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顾知漫冷哼一声，将头靠近窗边，观察这窗户外面的情况，“你们说，今天能抓到那个凶手吗？”
“不知道。”方铭瀚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广场，“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徐琛。”
“好，我知道了。”徐琛拿出对讲机，“时间快到了，大家准备行动。”
到了中午十二点，广场上的人渐渐变少，伪装成张邵军的警员，穿着一件老旧的格子衬衫和西装裤，戴着帽子，缓缓走到广场中间。
周围不停的有人经过，但大家对于警员似乎都没有过分关注，而是很快的走过。
十二点零三分，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从街对面朝着伪装警员的方向缓缓走过来，男人的步子很缓慢，不停的看向四周，似乎在担心什么。
方铭瀚和徐琛也很快注意到这个男人，徐琛拿起对讲机：“大家注意，七点钟方向，一个男人从街对面走过来，他很有可能就是目标人物。”
顾知漫也从背后的座位探出头来，盯着广场的方向：“我认得那件衣服，就是上次去找我老爸的那个男人！”
“你确定？”方铭瀚扭过头问道。
“恩，我能肯定。”顾知漫点了点头。
“老大，我们要不要现在行动？”徐琛问道。
“不着急，再等一等。”方铭瀚伸手拦住徐琛。
“哦……”
男人径直朝伪装警员的方向走了过去，渐渐加快脚步，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行动的时候，男人却和伪装警员擦身而过，朝另一方向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徐琛不解，“顾小姐不是说，就是那个人吗？”
“雕虫小技而已。”方铭瀚冷笑，“差不多了，让那个人发个短信给程泽，问他怎么还不来。”
“哦，好。”徐琛拿起对讲机，“发个短信给程泽，问他在哪里。”
伪装的警员听到命令，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在编辑短信，却见到另一个方向走来一个戴着渔夫帽穿着工装的男人，快速朝警员走去，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老师，是我，我是程泽。”
男人话音未落，便听到徐琛一声令下，埋伏在四面八方的警员便很快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没等程泽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被几个警员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程泽大吼道。
徐琛，方铭瀚和顾知漫也从不远处赶了过来，徐琛走上前，揭下程泽头顶的帽子：“好小子，总算抓到你了。”
似乎是为了躲避追查，程泽剪短了头发，也剃了胡子，长着一双凌厉的眼睛，右脸处有一块伤疤。看起来便有一副凶狠的样子。
“哼。”程泽冷哼一声。
“怎么？还有什么想说的？”徐琛用手拍了拍程泽的脸，“你小子，杀了那么多人，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把他带回去！”
说着，其余的警员便把程泽扶了起来，带进警车里离开。
看着离开的警车，方铭瀚皱着眉，吸了口气。
徐琛察觉到方铭瀚的情绪，便问道：“老大，我们终于抓住这个凶手，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你不觉得，太容易了么？如果是我，在知道现在到处都有人在追捕自己的情况下，不会这么草率的出来和别人见面的。”
“所以啊，刚才多亏有了老大你呢，这家伙还挺机灵，找人装成自己先来试试水，哼，还不是被我们给抓到了？”
方铭瀚摇了摇头：“不，即使他做了这样的准备，我还是觉得太草率了，他找来这个人试探我们，反倒像是表演给我们看一样。”
“啊？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对了，那个穿着他的衣服的人，有抓到他吗？”
“有，一起带回警局了。”
“好，今晚就回去审他们，一刻也别耽误。”
“好，老大你放心吧。”徐琛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局里去了？老大，你负责送顾小姐回家吧。”
“你……”
没等方铭瀚说完，徐琛已然一溜烟跑了。
方铭瀚转过头，看着顾知漫：“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个，你们审案子的时候，我能不能看一看？”
“抱歉，这个不太和规矩。”方铭瀚委婉的拒绝了顾知漫的要求。
“哦，这样啊，那好吧……”顾知漫点了点头，“那，至少等你们审完，你得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我！”
方铭瀚笑了笑：“你放心吧，你是重要关系人，这次抓捕你又帮了大忙，我还能瞒着你吗？对了，你回去的时候，和你养父说一声，谢谢他的帮忙。”
“好，我知道啦。”
