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咳嗽着,悠悠地醒过来。
想着昏迷之前,自己好像就是来参加一个遗体告别仪式罢了,谁能想到,就这样变成了诈尸,然后差点被掐死呢?
还被关在了冰棺里。
我是不是被冻死了?
听说冻死的人脸上会挂着一个迷人的微笑,死的样子还挺美。
我还有笑容不?
我想要伸手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绑的很紧。
再动动双脚,毫无疑问,双脚也被捆扎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
冰棺里吗?
为什么没有觉得冷反而觉得热呢?
难道是冻死之前的后遗症?
眼前豁然大亮,我抬头向亮光处看去,竟然看到了一大团跳跃的火焰,好像……好像是烧尸体的熔炉。
我在梦杀术中看到过的那个熔炉。
难道这一切又是无面男和木清妃干的?
可我没有看见过木傀儡啊。
屋子里的灯被打开了,我发现我就被绑在一个熔炉的地方,我的身旁,是卷缩成一团的滕超,还在昏迷着。
我瞬间失望了,还指望滕超冲出去呢,说不定还能给萧然带消息。
现在是什么时候,萧然可是发现我不见了啊?
张惟正的妈妈就站在熔炉门口,听到声音转过来,一双眼睛里有着狂热的光芒:“顾薇安,你醒了?”
“阿姨,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绑着我?”
张惟正的妈妈也是被儿子突然离世刺激的,我希望她还不至于完全疯掉。
张惟正的妈妈阴森森的一笑说:“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今天,你就去陪他吧,哈哈,去陪他吧。”
“阿姨,你的儿子不是已经复活了吗?我死了怎么去陪他?那不是跟他阴阳两隔了吗?”
我想要尽量拖一下时间,如果被弄到这个大熔炉里烧掉,我肯定是死翘翘了,说不定锁阴阳也要被烧化了。
张惟正的妈妈一愣:“我的儿子,复活了?”
“是啊,他已经活过来了。”
“妈——”伴随着脚步声,张惟正走了进来,他还是穿着之前在棺材里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衬衣,这让他看起来很是干净。
“小正,儿子……”张惟正的妈妈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张惟正:“你……儿子,你真的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
张惟正的妈妈抱着张惟正又哭又笑。
完了,这个女人真的精神不正常了。
“儿子,你真的活过来了。”张惟正妈妈抬头,突然看到我,一双眼睛又变得凶狠灼亮:“你——对了,儿子,你不是喜欢这个什么顾薇安吗,妈妈已经替你把他带来了,本来想把她送过去陪你的,现在……只要你喜欢,干脆,就在这里,你想怎样怎样!”
张惟正的妈妈快步向我走过来,撕扯着我的衣服,一下子把我的黑色衬衣撕破了,露出了我的肩膀,张惟正的妈妈捏着我的肩膀说:“还凑合,细皮嫩肉的,你要不要,要就现在吧。”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这张惟正的妈妈真是疯的不轻,捏着我的样子好像我就是一块挂在那里冷冰冰的猪肉一样,还让他儿子享用。
“妈的建议,似乎,也不错。”张惟正走过来,松了一下衬衣的领口,一双眼睛带着点邪恶的光芒,看向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啊,不要碰我,否则我让你魂飞魄散!”
“凭什么呢?”
“什么?”
“凭什么让我魂飞魄散,就凭,你的男人嘛?”张惟正逼近我,说话的时候,气息冰冷。
“对,就凭她的男人,因为无论到什么时候,她的男人都会保护他!”这时候,昏迷在一旁的滕超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绳子被崩断,一伸手,就把张惟正甩开,将我扶了起来。
“师兄……”我惊喜道,这神情、这语气,分明就是萧然的口气吗。
“滕超”,也就是萧然,站在了我的面前,霸气十足。
一边还偏头跟我抱怨说:“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人高马大,实际上体质这么差,这会儿才醒过来。”
他给我解开绳子,我问:“你什么时候附身到滕超的身上的?进入那个追悼大厅之前吗?”
“不是,殡仪馆里面有人布了阵法,我进不来,也幸亏这家伙逃到外面之后才被抓,我就跟着进来了。”
阵法?
又是阵法?
我和萧然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一般,莫非,这家伙又是萧程弄过来的?
萧然已经回到云海市了,这萧程还敢真么明目张胆吗?
萧然说:“肯定不是木家,外公给他们制造了一些麻烦,他们根本就无暇他顾,只不过,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魂飞魄散!”
说着,萧然盯住了张惟正。
张惟正微微一笑:“还真是自信满满。”
我大声道:“师兄我相信你,打死这个妖魔鬼怪!”
“你……你怎么能帮这这个贱人,不知道是她害死小正的吗?”张惟正的妈妈恶狠狠地盯着滕超,也就是萧然。
萧然一笑说:“阿姨,你早就知道你的儿子会复活?”
张惟正的妈妈说:“是又怎么样,我的儿子那么好,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阿姨,莫非,你是跟某些东西做了交易吗?”
张惟正的妈妈神色一僵,双眼更是透出疯狂的光芒来:“什么交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顺便判断了一下张惟正妈妈的动作,她在撒谎。
“阿姨,就算你跟鬼怪做交易,让张惟正复活,那也已经不是您的儿子了,您儿子的魂魄,早就已经……您不要执迷不悟了!”
“不——”张惟正的妈妈突然有些疯狂起来,她不停地高喊着:“这就是我儿子,这就是我儿子!你们——你们都是坏人,都想让我跟我儿子分开,你们——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张惟正的妈妈突然转身,从角落里拖出一桶东西来,那东西一开封,一股味道就传了出来。
尼玛,是汽油。
在这个熔尸炉所在的地方,弄一桶汽油,这真是不想活了啊!
张惟正的妈妈把打开的汽油当头向我们泼过来,发出疯狂的笑声来,而张惟正,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带着微笑,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