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卿言卿语
22583000000020

第20章 岁月有爱 聆听花开(5)

其实,一路走来,非常感恩与家人在一起的幸福和美好以及分别后的不舍和牵挂……因为有家人相伴!所有的一切都是甜蜜和快乐的。恰如这美妙的回眸,无论如何,经历了,烟雨江南的景致注定将定格在自己心中变成永恒的风景,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还将在路上遇见什么,烟雨江南的唯美和诗意都不会忘记。兴许是依偎的时光,兴许是因为陪伴是最好的告白,兴许也会成为候鸟生活的驿站,注定定格为永恒。说实在的,很多美好和不堪的境遇不是来得太早,也不是来的得太迟,总会伸手拾起什么,却在拾起的同时也会丢弃和遗忘,自己虽没有看过千娇百媚,也未曾行遍千山万水,但也算历经千难万阻,苦辣酸甜。老之将至,生命中的那些红尘过往、意气飞扬,从来就不会消散,粉红色的梦想一定会深深镌刻在悠远的深处。因为光阴从来不等人,如这季节一般,一眨眼的功夫,萧瑟的寒风从枝头上卷走了一片片树叶,如蝶的残叶便铺满地角旮旯。季节更替,让写下的字和许下的诺言不知不觉中会慢慢消散,略有泛黄的记忆再也无法拼凑一个完美的昨天。但某些际遇一定会记忆深刻,与家人、与老同学及家人的美好影像也势必会留下温存的欢声笑语。

烟雨江南,是一首诗,是一首歌,是一幅画,更是自己心中一个美丽的情结,暮秋已渐行渐远,于是乎,穿越平凡的日子,择一隅清幽,丰满自己。无论以何种形式诠释,幽梦入怀,在低眉或微笑的写意中沉醉!

【劫后余生】

当大夫在医院诊断书上写下“甲状腺恶性肿瘤”和病理报告显示“(右侧及峡部)甲状腺乳头状癌”的时候,自己清楚地意识到,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接受不接受,这是中彩了,一下子归入癌症病患者行列!尽管医院是自己平时最不喜欢也最不愿意光顾的场所,但今后兴许随着病情的治愈程度可能会经常到访了。虽说人人都很清楚生老病死,乃人生必须经历的四大变奏曲,其中之病,要么不得愈而撒手人寰,要么病抽丝而枯木逢春,决定这两种命运的走向,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机会,也许是其他,当然更重要的是病情……骤然而至的身体变故,让自己一下子心态发生了诸多微妙的变化。诚然,生命仅仅就是一个瞬间,每个人都想要过好它,热爱它,享受它!只有健康的活着,为了家人、为了亲朋好友、为了老同事、老朋友,为了年轻的同事,为了关心自己的领导,好好活着,简简单单过好今后的每一天些许就是首要要务!自己好好活着就一定会使他们都快乐起来!珍惜身边的人!余生的时间会越來越少,最终还是要互相分离。因为活着就是胜利,健康才是终极目标,快乐更是真谛!

确切地说,从查出病情、复查、确诊到确定手术,历经几个月的煎熬,网上查、熟人推荐、确定去哪治疗?如何治疗?也征询了多位医生和治愈的病人,自己的心情一直处于“忐忑”之中,直到张主任开出住院单,确定住院手术治疗的时候,心情却平静了许多,这个过程只有自己才能深切体味手术中的“痛”是为了“不痛”的痛苦;住院期间,家人忙前跑后的穿梭以及术后陪护的过程中,一直被浓浓的爱包裹着……特别是自己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忙忙碌碌的病人和家人们,手无缚鸡之力,脑海中回顾着自己近五十四年的时光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病痛,小病小恙,虽没什么特别感概或记忆,唯有此次治病,也许让自己永远难忘。似苦难?似劫难?似磨难还是似什么?真有点说不好。都说真正的苦难、磨难本身虽然可怕,但它却帮助自己成长!而劫后余生会告知自己生命的意义和意味是什么!

