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成诺打断他的话,“那你能判断的出我还能活多久吗?”
“这种药暂时还不会影响到你的生命,只是会加速你的衰老而已。”
只是这样吗?加速人体的衰老?
医生惋惜地望了一眼成诺俊秀的模样,接着说:“我们现在还没能弄清楚你所吃的药里是什么成分,可能暂时不能为你提供任何的帮助,很对不起。”
“没关系。”成诺大度地说,“毕竟给我下药的也不是你。”
“你知道下药的人是谁就好办,你可以——”
“有的时候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呢。”成诺嬉笑着说,“谢谢你和我说实话,Byebye。”
医生只能眼看着这个男人出去,一点忙都帮不上。
没有任何希望的!成诺知道自己的衰老竟然是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连延迟的药物都没有,该绝望吗?
忽然好像见那个女人,好想好想!
但是能吗?就算不能,听到她的声音都是很好的。
“艾德?”
是曹新佳的声音?不过这里是医院?好象没听说她今天又来医院了吧。
“怎么了?你怎么会在医院?现在你不是应该在上班的吗?”曹新佳就是活生生地又出现在医院里,还就这样走过来。
成诺只有相信的份儿。
“生病了吗?”曹新佳没见过这个男人的脸色这么难看过。
“没有。”成诺的心定了好多,衰老又怎么样?又不是没命,起码再老都能看到这个女人不是吗?看到她笑,看到她幸福不就足够了吗?到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曹新佳意外地选择不去相信他的话,说:“什么时候开始不对我讲实话的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不讲实话的后果就是会遭到她的冷漠,但是说了实话的后果就是让她担心,甚至会是自责。
两种选择的结果都不好,该怎么去取舍呢?
成诺犹豫着。
“你还是决定不肯说吗?”曹新佳略带着点不耐烦,“你认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当然不是。”成诺老实地说,他当然知道就算是自己不说,这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办法去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就算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根本就是不能帮到我任何事,知道吗?既然是这样,我很愿意不告诉你听。”
不能帮他任何事?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吗?
曹新佳不解地望着他的脸,觉得有些不对劲,问:“我们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吗?为什么我一下子觉得你老了好多?很累吗?”
她看出了吗?成诺知道自己也许应该幸福一下,因为这说明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但是这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只不过是会令她同自己一起难过。
“为什么你一个字都肯不告诉我?”曹新佳带着一点火气说,“以前你不是说我对你来是好重要的人,那为什么到现在你却要这样对我?我有什么事你都知道,但是你呢?”
“我——”
“是想做解释的话就算了,我不打算听。”她硬是不摆出这副很不好惹的样子,其实知道的,这个时候应该消停下,好好关心这位“病人”,可最可恶的是他连实话都不肯说。
“我只是提早出现了衰老的症状而已,别的真的没什么的。”成诺保持平缓地语气,说,“可能这是注定的吧,还好没有生命危险的,所以你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没有生命危险,却比正常人老的快?这对他来讲真的是没什么吗?曹新佳怎么可能会去相信,如此俊秀的男人一下变成老头,任谁都不可能接受的了。
“不要这种模样好吗?”成诺轻松地说,“对于我来说,只要能活着,只要能看到你就很好了。”
让人接受不了的说法!曹新佳好想训斥他,好想骂他,但,心里的怜惜却是比愤怒多上了N倍。
成诺不要让自己在她面前失控,虽然想再说一会,偏偏还是选择了快点离开。
快点回到不应该回的“家”。
也许应该把家里的镜子砸了,这样就不担心每天看到逐渐衰老的自己了。
这样也不没有一丝的效果,不是吗?
“你在家的?”洁淋忽然从屋外走进来,诧异坐到成诺对面,问,“你今天不用上班的吗?”
可恶的女人,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来是想把衣服拿走的。”洁淋一改以往的娇憨,“我会搬回去和玄泪住,至于你,我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了。
“是吗?”成诺问,“为什么变的这么好?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连仇都不想报了呢?是吗?”
“没错。”洁淋毫无不虚伪地说,“我的确不想再报仇了,不是为了,也不是因为我可以放弃,而是我希望玄泪能开心。”
好简单的理由!成诺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她不报仇了,而自己却成了最大的受害人?
