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磐石文葩(康式昭文学奖获奖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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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爸好色

何去刃

打小就知道我爸爱对女人评头论足,还自封“选美委员会评委”,制定了审美的十条标准,什么“一圆二大三长四小”,要臀部圆、眼睛大、乳房大、眉毛长、手指长、腿子长、腰肢小、嘴儿小、鼻孔小、脚板小。还有什么“一类美女文、秀、娇,二类美女肥、白、高,三类美女麻、妖、骚,四类美女泼、野、刁”……害得我和妹妹都像他一样,最爱运用他的“标准”去评审那些姑姑姐姐和学校中的女同学们,还时常为了那些蒙在鼓里的“美女”们的得分而展开争论,往往争得面红耳赤。

记得老爸最先喜欢的美女是歌星千百惠,说她人美歌也美,属于“文、秀、娇”类型,只要一听到她的歌声他就眉飞色舞地憋腔憋调跟着唱。遗憾的是千百惠没红几年就嫁为人妻了,结婚之后花容失色,变得又黑又老又憔悴,从此我老爸便负心了,一见到她的身影便把双目闭上,连呼“换台!换台!”

不久之后他就有了“新欢”,喜欢上了叶倩文,每当电视上出现叶某某的倩影,他都会目不转睛地乐得眉开眼笑,那样子傻乎乎的,像个罗汉,十分可爱。有时我和妹妹故意捉弄他,趁他刚上厕所的时候就大叫:“倩文来了!老爸快出来,你的倩文来了!”他就会忙不迭地提着裤子跑出来,连妈妈都乐得哈哈大笑。

前几年播放了《笑傲江湖》,老爸无意间看见许晴主演的任盈盈,立时被许晴迷住了,从来不看连续剧的老爸居然每天晚上都坐在电视机旁,将那几十集的长剧从头到尾看完了,只为看他的“任我盈”。他也从不掩饰对许晴的迷恋,色眯眯地大饱眼福不算,还自言自语地啧啧赞叹:“这女人太丰韵了,那脸上的两个酒窝窝,丽质天生,太美啦!”

这几年老爸又喜欢上了宋祖英,还用了个笔名叫作“宋之迷”。他说唐朝有个诗人叫宋之问,他这个蹩脚诗人就是宋祖英的歌迷,所以叫宋之迷。为了听宋祖英的歌,专门买了她的磁带,学会了放VCD,并向我们庄严宣布:以后除了英妹妹,他再也不会喜欢哪个明星了!然而没过多久,不幸他又看到了“野蛮女友”全智贤,禁不住又喜欢上了全妹的俏皮和可爱了。哎,我老爸是见色就贪、见美就爱。他眉毛长得又黑又浓又长,于是他的那些文朋诗友便打趣他“眉毛黑,是骚客;眉毛浓,是骚虫;眉毛长,是色狼”。由于背上这些恶名,很多女人都很虚他,怕他“狼”性发作。我老爸无可奈何地说:“放心吧,美女们!我是叮狗虫变的,只会干吼干叫,不会乱动乱跳。古人云: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我是意淫而行不淫,怕什么呢?”

他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不管许晴也好,宋祖英也好,普天之下所有的美女都没有我的两个女儿美丽!”我和妹妹听了激动得热泪盈眶,齐声高呼:“爸爸伟大!”我又得寸进尺地悄悄问他:“有人说妹妹比我更漂亮,你的看法呢?”他也悄悄地告诉我:“你更漂亮,乖女。”听了他的“公正评价”,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三月不知肉味。可是后来我又无意之中听到妹妹悄悄地问他:“别人都说姐姐比我更漂亮,你的看法呢?”只听老爸悄声说道:“你更漂亮,乖女。”

我这可恶可爱既狡猾又好色的两面派爸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