常言道:“有啥别有病、缺啥别缺钱”可人吃五谷杂粮,生病在所难免,需要住院治疗的时候,医院就是最好的避难所,医生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护士都是天使。可惜住院的日子里,漂亮的护士一点也没有天使的模样,也许天天都碰到的是痛苦……每每走进医院,办理好住院手续后,穿上蓝白间隔长条病号服后,病人的角色已俨然转化成监狱的犯人一样,似乎没有姓名,没有自我,只有床号和病痛。特别是手术前,病人心理紧张的程度是可想而知,医生对亲属的术前谈话中,提前告知的有可能的术后结果,大多指向不好的一面。其吓人程度不亚于病人本身,我清楚,术前那夜,自己一夜未眠,老公也一定是一夜未眠。

手术的时间一分一秒接近,病房护士给自己注射了镇静剂,手术室的护士,确认信息,核实是否吃饭、喝水等细节,然后引领着,在老公、儿媳妇的陪伴下,从十八楼病房下到六楼进入手术室,主刀医生张主任早早候在手术室,于是脱下病号服,接着插管、麻醉……医生好像还说着什么,也就那一瞬间,我基本上失去了意识。隐约中,全身麻醉后,似乎人还是有一点点感觉,感觉好象有异样的东西在扒拉自己的颈部,周身感觉手术室空间有股难以名状的味道,似乎自己到了另外一个时空隧道,真的难以知晓那是不是死亡的味道?想着都挺瘆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术结束的,朦胧之中,又听见担架车吱吱哑哑的声音,不一会儿,听到老公喊着自己的名字!浅意识中已经感到老公和儿媳妇、外甥女、外甥女婿、青霞、医生、护士很多很多的人都围在自己身边。由担架车转到病床上后,人,疲惫到了极点、麻药劲慢慢过去,周身格外的痛苦、最可怕的是特别想睡,这时,老公一边喊着我的名字,阻止我睡着了,一边用手将眼睛掰开,家人们手忙脚乱地按照医嘱不停地操作着,观察着氧气管的运行情况,以及监护仪测的血压,体温和心率是否正常,每隔一个小时变换一个手指检测,每一个小时对引流管捏六次,时刻关注右侧的盐水袋以及尿袋不得超过2/3时倒掉,不停地按摩腿部肌肉,不能喝水进食……术后十几小时,因甲状腺手术引起喉部吞咽非常的不适,还插着引流管,时常有恶心的感觉,每一秒都是在煎熬,就这样熬着、忍着、忍着、熬着挺过了术后的第一夜。

第二天清晨,早班护士一到,极力要求护士拔除导尿管,接着撤除检测仪、氧气罩、按摩仪等器械。顿然,周身感觉瞬间轻松许多,当天上午,为我主刀的张主任带着一大帮子学生进到我的病房,围到我的床边,张主任说,因肿瘤为恶性,切除是必要的,并且说手术很成功。我躺在病床上,望着面带笑容的张主任,感觉医生的职业真的太阳底下了不起的职业,他们不仅是治病救人的医生,而是像帮着像我一样脱离苦难的上帝。

几天来,这么多家人、亲人、朋友和同事陪伴在我的身边还有微信的关心和鼓励,自己真有些不知所措,但我知道有了至爱亲情的关怀,也许会分担些自己的紧张和忧虑,甚至能化解不少病痛。

经过治疗,身体得到了很好的康复,随着引流管的撤除、扯线以及换药,终于可以出院了。自己由衷地感谢医院张主任、宗医生高超的技术治疗,感谢家人、朋友地精心护理,感激所有亲朋好友、老同事、老领导、年轻同事的关心和鼓励,感谢病友间的相互照顾……

回家的路上,望着车窗外的街区和道路两旁的树木花影,让自己仿佛有种陌生感。一个月后复查,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和惴惴不安,顿觉自己命运好象是处在一个不可捉摸的变数中。我想,浮华人世,我本平凡,一粥一餐,一檐一屋,一壁书,一窗月,平平淡淡不悲不喜不惊不扰,但愿一切都好!

