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的脾气也不怎么的好,要是在平时,一定会将他揍成猪头,但是看着那梅敛佳一身的婚纱,就知道是结婚的日子,但是却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就不和她计较了。
郝哲失魂落魄的又抱着她上了车,用着手帕将她头上的血迹一一的清理了干净。手机响了无数次,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接听。
“怎么办,到处都没有人接听,怎么办,他到底去了哪里了。”钟清容说着,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媒体的人已经在大肆的报道着,但是她只担心着郝哲的情况,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场的所有人都在担心的时候,那教堂的外面,却是突然的传来了车子的声音。所有的宾客和记都都涌了出去。
郝哲抱着梅敛佳已经冰冷的身体进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知道怎么一个好好的新郎怎么会变成了一个死人。
所有的人都是沉默了下来,郝炎晖抱着新娘到了神父的面前,道:“婚礼继续进行。”神父张口半晌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宾客都是吓得白了脸,但是却是没有人离开。
张奇看着他,心中担心不已,郝哲到底在做什么,这是要和死人结婚吗?张奇收到了他的目光,去找了一个轮椅来,将如同只是沉睡着的梅敛佳放在了轮椅上,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也染着一些血。他站了起来,看向神父:“请继续。”
钟清容脸色惨白,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却觉得喉咙有些发痛,说不出来。
神父看着他竖决的表情,只得继续的主持着这个奇怪的婚礼。
只是这婚礼的现场,却是再也没有了笑容,而记者们,更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事情,将现场的一切都给录了下来。“新朗,你可以吻新娘了。”神父说着,脸上冷汗涔涔。
郝哲微微一笑,在交换了戒指之后,又低下头吻上了梅敛佳的眼睛。她额头上的伤,显得那样的碍眼,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一生爱你。”他深情的说着。
一场怪异的婚礼,在怪异的气氛之下结束,宾客们都如同是解放了一般,逃也似的离开。
心中只觉得晦气不已,本来以为是来参加婚礼的,结果变成了丧礼了。“阿哲,这是怎么回事。”
待所有的人离开,钟清容才有了时间去问他。看着他一天下来平静的样子,心中难受至极。她宁愿他暴发出来,也不要这样的憋在了心里,看着让人心中难受的很。
郝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开着车,他在想着许多的事情,和梅敛佳相遇的种种,她就像是一个安静的解语花般,总是静静的在一边,美得并不张扬,却是让人无法的忽视着她的存在。
“如果你难受,就说出来吧。不要放在心里。”
钟清容抓着他,看着他这样的平静的样子,让她担心极了。郝哲终于转头看向了她,淡淡道:“我没事,真的,这些事,不会打倒我的。”只是说着这话时,他声音却是微微的发抖。
心中的苦涩和痛苦,再怎么的,也是不会倾露出来,因为事情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所以自己只要放在心里,就行了。
看着他静静的进去,钟清容心中极是心疼,可怜的孩子,心里面一定很难过吧。
郝炎晖心中同样的不好过,回到了这家里,新闻上都在疯狂的报道着,那一场奇怪的婚礼,成了所有的媒体的头条。而他,不敢去看。
曹新佳看着他有些异样,担心道:“郝炎晖你怎么了?”
郝炎晖紧紧的抱着她,心中憋着一股气,“我,我也许做了一件很严重的错事。”他喃喃的说着,手还在隐隐的发抖着,自己不应该听宣雨露的话。
“发生了什么事?”曹新佳觉得他情绪不对劲,手也冰冷一片,还在发抖。
郝炎晖摇摇头,才将今天的事说了出来。曹新佳瞪着他,脸上带着些责备,“你怎么能作这样的事,宣雨露的话,你怎么也相信?