“我会把解药给你的。”洁淋真诚地说,“既然我连吕馥明都可以放过,没理由不放过你。”
“你想过你的药会有什么副作用吗?”成诺抱着最后的希望问,如果她知道也许还有机会的。
“副作用?我不知道啊。”洁淋疑惑地说,“我没试过那种药,哪里会知道它会有什么副作用呢。”
连她都不知道的!绝望了吧,开始的时候就不该有任何的希望,那现在就不会如此——“你走吧。”成诺淡然地说,“最好是以后你都不要出现在我生活里,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会不会忍不住杀了你!”
不是答应把解药给他了吗,怎么还是这种仇视的语气?!
洁淋不解地望着他,问:“到底这药带来的副作用是什么?把解药给你还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你没尝试过有资格说这些?”成诺暴躁地说,“原来这就是用来害人的,难得你会要来相信你将药物控制的很吗?难道你就没想过吗?”
“这原本就是害人的药,我为什么考虑它是不是有副作用!就算是有又能怎么样!”洁淋不容许有人这样和她说话,“给你解药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你还用这种口气说话!”
“怎么了?我受够你了!”成诺一点都没有缓和的神情,“你给我滚!”
“你再说一次!”洁淋彻底被惹火了。
“我不稀罕你的解药!”成诺冷笑的说,“你以为解药对我还有多大的用处吗?就算能保住我的命又能怎么样?你能延迟我的衰老吗?你能吗?”
衰老?洁淋愣了一下。
“你不能!因为你没想过你的药会加速人的衰老,所以我还能要求你什么?”成诺不屑地说,“难道还要感恩戴德地谢谢你赏赐我解药吗?有用吗?”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洁淋并没有一丝的歉疚感,她只认为当初要不是吕馥明,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能做的就是把解药给你,至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无能为力。”
成诺对她放下的解药视若不见,恨!他不介意自己为曹新佳承担那么的痛苦,但,要自己提早失去自豪的面容……
心不甘!
玄泪依旧是只能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里,不可以有任何的表现,她知道的,只要自己有点的不开心就都可能重新燃起洁淋的仇恨。
“求你开心一点好吗?”洁淋倚在她身边,说,“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她是不会记得你的生日的,竟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不开心呢?我不要见到这样的你,知道吗?这样的你只会让我好心疼,好焦急。”
心疼?焦急?难道这个世上真在乎自己的还是只有这个女人吗?玄泪感觉到一丝的孤寂与不安。
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安?会有什么事发生吗?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希望就算是有事要发生都不要发生在吕馥明的身上,所有的一切让她独自承担就可以了。
“我没事。”玄泪淡淡地说,“只是一时间觉得自己很傻。”
“不是的。”洁淋只想竭力消除她心里的悲伤,说,“她不记得没关系的,因为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生日,相信我,只要我还有呼吸我就会一直、永远都记得你的生日,好不好?”
自己是个够痴情的女人,同样的,面前的洁淋也是那样的痴情,那自己是不是一定要对她那样绝情呢?值得吗?值得让别人和自己一起痛苦吗?
都是吕馥明的错!如果这个世上没有这个女人那——“我不会再去在乎曹新佳是不是记得我的生日了。”玄泪忽然开口说出刚下的决定。
“真的吗?”洁淋欣喜地搂住她,问,“你真的会为了我这么做吗?”
这个决定到底是为了谁?玄泪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她刚才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杀意,才会匆匆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是真的能做到吗?如果明年的生日依旧是没有得到曹新佳的祝福,那到时候自己是真的能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可能吗?不过,也许、可能时间会冲淡一切感情吧。
就这样勉强先答应着好了,祈祷明年不要有人记得那天是她的生日,那样就不会有人追究什么谁记不记得了。
是不是那个女人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不是必然的。
曹新佳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静静地站在窗前,希望能从渺茫的脑海中搜索到些什么,几乎还是零。
“怎么又在这里发呆?”郝炎晖“意外”站在她身侧。
上班时候出现……很正常的了,起码对曹新佳来讲是再正常不过一件事了。
“你是不是认为没人可以克扣你的工资,你就可以经常开溜呢?”她反问着,“涂先生,你有点主席的样子好吗?”
奇怪了,自己哪里没有主席的样子了?郝炎晖疑惑地思索着。
有他在身边,心总是能静下来,感觉比刚才舒服多了。曹新佳的嘴角扬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