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
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七日斯大林在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团和共产国际监委会联席会议上发表演说，题为“俄国反对派的政治面目”，其中一段讲到关于中国的三个问题。
关于托洛茨基和反对派，反对派的基本不幸是在于他们不理解他们在这里所瞎扯的那些东西。托洛茨基在他的演讲里说到在中国的政策。但是他不肯承认，反对派对于中国问题丝毫路线也没有，丝毫政策也没有。反对派曾经有过摇摆、有过在一个地方的踏脚、有过从一面向另外一面的投射，但是不曾有过丝毫路线。关于中国，我们有三个问题在争论着：关于共产党人参加国民党的问题，关于苏维埃的问题以及关于中国革命性质的问题。关于所有这些问题，反对派都破产了，因为他们没有丝毫路线。
关于参加国民党的问题。一九二六年四月，就是在共产国际执委第六届全会之后一个月，——在全会席上通过赞成共产党人参加国民党，——反对派要求共产党人立刻退出国民党。为什么？因为，被蒋介石的第一次进迫（一九二六年三月）吓坏了的反对派要求——照事情的本质说——顺从蒋介石，想把共产党人从中国革命力量的竞争中抽出去。
但是在形式上反对派把他们退出国民党的要求找另外一个理由来说：共产党人不能参加资产阶级革命组织。这组织不能不认为是国民党。这之后，过了一年，在一九二七年的四月，反对派却又要求共产党人参加武汉的国民党。为什么？根据什么？难道国民党在一九二七年不再是资产阶级组织了吗？这那里有路线，即使是路线的影子？
关于苏维埃问题。在这里，反对派也没有一定的路线。反对派的一部分一九二七年四月要求立刻在中国组织苏维埃，以推翻武汉的国民党（托洛茨基）。同时，反对派的另外一部分也要求立刻组织苏维埃，但是已经是为了支持武汉的国民党，而不是推翻它（季诺维也夫派）。这在他们就叫做路线！而且，反对派的两部分，托洛茨基和季诺维也夫都要求组织苏维埃，同时都要求共产党人参加国民党、共产党人参加当政的政党。谁能明白，谁就去明白吧！建立苏维埃同时又要求共产党人参加当政的政党，就是国民党，——这样的荒谬绝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想得到的。这就叫做路线！
关于中国革命性质的问题。共产国际过去认为并且现在继续认为中国现在时期的基本革命是农民土地革命。反对派对于这一点的意见是怎样呢？关于这一点他们根本从来没有有过一定的意见。他们一会保证说，中国是不会有土地革命的，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封建主义；他们一会又说，中国可能并且必须有土地革命，虽然他们并不承认中国的封建残余有严重意义，同时简直无法理解，假使是这样的话，土地革命又是从那里来的；他们一会又断言，在中国革命中，主要的不是农民革命，而是关税自主革命。谁能明白，谁就去明白吧！
对于中国革命的几个争执的问题：反对派的所谓“路线”就是这样。
这不是路线，而是在同一个地方踏脚，是胡搅不清，是完全缺乏路线。
就是这些人居然起来批评共产国际的列宁主义的态度！这不可笑吗，同志们！
托洛茨基在这里谈到广东的革命运动，说到贺龙和叶挺的军队，责备我们，说我们在这里似乎建立了新的国民党，以领导这一运动。我不想驳斥这个从托洛茨基的手指里绞出来的诽谤罗织。我只想声明一下，所有这一切南方革命运动的事情，叶挺和贺龙军队从武汉的开拔，他们向广东的推进，他们和农民革命运动的结合以及其他等等，——我要说明，所有这一切事情，都是由中国共产党的发动而开始的。关于这一点，托洛茨基是否知道？关于这一点他是应该知道的，假使，一般地说，他还能知道什么的话。
谁将领导这一运动？假使这一运动有进展，假使中国革命新的高涨成为事实的话？当然是苏维埃。假使在从前，在国民党发达的时期，没有有利的条件以立刻建立苏维埃，那么现在，在国民党人因为和反革命势力的勾结而使自己失信和名誉扫地的时候，——现在，在运动有进展的时候，苏维埃可以成为，并且真正可以成为把中国工人与农民团结在自己周围的一种基本力量了。谁将来领导苏维埃呢？当然，是共产党人，但是共产党已经不再参加国民党了，假使革命的国民党再度在舞台上出现的话。只有愚昧无知的人才会把苏维埃的存在和共产党人参加国民党的可能性混为一谈。把这两个不能混合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就是不理解苏维埃的本质和使命。
原载《时代》周刊第30期，1949年12月1日
曾收入《斯大林论中国革命问题》，时代出版社1949年版
署名：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