当初郝哲会改变态度,是因为我去找了他,拿了一些对他不利的条件,他才答应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曹新佳没有想到他竟然冲动之下做了这样的事情来,但是看着他一脸的后悔愧疚的表情,只能叹息一声。
“你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僵硬,这下,他怕是要对你恨之如骨了。这倒是如了她的意了。”
曹新佳叹息一声,没想到这女人果然是还没有死心,楞是给搞出了些事来。
梅敛佳有孩子,现在就算是和郝炎晖没有直接的关系,怕是也要恨着他了。
郝炎晖心中并不好过,,但是现在事情已经造成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着之后再去找他道歉吧。间接的害死了别人,这样的事情,让人并不好受,他不想余生都带着愧疚活着。梅敛佳葬礼的这天,正是阴雨天,还有着些雷电在闪烁着。
来的人不少,在雨中,看着那棺材慢慢的放下。
郝哲只是僵硬的站着,看着那一块石碑,不过在短短的时间,就发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郝炎晖走到了他身边,看着他脸色冰冷的样子,心中的愧疚更深。郝哲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又收了回去,只是看着那石碑,上面的黑白照片,他心中抽痛着。
好不容易有了个家庭,现在又没有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只觉得人生像是再也没有了希望了般。
“大哥,你要骂就骂吧。这一次,是我的错。”他说着,只要他能原谅了自己,他什么都愿意。郝哲放下了一只白色的玫瑰在石碑边上,这才看向了他。
只不过却依旧冰冷:“郝炎晖,你我,不再是兄弟,以后,她的仇,我会一点一点,找你还回来的。”
他说完,就转身而去,手中伞也落了下来。
没有理会,只是任由着雨水淋在身上。郝炎晖看着他转身而去,眉头紧紧颦了起来,他知道不会这样轻易的让他原谅了自己。
曹新佳走了上前,举着伞,“算了,他现在心中怕是不好受,你现在在他的面前晃,怕是会想杀了你的心都有。”
郝炎晖只得离开,却心中笼罩着一股沉重之气。
宣雨露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有趣,不但让他们的兄弟的关系破裂,而且把梅敛佳也整死了。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变成狂笑声。
拿着剪刀,将报纸上的图片剪了下来,贴在了墙上。上面贴着郝炎晖,郝哲还有曹新佳的照片。还有,还有他们三个,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过。伤害自己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郝哲,郝炎晖,你们想过有今天么?”
她点着烟,轻轻的呼了一口,看着那墙上,全是他们的照片,谁也不会放过。
说着又得意的笑了起来,想着那网上的视频,看得她更加的愤怒,郝哲这样还愿意娶她,到底为什么自己却得不到呢。
郝哲回到了郝园,一回去,就发现气氛有些一奇怪。钟清容看见他来,连忙上前:“阿哲,饿了吧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了,先吃饭吧。”
他一天都没有回来,她们都很担心。郝哲淡淡的应了声,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
钟清容看着他这般的冷静,心中更是担心,”“阿哲,如果你想找人倾诉,可以告诉我,敛佳,是个好孩子,这样,只能说和你没有缘份吧。”
郝哲顿了一下,看向她,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郝哲想到梅敛佳生前最希望的,就是他们的关系能亲近一些。当下叹息一声道:“我真的没事,这世上没有谁是失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生活还要继续。你不用太为我担心。”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心中痛苦不已,但是生活不会这样的就结束了,钟清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确定着他不是逞强,这才放心下来。喟叹一声:“本来觉得她是个好孩子,也是挺适合你的,但是没想到这样的没有缘分。”
发生这样的事,都不在她们的预料之中,看他这样的能坚持过来,她也就放心了。
郝哲默默的吃着东西,只不过切着牛排的刀子用的力道在盘子上发出了咯吱的声音来。
郝炎晖,他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的,梅敛佳的死不会就这样的算了,郝炎晖,他会一点一点的折磨,让他痛苦,把自己所承受的闯,全部的还给他。
“爸爸——”旁边的摇蓝里面的孩子,抓着他的手指,竟是说出了一个不怎么清晰的词。郝哲楞了一下,看着孩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盯着自己看,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钟清容欢喜的道:“孩子竟然开始说话了,这才一岁呢。”钟清容将孩子抱了起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郝哲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抱着孩子,看着他精致的脸,心中的情绪,一时之间难以的描述的复杂。
梅敛佳腹中的孩子,还很小,得到这消息时,两人都是十分的开心,但是可惜,却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记住,敛佳是你妈妈,不要忘记了她。”郝哲在他小脸蛋上轻轻的抚着,喃喃说着。一边的刘善余和钟清容对视了一眼,眼中有些担心,又不敢再多说。
“妈,妈——”郝醒似是听明白了他的话,嘴里吐出两个模糊的字语来。
“好孩子。”郝哲脸上露出一笑,对这孩子喜爱至极,梅敛佳离开,他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今天我陪着他睡吧。”
郝哲抱着他上了楼,将郝醒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小鬼头四脚不安分的摆动着,嘴里也在咯咯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