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吗……”被方铭瀚这么一说,苏以泰有些尴尬,“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查一查好了。”
说罢,苏以泰转身准备离开。
“下次想要炫耀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底。”方铭瀚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
苏以泰的脚步停了两秒,又继续走着。
正准备走出门,却正好撞上迎面走进来的顾知漫。
“哎哟……”顾知漫揉了揉脑袋。
这一声引起了方铭瀚的注意,他抬起头,见到顾知漫,立刻面露喜色:“小漫,你怎么来了?”
苏以泰低下头瞥了一眼顾知漫,脸色很阴沉,冷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没关系……”顾知漫愣愣的回答。
顾知漫话音未落,苏以泰已然转身离开。
“好奇怪的人啊……”顾知漫扭过头看了一眼苏以泰,“你们警局的新同事吗?好像之前没见过他啊。”
“恩,新来的人。”方铭瀚站起身,迎着顾知漫走上前,“今天吹的什么风?你怎么来警局了?等等……该不会……又遇上什么杀人案了吧?”
“你能不能想我点好啊?”顾知漫轻轻掐了一下方铭瀚的胳膊,又将一个袋子塞到方铭瀚手里,“给你带的饭。”
“饭?”方铭瀚低下头,打开袋子,里面是两个透明塑料盒,一盒是饭,另一盒是菜,“这是?”
“刚才吃饭的时候顺便买的,想着你这几天也不找我,估计又是有什么案子要忙,就过来看看你咯。”顾知漫刻意说的风轻云淡。
“我最近确实在忙一件杀人案……”方铭瀚似乎意识到顾知漫话里的意思,有些愧疚的挠了挠头,“忙的都忘了时间了……对了,你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上班,上课,睡觉,这些你在微信里已经问了十几遍了,还没问明白吗?”顾知漫白了方铭瀚一眼。
“我……我不知道和女生聊天应该聊些什么……也,也没什么经验……”方铭瀚吞吞吐吐的说道,“只知道吃饭,看电影,送礼物这些……”
“不用说了,这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顾知漫打断了方铭瀚的话,“对了,你是在忙最近发生在东河的那起案子吧?”
“恩,这件案子有些棘手。”
“哦……”顾知漫撇了撇嘴,四周看了看,“你的办公室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这……办公桌要什么人情味?”
“你看,这沙发上的靠枕,黑色的,太难看了,而且这上面还有被烟头烧出来的洞诶!”顾知漫四处走着,“还有这里,烟灰缸都满了,也不倒啊?”
方铭瀚看着顾知漫四处跑动的身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顾知漫撇过头。
“我在想,你今天来找我找的这么突然,还说一些奇怪的话,其实,是不是你想我了?”方铭瀚压低声音,温柔的问道。
“我……我……”顾知漫立刻羞红了脸,“谁说的,我只是顺便来看看你!还有,你的办公室真的装扮的很难看。”
“恩,恩,你说的都对。”方铭瀚宠溺的点了点头。
“你干嘛这样笑啊,我说的是真的!”顾知漫有些着急。
“今晚一起吃饭吧?”方铭瀚侧着头看着顾知漫的脸。
“啊?今晚?”
“恩,我得将功补过啊。”
“你有什么过?”
“把顾小姐晾在一旁,只顾着忙我的案子,这可是大罪。”方铭瀚笑着说道。
“你,你是警察,抓住凶手是你职责,这一点我可不敢争。”
“你放心,这件案子目前还没什么进展,抽出几个小时吃饭,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方铭瀚摸了摸顾知漫的头。
顾知漫被方铭瀚这么一说,脸就越发的红了,她愣了愣,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假意看了一眼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恩,你好好休息吧,我定好位置之后发消息给你。”
“唔……我走了,再见……”
说罢,顾知漫赶忙转身小跑着离开了,留方铭瀚一个人站在原地傻笑。
想见对方的时间,每分每秒都过的很慢,方铭瀚以超出以往三倍的速度完成了今天拟定的工作计划,便迅速站起身,拿起包准备出门赴约。
“方警官。”刚拿起手机,便听到苏以泰的声音。
方铭瀚转过头,苏以泰正站在门边,他轻轻叹了口气:“下次记得敲门。”
“抱歉,我个人没有这个习惯。”苏以泰说话依旧阴阳怪气。
“有事吗?”方铭瀚问道。
“哦,我还是来跟你说,我查到那辆单车ID,找到了最近一个扫过它的账号,并且找到了凶手的手机号。”
“哦?”方铭瀚抬起头。
“只不过,我查过,那个手机号的身份证是另一个省的一个男人,他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我想凶手应该是用了什么盗号的技术,偷来他的手机号用吧。”苏以泰摸了摸下巴。
“哦,这样啊。”方铭瀚轻轻一皱眉,盯着苏以泰看了几秒,“你确定,没有查错吗?”