【只有坦然面对,才能活得更好】

因甲状腺恶性肿瘤手术切除后,自己清楚地意识到,身体内的魔鬼暂时被大夫清理出体外,但魔鬼部队的余孽是否全部歼灭,是否会在某个特定的节点,或某个特定的时间伺机而动显示其淫威,真的是个未知数……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伤心事。在酸甜苦辣的生活历程里,各有各的乐,各有各的苦。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确实都可以放下一切。但人们往往在侥幸逃过生死大劫后,又会生出种种妄念,有了欲望,就有烦恼,或许就是所谓的修为不深,业障深重。其实,当人们要面对“自己还有多久存活期”命题比起来,如何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才是更重要的命题和挑战。从这个方面讲,术后休养似乎涵盖了“禅意”的韵味,学会了深刻地思考和保持良好的心态的重要性。思考如何让自己放慢急匆匆的脚步,思考什么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思考在名利权情中解脱出来去寻找生活的本真,追寻生活最珍贵的内涵。说真的,术后休养也是帮助自己很多方面得以改变,兴许是契机、转折、节点、挑战,兴许什么都不是,但是,在精神上战胜自己是第一要务,因为,在与伸手不见首尾魔鬼的博弈中,坚定信心,要有持续作战的精神,才能开启另一种人生的模式。自己深知,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接受不接受,像不像个病人都无法否定自己就是一名甲状腺癌症病患者的事实,不管自己怕不怕,死亡是终究要面对且无法回避的问题。可是,凭借自己可怜的知识、查证、征询和认识,对甲状腺癌的种种的预见和心理准备,得知,因患甲状腺癌而故去的病人不在少数,有的是因甲状腺癌导致的肺转移、骨转移、乳腺转移、以及到后期的肝转移而离开。甲状腺癌对死亡的威胁,确实不能小觑。可是甲状腺癌,比起其它癌种,似乎又有些温和,开挂地几率相对很低。根据不同病理类型的癌可分为乳头状腺癌、滤泡状癌、髓样癌和未分化癌四种类型。四种癌的发病年龄,生长速度,转移途径和预后都不相同。预后最好的是乳头状癌,10年生存率将近90%,甲状腺乳头状癌是甲状腺癌肿恶性程度最低的,也就是说它属于“坏人”中的“好人”,它的特点是较早出现淋巴的转移,而未分化癌的愈后最差,一般只有几个月。乳头状癌叶有完整的包膜,后期会穿破包膜而侵及周围组织,传播途径主要是淋巴道,一般是颈淋巴结最为常见,其次是血液远端转移到肺或骨……感谢上苍,自己属于病情中最轻的一种。自己的病惊动了亲人、老同事、同学、朋友们。亲友们纷纷跑来探视,给我安慰,给我关怀,给我帮助,自己内心十分感激和感动。但说真的不喜欢那种被别人怜悯和同情的感觉。

术后休养的日子是慵懒的、无聊的和寂寞的,同时也是充实的,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安静,好好地自我反省,试着去慢慢体会有多久没有真心微笑,多久没有关心一下身边的亲朋好友。在我五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也从事过教师、公务员、外企职员、私企高管等,也曾去过一些地方,更拥有过一些美好时光。如今宅在家中、电视剧《我的前半生》、《浮出水面》和电影《战狼2》等等一部一部地看,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等的好耐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这些电视连续剧上,不仅追剧,而且看得还很投入。尽管在这一过程中,偶尔也会抱怨剧情的拖沓,埋怨有些情节甚至虚构得有点可笑,还让自己在无意间发现了好几处漏洞,然而自己还是坚持着看完大结局。其实,追剧的同时就是感受对生活的感悟,与电视剧、电影的人物一同感动、一同流泪,人生在世,不都是过着最朴实的生活,谁又能放开亲情、友情、爱情呢?与此同时,每天15分钟阅读一百天完成了四本英文原版《小王子》、《傲慢与偏见》、《纳尼亚:狮子女巫魔衣橱》和《鲁滨逊漂流记》,每天十五分钟五十天已完成了三部原版英语电影,力所能及做点自己能做的,生活依然。

这场病让自己更加懂得珍惜和感恩。感恩当下的这个世界,感恩一切给过自己关心帮助的亲朋好友,还有那些只是微微一笑释放善意的陌生人,感恩春花秋月和风霜雨雪。此时此刻,唯用一颗素雅清净之心,看淡尘世浮华,笑纳风雨坎坷,不管是鲜衣怒马还是枯灯残荷,都该从容面对,不惊不乍,沉稳如水。既然命运给自己安排了不一样的风景和挑战。同样为遇见感恩,为经历感动,因为,生命中最曼妙的风景,是那寻常烟火,是一朝一夕一蔬一饭的安恬淡然。没有生命就没有一切,没有健康就更没有一切。病已将至,不再纠结得失,不再忧心忡忡,包容生命,珍爱自己和家人,独守难得的安逸和平静,珍惜亲情友情爱情,珍惜在这个世界上的每分每秒;是的,正像电影《肖克申的救赎》语录一样:“强者自救,圣者渡人”你要成长,绝处也能逢生。因为,只有坦然面对和接受现实,才能在劫后余生的生活中解决问题、放下一切,生活自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