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以偿地在医院中醒来,只是手腕上多了这么个巨大的“手镯”是什么意思?那是一副手铐,一个在我手腕上,一个扣在病床的床头上。
见我醒了,负责看守我的警察报告了上级,我才知道,原来,我是成为害死张惟正的犯罪嫌疑人了。
因为那个体育馆有钥匙的老师都没有犯罪动机,而我这个被张惟正当众告白后丢了性命的家伙竟然出现在了后台。
我可真是好心办坏事。
对于审问,我一口咬定,就是觉得张惟正很可怜,我才买了点烧纸去烧,谁想到没关门,我就进去了……
总之一句话,打死不承认。
本来张惟正这事警察也是打算定案了,而我之前跟张惟正确实没有联系,没有什么新的证据,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任佳佳最后把我保释了出来。
只是后续赔款非常巨大,体育馆那间屋子被烧了。
幸好有萧然的卡。
我也在床上躺了几天,又是火又是大雨,感冒了,而这几天,我似乎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张惟正,也许真的不是萧然下的手。
不说别的,萧然是个很骄傲的人,他没必要做了却在我面前否认,你看萧然多冷情啊,说不搭理我,这次是真的不搭理我了。
马上 就要离开学校宿舍了,不能回萧然那边,只能到学校附近再去租个房子。
我正在收拾宿舍里的东西的时候,任佳佳突然一脸难看地跑进来说:“薇安,你能不能……能不能……”
“怎么了?”
“我刚刚……刚刚家里来电话了,说我妈病了,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回趟老家?”任佳佳都要哭了。
“啊,很严重吗?”我之前就答应任佳佳跟她回一趟老家,只不过那时候说的是旅游,而现在吗……我跟萧然决裂,任佳佳妈妈又病了,是谁也没有旅游的心情了。
“是啊,薇安,很严重——”任佳佳哭丧着脸看着我:“薇安,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很害怕。”
“行,我陪你。”
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也好,我想冷静一下。也许是因为萧然是曾经暗恋的对象,所以在我们两个这段关系里,我一直很被动。也许,我离他远一些,他才会知道,我,是值得珍惜的。
“明天下午的火车,要两天多的路程,今天下午收拾收拾,把行李找好地方寄存吧。”任佳佳说。
“这么快?”我问:“为什么不坐飞机?”
任佳佳摇头说:“我们那边没有机场,火车可以直达我们那的市里,是最快的。”
“好,佳佳,我们把行礼寄存一下,就准备出发。”
因为要出远门,我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在“阴阳五行店”里购买的“萧氏套装”被我全部画了符咒,并改造了几件工作服带着。
我还抽空去了一趟“阴阳五行店”,可惜的是,我也就没有见到白泽。
妇女之友明明德说:“妹妹啊,我们老板倒是给你留了句话。”
“什么话?”
明明德回我:“我们老板说了,告诉你一句,身上的罪孽还没清呢,就不要出远门,否则旧债相随,新债又添,怕你有命离开这个城市,没命回来啊!”
“啊,这么严重。”我吓得色变:“白老板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过怎么破解啊!”
明明德摇头:“没有。”
我去,这些所谓的高人怎么都是说话藏一半,非把人调的七上八下不可。
“我说妹妹啊,你听我们老板的吧,我们老板,那就不是一般人!”
明明德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小声嘀咕:“恐怕就不是人吧!”
白泽怎么知道我要出远门?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我是不是应该安静地待在这里?
我有心想要跟任佳佳说不陪她回家了,可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说出口,何况任佳佳把票都买好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装备,心想,我又是桃木剑又是五帝钱,还有红尘索,外加那么一堆的符咒,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还悄悄回了一趟别墅区,就在山顶别墅的门口,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我看着紧闭的别墅的大门,待在空无一人的别墅区里,一直等着。
我想萧然肯定是知道我过来了,可是他没有出现,他,不想见我。
而我,也没有脸进去见他,张惟正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水落石出,我应该怎么解释我之前的怀疑?
满怀失望地从别墅区离开,我又暗搓搓地去了一趟那个寿衣纸扎店,悄悄买了一点东西。
然后我和任佳佳就出发了。
若不是这次坐车,我都不知道现在竟然还有这种老旧的火车,开起来“狂吃狂吃”地响,震耳欲聋,我毫不怀疑,在这车上待上48个小时,那脑袋都能晃成浆糊了。
我们的票是硬卧,一个车厢有四个人。我跟任佳佳是上下铺,任佳佳在上铺,我在下铺。
我们是下午上车,在车上吃了点东西,百无聊赖熬到晚上,对面的上下铺竟然一直都没有人上来。
任佳佳建议早点睡,在车上也没有消遣活动,我们就关了车厢的灯,睡下了。
“哐当、哐当”,在火车前进的声音中,我好不容易睡着,火车不知道到了哪个站,已经是半夜了,我们的车厢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火就闻到一股泥土的腥臭味,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见车厢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向里面看了一下,也不开灯,就退了回去。
谁?
我想要起来,可不知道怎么就困得不行,眼睛死活睁不上去,浑身也是软绵绵的,我只是朦朦胧胧地看到,又进来一个单薄的身影,那身影走路的声音很响,砸得车厢一直响,一直走到车厢内部,靠近楼梯的地方,那个黑影上了上铺。
可腥臭的气息似乎更重了。
刚刚出现的高大身影又出现了,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心地关上车厢门。整个车厢就陷入了黑暗中。
“刺——刺——”几声响起,有什么带着湿意的东西落到了脸上,刚刚那股腥臭味就很快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