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的玫瑰名片只有一盒,一盒里只有十张,大家很少看到他用,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回来的。
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除了刚才的小黑,他只是和小黑开个玩笑罢了。
花非花叹了口气,放下酒杯,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说过我生气了吗?”
细面一听花非花这样说,越发的害怕起来,竟然腿肚子开始打战,连忙从吧台后面转了出来,跪在花非花前面,连声求饶,“大哥,大哥,小弟我知道错了,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你就饶了我吧。”
花非花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的脸,点头道,“伤得不轻,要不要上点药?”
细面疑惑的看了看花非花,又看了看马刀,这不像他平常的性格啊,莫非他动了杀念?
细面的腿肚子开始弹起了琵琶,就差没尿裤子了,他喘息着咽了下口水,拿出别在裤带上的刀子,向自己的小拇指剁去。
“当!”一道亮光闪过,刀子被花非花射出的玫瑰名片打落。
“唉,没意思,我只不过想换种大家相处的态度罢了,没想到你们一点也不喜欢,还吓成这样。十指连心,会很痛得。”
花非花站起身,耸耸肩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细面虚脱的坐在地上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花非花刚进入房间的门,就被人用什么东西抵住了后背,“把枪扔掉!”
原来是金丽。
花非花慢慢的转过身子,朝她微笑了下,竟然让她有片刻的失神,没有想到花非花这么帅气。
说得更确切一点,他的笑容里充满着阳光,让这沉闷的空气也瞬间明媚了。
“我从来不用枪的,你叫你扔什么?”花非花调皮的冲金丽挤了个眼睛,像一个恶作剧的大男孩。
“我不信,我要搜身。”金丽正用手自上往下摸,刚摸到裤腰带那里时,却被花非花拦腰一抱,贴近他的胸膛。
“我倒是有一把枪,而且是可以让你疯狂的枪。”
金丽松开裹在自己身上的床单结,露出曼妙曲线。
因为衣服被扔在河边草地上了,这里又没有女人衣服,她只好拿了一张床单披在身上权当临时的衣服。
然后挺胸抬头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尽是勾魂的媚色,“真的吗?那我倒要试一试。”金丽的手急速在花非花的身体上游动起来。
花非花放开金丽,邪笑着向后退去,“急什么,试枪之前我们喝一杯,会不会更加浪漫呢?”
他自柜子里拿出一高一矮两个透明的瓶子,高瓶子里装得应该是红酒,但是矮小的瓶子里装得是一种绿幽幽的液体。
花非花将两种液体混合在一起,分成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金丽。
“最新的好东西还有收藏了一百多年的红酒,我给他起名叫‘蚀骨消魂’敢喝吗?”花非花轻轻晃动着杯子,脸上带着挑战的笑意。
金丽走近花非花,坐在他的腿上,妩媚的说道,“你敢喝,我就敢喝。”
金丽心里暗忖,他们是如何得到快乐的,快乐研究出来没有多久,现在还未正式对外出售,看来这个花非花不简单,背后肯定也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大人物撑腰。
“好啊,我过来抓我啊,抓到我就让你试枪。”花非花像灵巧的猫一样在房间里东跳西闪。
金丽光着身子,颠着屁股,左顾右盼,拼命甩头,可是头越来越重,整个身体像火烧一般。
呵!她要爱,要疯狂的爱,全力以赴的爱,不顾一切的爱,让爱来得更猛烈些吧!
花非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金丽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大火烧着了,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还不动手?
吧台边的几个人看到花非花带着得意的笑容走了出来,齐声问道,“怎么样?”
“这种货色也想上我的床,真是做梦,她归你们了。”花非花坐回吧台边,喝了一口酒。
“真的?!”刘海和马刀,还有老七同时发声,他们可是垂涎好久了。
细面在边上低着头调酒,不时朝三人奔去的方向张望,花非花忍住笑意问道,“怎么改性了,这女人虽然不合我的口味,但也是极品啊,不喜欢吗?”
“大,大哥,我可以吗?”细面激动的直搓手。
“我花非花对兄弟一向一视同仁,当然可以,还不快去。”
“谢谢大哥,谢谢!”细面赶紧点头哈腰的向花非花道谢,然后乐颠乐颠的朝那边跑去。
小黑依然坐在离花非花不到两米的桌子旁边,正在擦拭他的枪,还不时用嘴巴哈着气。
“小黑,你不去凑凑热闹吗?”
