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滕超求救一般地看向萧然。
萧然点点头:“薇安还给你留面子了,你们好像……嗯,进了厕所好长时间没出来,我也没好意思进去看。”
“什么?”
滕超差点跳起来,双手捂着屁股,惊骇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误会,误会!”
我觉得大仇得报,神清气爽。
姐姐我可是很记仇的,惹了我,就给我加倍还回来!
我们的声音都不小,又是如此敏感的话题,周边为数不多的人又把探照灯灯泡一样的眼睛对准了滕超,滕超满面通红:“不是的,不是的……”
而那个白衣女孩好像缺根筋一样,根本就不管我们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地盯着滕超:“就是你,就是你,你是我孩子的爸爸。”
“行啊,滕超,你还男女通吃啊。”
我气死人不偿命。
滕超双手合十:“顾薇安,大姐,我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我这真是莫名奇妙天降灾祸啊!”
“呸,我看着比你老吗?”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孩,既然是跟滕超一起出现在楼顶,那应该就是刚刚要跳楼的那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圆圆脸,还挺可爱的,只是眼神有些涣散。
女孩不敢不顾地盯着滕超:“就是你,就是你!”
不对头啊。
我看向萧然,萧然说:“三魂七魄,少了一魄,人有点疯疯癫癫的,俗称,神经病。”
滕超恍然大悟:“我就说这女的不对劲,原来是个神经病,不过,学长,你刚刚确定是说的三魂七魄吗?”
活在唯物主义世界观里的滕超,大概想不到他崇拜的学长能说出如此唯心主义的话来。
萧然不予解释,我坏心眼道:“滕超,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滕超一边扒拉着向他身上扑的女孩一边说:“不信,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啊。”
我说:“ 那改天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可现在怎么办啊,不能莫名其妙身上挂着一个分、身吧!”滕超苦哈哈地看着我们:“要不报警,看看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萧然说:“薇安,如果能弄清楚她的身份和往事最好,我觉得,她丢失的一魄,很可能跟这个医院有关系。”
“有可能啊,她偏偏到这个医院自杀。”
因为有滕超崇拜的师兄萧然做主,要留下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女孩,滕超暂时就成了人形挂物架,被那个女孩紧紧地抱着胳膊,还防贼一样不停地看。
如果跟这个医院有关系,说不定会有医护人员知道她。
我们坐在大厅里,看着急急忙忙来往的医护人员,等着陈希。
“阿嚏!怎么这么冷。”滕超打了个喷嚏,不由自主地抱住双臂。
我也感觉到了有些森冷,看到急诊抢救室的方向,有沾染着血色的身影走了出来,我用金棒子一照,那里面空无一物。
是鬼。
这次坠楼,还是死了好几人吧。
好几条命啊!
应该,不是偶然。
一直等了几个小时,期间滕超献殷勤给我们买饭,我都吃饱了,陈希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来找我们。
我把金棒子对准了陈希,镜子里,映照出陈希疲惫的脸庞,但……她的腹部,却被一团黑气笼罩了起来。
莫非,陈希没有问题,是孩子有问题?
高原的妈妈可是痛哭流涕地拜托我,一定要帮忙让陈希生下这个孩子,那将是他们后半生唯一的安慰。
孩子可千万别出问题啊。
陈希看了一眼镜子,莫名其妙:“薇安你拿这个镜子做什么,虽然很好看,不过……唉!”陈希叹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紧紧缠着滕超的女孩。
“小陶?小陶是你吗?你怎么……小陶……”
陈希认识这个女孩?
只不过这个叫小陶的女孩对陈希的呼唤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紧紧盯着滕超,不停地重复:“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我孩子的爸爸。”
陈希突然冲上去,照着滕超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声音那叫一个响亮干脆,陈希浑身颤抖地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小陶怀了孩子你都能玩失踪,你差点害死小陶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人渣!”
滕超捂着脸,无限委屈,想怒,陈希是个女孩子,想认,更不甘心,那表情,叫一个精彩。
“陈希,你可能误会了,他是我同学,我们一起来的,这个女孩,你认识吗,刚刚,就是她在对面楼上要跳楼,滕超救了她,才引发拥挤挤碎玻璃的事。”我解释道。
陈希一愣,看着自己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应该冲动。”
滕超更委屈了:“不搞清楚就打我这么狠,我可真是冤枉啊!”
“行了,大男人,别这么小气。”
“陈希,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吗?”
陈希点点头:“我到交班时间了,不如咱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大家,小陶她……我已经有好久没见她了,真没想到……”
小陶那个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精神不正常了。
“吃饭不急,一会儿再说,想说说小陶的事情吧。”
陈希是看不到萧然的,滕超现在被小陶缠住,只要小心一点,滕超应该发现不了萧然其实是只鬼。。
“小陶她,当年是一起跟我来医院实习的护士。”陈希直奔主题:“那时候我们大三,从大三开始就要在医院里做实习护士。小陶就是那时候有了男朋友,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男朋友,她却每天都很幸福的样子,后来,她就说她怀孕了,却找不到男朋友了,很害怕。我想要帮她,可我不知道一点她男朋友的事,而且,她从那时候开始精神有些不正常了,等她的家人来接她,我告诉她家人小陶怀孕了。可她的家人检查之后却告诉我,小陶根本就没有怀孕。”
“你是说小陶没有怀孕?”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我同学,我们一直关系不错,那时候她很正常,不可能会是假怀孕,毕竟我们都是护士专业的,可有一天之后……”
一股凉气突然袭来,我一低头,眼前多了一双脚,一只脚上有些字,一只脚却光着,大拇指指甲不知道怎么是掀开的,看上去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