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辰立在那里，没有一句回答。
“叶北辰，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沉默了的片刻，柳诗萱突然开了口。
“什么？”
“在4月8号那天，陪我跳一支舞。”
柳诗萱问出这句话之后，就看见叶北辰的眉头明显拧的更紧了。
“就看在，我是将死之人的份上，完成我最后一个愿望吧……”
脸上分明挂着笑，可就有那么一颗莹润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苍白，语调里带着恳求。
眼前的这个，才是柳诗萱啊，永远那么柔弱，那么无害，虽然喜欢着他，却从来不敢提出任何奢侈的请求。
他认识的柳诗萱分明是眼前这个才对！
可许助理提交上来的报告也绝对不会有误，就是眼前这个柔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的女人，勾结了城南的社会闲散人员，对他的妻儿下了狠手！
这六年的时间，他怀疑过沈浩宇，怀疑过陆云南，甚至怀疑过疯人院里的林雨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阻挠了他和那个小女人团聚的人，竟然是她！
等等，4月8日？跳舞？
所以，她直到现在，还想利用自己，加深那个小女人的误会是吗？
意识到这一点，叶北辰神色一冷，眼底里再找不到半分的同情。
“不。”
他张口，吐出一个“不”字，音节虽短，却丝毫不剪杀伤力，直接击断了柳诗萱心底，最后一根支撑着的弦。
“为什么？”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比身体上的痛让柳诗萱更加难以承受的话，那就是此刻心口上的疼痛了。
柳诗萱紧咬着下唇，强压下那钻心的疼痛，开口朝着叶北辰问出这么三个字。
“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叶北辰没有搭理她，抬手从桌子上拿过一份文件，狠狠的朝着柳诗萱的面前丢了过去。
“这些，都是你做的。”
没有疑问，是在陈述的语气。
柳诗萱低头，捡起地上的文件，送到眼前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一颗心，也彻底的沉了下来。
他都知道了……
从她找上鹏哥，设计在杜雪柔返回S国的时候对她下手，再到前两天差点就要了杜雪柔小命的车祸……
她还是来晚了一步，他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哈……”
嘴角突然弧起，绽开一抹苍白，而又凄凉的笑容。
“哈哈哈……”
她笑着，比哭还难听。
“对，是我做的。”
不知道笑了多久，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看着叶北辰，看着这个占据了自己短暂生命里，大篇幅时光的男人。
“叶北辰，你知道吗，我不仅仅做了这些。”
她顿了顿，等到叶北辰把目光重新投到自己的身上，才缓缓的开了口。
“还记得六年前，你在华京湖里打捞上来的那具女尸么？”
“女尸？”
叶北辰瞳孔一紧，神色也更加严肃了。
“那个也是你做的？”
其实，六年前打捞人员从华京湖里，捞上来那句被泡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尸体时，他就曾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