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今天约你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事情想与你讲,上一次在你的家中,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我只呆了一会儿便走了。”安看上去十分诚恳的对我解释着。
“外人?”我一瞬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的问道。
“你的未婚夫。在我们那里,两个人还没有结婚的话,是不能够称之为一家人的。”安慢条斯理的对我解释道。
他说话时也不时的端起面前那杯红茶轻轻的抿一口,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十分的贵气逼人。说话时语气十分的诚恳,语速不快不慢,拿捏的恰到好处,与他交谈的确是一件让人很舒服的事情,如果我们两个人聊的话题不是这个的话。
“抱歉,在我的观念里,秦子辰就是我的亲人。”话题带到秦子辰身上,我便不免有些生气了。他现在就是我除了哥哥之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没有任何话是不可以当着他的面说的。
“很抱歉,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要与你谈论的事情有关我们家族的一些隐私,所以需要避讳而已,希望你不要生气。”安立刻便说道,语气十分诚恳,到让我有些好奇了起来。
“所以你找我来到底是想说什么事情?”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便忍不住问道。
“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个舅舅,是我和你母亲的哥哥,他叫做兰。只是一段时间之前,他被医院确诊得了肝癌。”安说起这件事情时,虽然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神态中却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看来我的另外一个舅舅与他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
但我的另外一个从未谋面的舅舅得了肝癌,这种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心太凉薄,只是事实的确如此,他们看上去虽然十分重视我的母亲,但我心里知道,那仅仅是因为我母亲身上流淌着的是他们家族的血液罢了!所以在我母亲走之后他们便给了她无尽的财富。但是,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过的母亲和我,对于他们来说也仅仅只是名义上的情人罢了。
否则的话在我失踪之后,以他们家族的实力,想要找到我恐怕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而我母亲当年死得那样蹊跷,如果他们有心想要追究的话,一定早就把何美洁母女绳之以法了。
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对这个家族没有任何好感的原因,他们的亲情都只是嘴上的一个代名词罢了,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世态凉薄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似乎只有利益才是人与人之间永恒的挂钩。
所以现在我的这位名叫兰的舅舅得了肝癌,他却千里迢迢跑到江城来找我,这件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我心里忽然便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么你来找我是希望我回去看他吗?”我带着些试探性的问道。
“对,你要回去。并且他现在需要一个合适的肝脏来进行延迟,我们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但是现在得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匹配到一个适合的肝脏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他已经等不及了。”随着安越说越多,我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也被证实了。
“我们所有人都与他做了配型,但是很可惜,全部都不合适。所以我就不远万里来到了江城找到了你,现在能够救他的人就只有你了。”安看着我说道。
而让我奇怪的是,他的语气竟然不是请求也不是询问,却像是命令一般。似乎我有些绝对的义务要回去救那个从未谋面的舅舅一样。
“只有我了?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怀孕了?而捐献肝脏事要做打胎手术的?”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很抱歉,”安看着我无奈的摊开了手掌:“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你必须跟我回去,兰他现在等着你救命,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不可以这么年轻就死掉。”
“那么我的孩子就活该还未出世就被人杀掉是吗?”我猛的站了起来,有些颤抖的问道。
“你别这么激动。”安看我情绪有些激动,无奈的对我说道。
“我别这么激动,我怎么可能不激动,你们一个两个人跳出来都想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激动,难道你们家人的命是命我孩子的命就不叫命了吗?”我几乎被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人刚才的言行,在我眼里跟杀人犯是没有两样的,他嘴里轻而易举的就说出我想让我打胎的想法,并且毋庸置疑的使用命令的口吻让我回去救他的哥哥。
我实在是难以忍受这些人的说话方式,我也不能够理解他们一直以来奉行的人生法则。可能在他们眼里,长辈的命令,后辈是必须要去遵从的,但是我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生活过,我没有这种观念。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了,我们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现在你母亲还在世的话,我们照样会让他回去救他哥哥的,这是你们身为家族一份子的责任和义务。”安看我反应这么激烈,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也有一些不高兴了,态度强硬的对我说道。
“凭什么?我母亲在世时你们没有照顾过她一分一毫,我失踪了,里面没有派人去找过我,凭什么现在你们需要人来捐器官了,就想到了我,我在你们眼里只是一个移动的器官库吧?”我越说越气,不经有些口无遮拦的说道。
“当年你跟你母亲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们的错,你不能够把所有责任都怪罪到家族身上。总之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也给过你选择,如果你一直是这种态度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大哥那里是必须要救的,你自己想想吧。”安或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沟通了,我们两个人从骨子里就是两种不同的生活观念,所以再怎样也不可能说到一起去。
“呵,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答应你们还能把我抓起来,打掉我的孩子逼着我去捐献吗?”我不由得瞳孔微张,看着他难以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