方铭瀚举起手看了一眼表，说道：“正好的饭点，要不，一起吃个饭，我再送你回去？”
顾知漫轻笑：“行，不过，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是不是得你请客啊？”
“那当然，说吧，想吃什么？”
“之前叶冉给我推荐过一家泰国餐厅，听说味道还不错，我找找看。”说着，顾知漫拿起手机，翻查起来，过了一会，又抬起头，“不过，你不是要审案子吗？现在跑去吃饭真的没问题吗？”
“再忙我也得吃饭吧？况且，程泽这件案子可是个大案子，审他肯定得花不少时间，在此之前，当然要把肚子填饱。”方铭瀚耸了耸肩，“你找到那家餐厅的位置了吗？”
“唔，找到了，我现在发给你。”
“好，走，我们先上车吧。”
“先说好，你请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
程泽正坐在审讯室里，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手铐牢牢拷住，他低着头，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看上去异常的平静。
审讯室的对面，副局长和其他机关领导正坐在一起，等待着这场审讯的开始。
一点整，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方铭瀚和徐琛走进审讯室。
徐琛重重的拍了拍桌子，程泽方才缓缓抬起头，用不屑的眼光看着方铭瀚和徐琛。
“程泽，我们找你好久了。”方铭瀚冷静的看着程泽，“有什么想说的吗？”
“切。”程泽冷笑，“说什么？你们会抓我，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吧？”
“半个月前，警察局长刘长兴被杀一案，你有印象吧？”
“嗯哼。”程泽一挑眉。
“案发当天，你是不是去过现场？”方铭瀚接着问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是不是杀了他？”程泽用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你倒是挺自觉的。”方铭瀚冷笑，“所以，你承认杀人吗？”
“你们会通缉我，想必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我又没有准备好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现在否认，恐怕到了法庭上，法官还是会判我有罪吧？”
“你这一套说辞，我倒是没听懂。”方铭瀚歪着头，“照你的意思，案子不是你干的，但是你不得不认，是这样吗？”
“不，当然不是。”程泽摇了摇头，“我已经做好被你们抓到的准备，这几件案子都是我干的，我认罪。”
“几件案子？”
“别装傻了，方警官，你们早就把之前发生的女演员被杀案和校长被杀案，以及现在发生的局长的案子合并成一个案子调查了吧？”程泽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些案子都是我干的，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连环杀手。”
方铭瀚和徐琛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讶异。
“好了，接下来该交代我的犯罪过程了吧？”程泽扭了扭脖子，“警官，你拿笔记一下吧。”
“不着急。”方铭瀚打断了程泽的话，“我很喜欢你的自觉性，不过，你的那些作案过程，老实说我并不感兴趣。”
“我们老大早就猜到你的作案过程了。”徐琛补了一句。
“哦？是吗？”程泽饶有趣味的看着方铭瀚，“这还算对得起你神探的称号，我之前还担心，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被你抓到呢，想不到，竟然连杀了三个，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只是徒有其名的绣花枕头呢。”
“关于这些，一会审讯结束，我可以陪你慢慢聊。”方铭瀚对于程泽的嘲讽似乎不太感冒，并且有些不耐烦，“言归正传，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另一个人。”
“哦？”
“叶志楠。”
听到“叶志楠”三个字的时候，程泽像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的消息般，立刻变了脸色，他将目光移向别处，双手紧紧握着，情绪开始有些不安。
“你应该认识这个人吧？他是你中学时期的老师。”
“恩，有点印象。”程泽回答的很含糊。
“我看应该不止有点印象吧？你们关系很好？”方铭瀚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另一个人你总该认识吧？他叫张邵军。”
“恩，他也是我的老师。”程泽似乎平静了一些，“这次你们能够抓到我，想必也是多亏了他吧？”
“你恨他吗？”方铭瀚问道，“他配合我们一起抓你。”
“有什么好恨的？”程泽耸了耸肩，“我现在是一个杀人魔，换做是谁，都会害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