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尸兄夜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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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夜半童谣

满腹心事,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在半夜的时候,被吵醒了。

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出周边的声音不对来了。

老旧的火车,即便是在夜里,也会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铁轨的声音,除非困得不得了,否则都睡不着。

可我清醒的时候,却没有听到火车的声音,周边一片寂静,一首分不清小男孩还是小女孩的童谣在黑夜中盘旋。

“”

唱童谣的声音阴森森的。

我悄咪咪地睁开眼睛,环视一周,发现我还是待在火车的车厢里,车窗拉着窗帘,但还是能够看到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影相,感受到车厢随着火车前进在不断地震颤,只是,听不到声音,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我被禁锢在里面了。

视线落在对面床铺,那里仿佛舞台正中央的聚光灯,灯下,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似乎不是我之前看到的小女孩,因为这个小孩根本就没有头发,光头在灯光下好像他才是发光源。

那个小孩坐在床铺上,看上去小小的一团,嘴里唱着恐怖的童谣,手里还拿着一只毛笔,他拿着毛笔,好像那些京剧演员往脸上画油彩一样,一般蘸着床铺上的什么,一边往脸上涂抹着。

再看床榻上,我瞬间惊出一身白毛汗来,那光头小孩毛笔蘸的油彩竟然是血,新鲜冒出来的血。

之前看到的那对夫妻的妻子是睡在上铺的,此时那个可怜的女人还躺在上铺上,四肢摊开,胸口处被开了个洞,露出里面红红黑黑的仿佛心脏一样的东西,鲜红还冒着热气的血液从伤口中涌了出来,如同血做的喷泉。

女人的脸是转向外面的,脸色黄白像一张蜡像脸,嘴边带着血,一双眼睛瞪得特别大,眼珠子呈现出黄白浑浊的颜色,明明是死不瞑目的样子,可我感觉她还在死后用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

那个孩子就坐在女人的尸体上,用毛笔蘸着女人的血液,不紧不慢地在自己的脸上画着。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孩子转头过来,一张刷的粉白粉白的脸上,用鲜血画了两个圆圆的腮红,嘴唇也是刚刚涂过鲜血的,颜色特别饱满,已经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看起来好像刚刚生吃过什么东西一样。额头,双眉之间,也有着鲜血画出的符号。

就这样一张恐怖的脸,面对着我,微笑了。

我强忍着尖叫,伸手,哆哆嗦嗦地去摸萧然,耳边突然响起萧然的声音:“不要怕。”

我正想转头,萧然已经急促地加了一句:“不要转头,不要表现出我在你面前的样子。”

什么意思?

萧然说:“我说,你听,就当看不到也听不到我,不要表现出异样来。那个孩子,是木傀儡,操纵木傀儡的人,可以透过它的眼睛看到你,却看不到我。他们也许是在查探我有没有跟在你的身边,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在我,你只要小心应对,没事的。”

木傀儡,那不就是木头?

木头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我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而此时,床铺上的那个孩子已经停止唱童谣了,他的脖子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看向我,咯咯笑道:“姐姐,姐姐,你跟这个大哥哥可真恩爱啊,好恩爱啊!”

我心头一惊,握着萧然的手差点就条件反射地抬起来,却被萧然死死地握住,一动未动,他在我耳边说:“他在诈你,你千万不要自露马脚,如果他们确认了我在你身边,恐怕这整个车厢瞬间就会被炸裂,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会魂飞魄散。”

我被萧然的话吓得一抖,没想到这样一个木头人也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姐姐,你说,我会跟这位大哥哥一样长得那么帅吗?”木傀儡小心翼翼地从上铺下来,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但无论他是面对我还是背对我,脖子都以一阵诡异的角度弯曲着,画满了鲜血的脸都朝向我。

我坐在床铺上,一动不动。

手中被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萧然贴着我的耳边说:“一会儿,等他靠近的时候,一定要先毁了他的眼睛,这样操控他的人就看不到你了,要无法及时操控他作出应对,你才有机会逃生。”

这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摸着手中冰凉凉的家伙,有些心虚,这个东西,虽然说是木傀儡,可看起来跟真正的孩子也差不了太多,如果让我把刀子扎到他眼睛里……

我摸了摸那个东西,长长的,圆圆的,好像,不太像。

“姐姐,你说我会长得那么帅吗?”木傀儡在寂静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车厢里,一步步向我走来,抬着头,黢黑黢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鬼使神差地,我竟然开口:“你长得帅不帅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漂亮不了了,想跟姐姐我这样国色天香,下辈子也不可能了,丑八怪!”

我的话音刚落,那木傀儡就不动了,一双黢黑黢黑的眼睛闪烁着寒光:“你刚刚,说什么?说我是……”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是非常要命的,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操控木傀儡的是个年轻的女人,这女人,最忌讳别人叫她丑八怪。

木傀儡不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整个车厢都变冬天了。

萧然说:“你激怒他了。”

这还用你说,我也知道啊,我哆嗦着,不是木头傀儡吗,怎么这么冷啊,跟鬼一样。

“咯咯,”木傀儡发出一声诡异的尖笑声来,“看来你是知道我喜欢用长得好看的女孩的鲜血作画,那样画出来的东西,会充满了生命力,特别的美……”

木傀儡的每一个字都阴森森的,饱含着阴毒的而力量,萧然碰了我胳膊一下,大喊道:“就是现在,快!”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摸到冰凉的东西上的一个凸起,好像是一个按钮,但时间过于紧急,我已经没空分辨自己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只是迅速地按起来,对准了我面前正要对我发难的木傀儡的眼睛——

“啊——”木傀儡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来,好像从他的胸膛中发出的一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