“当然,我确认了好几遍的。”苏以泰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看样子这条路是不通了。”方铭瀚轻笑着耸了耸肩,“那么,你拜托打听消息的那个朋友呢?或许死者常去的健身房会有什么消息。”
“恩,听说死者曾经在健身房因为性骚扰和那里的顾客发生过冲突,我打算明天早上去问一问情况。”
“恩,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吧。”方铭瀚从桌子上拿起钥匙,装进包里。
“你这是……要出去?”
“对,出去吃饭。”方铭瀚回答,“你也是,可以下班了。”
“唔,我还以为你这种神探遇到案子应该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工作呢。”苏以泰歪着头。
“目前案子毫无进展,再怎么想着工作也是浪费时间,不是吗?”方铭瀚耸了耸肩,“不聊了,我约了人,准备走了。”
脚刚踏出办公室的门,方铭瀚和苏以泰的手机便同时响了起来。
苏以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啧啧,现在你似乎没办法和那位女生共进晚餐了。”
方铭瀚拿起手机,紧紧皱着眉。
……
南街,小巷子里。
“抱歉,突然发生了案子,我……”方铭瀚拿着手机,语气很为难。
“算啦,没关系。”电话那头,顾知漫并没有抱怨什么,“恩,警察先生,你就好好办案吧,早点找出凶手,这样才能安心吃饭。”
“恩,谢谢你。”方铭瀚轻笑,“那,我先去忙了?”
“好,拜拜。”
说罢,方铭瀚挂了电话,转过头,看向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方铭瀚朝站在一旁的苏以泰走了过去。
“啧啧,又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男子。”苏以泰摇了摇头,“这名凶手倒是很有挑战性,专门找这种难搞的。”
“或许是因为他憎恨这一类的人。”方铭瀚站在苏以泰身后说道。
“不过,还真让你说中了,凶手再次杀人了。”苏以泰看着尸体上布满的原子笔的伤痕,“我想这两件案子可以合并调查了,哎,想不到我刚来这里,就遇上大案子。”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做事吧。”
说罢,方铭瀚走到死者旁边蹲了下来:“割喉,看样子是一刀毙命。”
“我想凶手应该也用了电击棒一类的东西吧?”苏以泰也跟着走到方铭瀚身边,歪着头看着死者,“真是惨啊。”
“我比较好奇的是,原子笔的问题。”方铭瀚看着死者身上一个个被原子笔扎出来的伤口,“如果说凶手下手的目标是这种类型的男士,那么,原子笔又有什么含义?”
“我想,大概凶手在读书的时候,曾经被这样身材高大的同学用原子笔扎过手,才让他产生这样的报复性行为吧?”苏以泰摸着下巴,“由此可以推测,凶手或许是身材瘦弱或者矮小的男性,长相普通甚至怪异,并且在事业上及爱情上遭受过挫败。”
“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足以有这么多的猜测吧?”方铭瀚站了起来,“凶手究竟遭受过什么样的打击,又或者是凶手的体貌特征,这些都还没有既定的事实可以形成这样的推理,你这么说,未免太草率了。”
“哦?是吗?难道不应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苏以泰反问道。
“话是没错,不过,如果一开始就带着这样的假设去去办案,用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恐怕会忽略到很多有用的细节,甚至是因此而非错失了抓住凶手的机会。”方铭瀚并没有退让,“苏警官,我们办案,还是要讲究谨慎小心的吧?”
“这一点你放心,我不会把这种观念带进案子里的,排查凶手的时候,也不会以这些为条件。”苏以泰有些不悦,“不过,如果让侧写师来看,估计也会做出这样的侧写吧?”
“哦,是吗?”方铭瀚显然并不在意苏以泰的话,转身看向另一边的警员,“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