她准备好了,我祝福你,可我也很怕你被人欺骗。”
听到程恬静的话里有话,殷子琛凝结着寒冰的眼眸,燃起一小簇火焰,眼皮抖了一下,停顿住脚步,转过身探究的看着程恬静。
“如果真心祝福我,挑拨离间的话,还是少说为妙,否则我们那不堪一击的友谊,也就走到头。”手指敲打着木质楼梯,额角的青筋微微露出狰狞的模样,周身的气场不断朝程恬静压去,殷子琛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