“我要保护大哥,再说,我心里早就有一个人了,除了她,谁也容不下。”小黑眼睛晶亮的闪着光,若有所思。
“小伙子,还蛮专情的嘛,这个女孩一定是个好女孩吧?”不知何时,花非花已经走到小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黑虽然叫小黑,但是其实皮肤很白,只见他脸微微一红道,“嗯,因为我不务正业,家里又穷,她妈妈不允许我们来往,其实她真的是个好女孩,有时我跟人家打架了,受伤了,她会偷偷的来送药,还把家里煲的汤偷过来送给我喝。”
花非花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朝自己自己房间的方向望了望,又抬手看了看时间,估计这几个人出来还有一段时间。
“那你想她吗?想去看她吗?”
小黑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有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海,“怎么不想,可是现在我回去只会连累她。越是因为爱她,所以我要远离她。”
“一定很痛苦吧,离开心爱的人,这种滋味不好受。”花非花像是有点自言自语,狠狠的灌了一杯酒下肚。
小黑感觉到花非花的声音有些下沉,便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若有所思的玩着杯子,也许也在想念他该想念的人吧。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两个人谁也不想说话,只有音乐依然如故的在室内流淌着。
一分钟后,花非花突然跳起来,拿起放在吧台上的钥匙,拉着小黑的手就向门外冲去。
“大哥,做什么?”
“别说话,去了就知道!时间不多,要快!”
话音还在上空盘旋,汽艇已经破浪离开。
柔顺的长发披在肩膀上面,有点湿,大概是刚刚洗完头,正歪着头用毛巾顺着发根往下擦拭。
穿着无袖的连身长裙,露出的胳膊像藕节一样白嫩。
圆圆的娃娃脸上有一双不大的眼睛,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像月牙。
她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拿着电话说些什么,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小黑将身子贴近墙面,忍不住又朝窗户里看了一眼,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有想到他呢?
唉,也许他于她只是一个同情的对象吧,她身边那么多朋友,也许早就将他遗忘了,想到这里小黑就一阵抽搐,好痛!
“小娟!小娟,你这死丫头,打这么长时间不要钱哪!”一个声音高昂顿挫,小黑一听就知道是小娟她妈妈。
一个环卫女工,不但生得五大三粗,连嗓门也是出奇的大,干事风风火火的,性子也急燥的很。
“妈——,我就打了才不到五分钟,你就开始啰里巴索,真不知道你这么苛做什么?”小娟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气乎乎的挂断电话,一脸不满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小娟妈闻声从后屋冲出来,用食指狠狠的在小娟脑门子摁了下,“老娘这么省,还不是为了供你上大学啊,你那死鬼老爸连根草棍也不肯留下,我不省,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去啊?”
小娟下意识的捂起了耳朵,朝门外走去,嘴里咕哝着,“又开始了,这一念叨最起码一小时,还是赶紧闪吧。”
小娟妈从后面追了过来,准备要拿扫把打人,小娟跑得飞快,她妈在后面气喘喘的叫道,“你个死丫头,有种你就别跑!”
小娟跑到院子外面,回头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跑我就真是傻子了,你这么辛苦培养一傻子你值得吗你?”
小娟妈气得干瞪眼,嘴里直念着女大不中留还有什么之类模糊的话,就进屋里去了。
小黑不敢跟得太近,直到看见小娟一跳一跳的走到前面拐弯的地方他才敢冒出头来急步跟上去,他好像忘记了花非花叮嘱过要在原地等他的话了。
他没想到花非花看着外表冷若冰霜,其实心肠还蛮热的,这样的人值得他跟,就算是送了命也值得。
两个人约好待会汇合的地点合,花非花便乔装了一番消失在人海里了,小黑没有问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秘密,如花非花这样的人肯定也有令他刻骨铭心的爱情。
那个出租屋,不就是小黑以前住的地方吗?
小黑一阵激动,原来她还记得他。
“不知道,再说了,一个地痞流氓而已,也许早就横死街头了吧,这种人对社会无益,死一个少一个。”
“呯!”老太太发完牢骚,又面无表情的将门合上了,任凭小娟再怎么敲门,都无人应声。
小娟抿着嘴,满脸沮丧的走出楼道,她看了看天空,天马上要下雨了,阴阴的,也格外的闷热。
小娟在楼道前犹豫了片刻,不时望望那扇紧闭的窗户,最终叹了口气,往家走。
小黑真的很想上前告诉她,我没事,我在这里,不要担心。
可是他不敢,他现在是通缉要犯,一旦出现很可能会被条子盯上,会给小娟惹来麻烦的。
小娟有气无力的走回家,刚准备开自己的房门,却被她妈一只手捏住了耳朵,“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二流子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同意你们交往,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已经看好了房子,过两天就要搬了,到时离个十万八千里的,我看你怎么一天跑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