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目标有些太大了吗？”秦天问道。
“大？”鸿璎珞斜睨秦天，哼了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秦天翻白眼。
正要说，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时，鸿战霄接过了话茬：“少年人，你出自微末，眼见自然会被束缚，可能会认为这些人高不可攀，永生难超越，但是，这些只是环境造就，你还年轻，有无限潜力，要勇于挥动拳头，打破桎梏你的思想高墙，更要有凌云之志，勇往直前，铸就一颗强者之心。”
鸿战霄的话语，振聋发聩，带着一股玄之又玄的味道。
天尊法，道心拷问。
他在给秦天指明前路，希望他能打破思想桎梏，在未来成就一番雄图霸业。
不得不说，他对秦天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听到秦天的话语中充满退缩之意，第一反应不是不喜，而是想帮帮他。
但是……
他看到了什么？
秦天在……
掏耳朵！！！
外加一脸嫌弃的表情？
“前辈，您的声音有些太大了，我的耳朵嗡隆隆的，快被您震聋了。”秦天适时的补刀。
鸿战霄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话语中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意境吗？”鸿战霄询问。
“有吗？”秦天反问。
鸿战霄眼睛一瞪。
难道说，他的天尊法无用？
或者说，因为不是在现实中面对面的交流，所以他的天尊法发挥出来的作用微乎其微？
不可能！
以往，他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在他的法中看清了自己的路途。
那为什么秦天是个例外？
鸿战霄不明白了。
秦天看着鸿战霄不断闪烁的目光，知道这位长者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忍不住偷偷笑了笑。
道心拷问？
他的路途，还需要别人来指明吗？
且，鸿战霄明显误会了，他可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只是觉得鸿璎珞有些自大了，应该量力而行。
毕竟，其他九州最璀璨的那一批人，都不是凡俗修士。
他们的名字，在千载岁月后，响彻三千州，被誉为神风大陆最为强大的一批人。
秦天，不在此列。
等他真正成名，这些人，早已远走星空，永远的消失在神风大陆了。
“哼！”
“祖爷爷动用天尊法，都无法唤醒你的斗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鸿璎珞冷哼，望着秦天的目光，充满鄙夷和不屑。
秦天额头黑线浮动。
他盯着鸿璎珞，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并不是我的对手？我被你说的一文不值，换个说法，你岂不是更一文不值？”
鸿璎珞气息一滞。
旋即，她不服气的说道：“我和你对战之时，还有诸多底牌未用，譬如我的战血，譬如我的诸多大杀器，若是全用了出来，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秦天双手环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鸿璎珞磨牙。
这副样子的秦天，真是讨厌的不得了。
原因？
好像原本已经说服自己能胜过他的诸多理由，在这笑容展露之时，底气瞬间就没了。
“你们两个战过？”鸿战霄听出了味道。
“战过。”秦天微笑回道。
“战果如何？”鸿战霄再问。
秦天耸了耸肩，道：“让她来回答您更为合适。”
鸿战霄目光转向鸿璎珞，“璎珞，你说。”
鸿璎珞看了一眼鸿战霄，低下了头，不说话。
鸿战霄瞬间明白了。
他惊悚。
数千载不动荡的心，第一次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鸿璎珞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知道她的天资有多么恐怖，照他的话来说，这个女孩，就是为战而生的。
他在鸿璎珞身上，看到了未来又一尊鸿帝的影子。
甚至，他有预感，在未来，鸿璎珞绝对可以成长为一尊巨擘，其成就，很可能会追赶上鸿族的缔造者，鸿帝。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
数千载岁月后，鸿璎珞征战星海，无敌于世，鸿帝拳更是悉数领会，动手间，鸿帝影像浮沉，若鸿帝穿梭亿万载岁月，再临世间，且她自己更是创出了一部法，创成之时，宇宙星海动荡，降下亿万载难见的天雷，她孤身渡劫，那一日，整个宇宙为之震颤，无论哪里的修士，只要抬头，都可看到一个女子在漫天雷霆中争渡，横推，奋战，浴血。
雷劫止息时，鸿璎珞就此消失世间。
有人说她葬身其中。
有人说她破碎虚空，离开了这方宇宙，去追寻天尊之后的路途了。
前一种推论，在那段岁月盛行，且在以后的岁月中，也是主流，后一种，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但秦天知道，她没有死。
此后，他遍寻数千载岁月，未果。
就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竟是在少年时代，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鸿战霄不敢置信。
除了他，大殿中，所有看着这一幕的鸿族贵胄，亦是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
“璎珞怎么可能会败？”
“我不相信。”
……
喧嚣起。
“闭嘴。”鸿战霄冷喝，环视四周，让所有人不敢言。
他深呼吸。
抬头。
望向画卷中静静站在一旁，嘴角带着温和笑意的秦天。
“少年人，你是谁？”
“我吗？”秦天沉默了瞬息，道：“我乃天阳州本土修士，我名秦天。”
天阳州本土修士，败了鸿族圣女？
这……
开什么玩笑！
鸿战霄望向鸿璎珞，眼中带着问询。
鸿璎珞点了点头，终是说道：“祖爷爷，诸位叔伯，你们别激动，我只是暂时败了，绝不会再败，下一次，我一定能胜过他。”
鸿战霄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目光时不时瞥向秦天，有寒芒闪烁。
这件事情若是传扬出去，鸿族就不是丢人了，而是会成为笑柄，被三千州所有修士嘲笑，坐实他鸿族当代无人的事实。
所以，他在考虑，要不要扼杀秦天，然后伪造成鸿璎珞杀死了秦天的事实，这样哪怕以后鸿璎珞战败的事情传出去，这份影像再传出去，就能翻盘了。
秦天敏锐察觉到了鸿战霄的杀意。
他苦笑，丝毫不意外。
换做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会这么做。
“前辈，我既然能败你族圣女，那么其他九州最为璀璨的弟子，也不例外。”他说道。
鸿战霄眼睛猛然一亮。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啊！
丢人之事，发生在一人身上，那确实是丢人，若是在所有人身上都发生了，这还叫丢人吗？
不！
这叫同病相怜，见面谁也别说谁。
“你有信心？”鸿战霄询问。
“我就算没有信心，您也不会给我留退路啊！”秦天苦笑说道。
“小子，我也不亏待你！”鸿战霄笑着拿出一物。
这东西发着幽蓝色的光辉，水滴模样。
鸿族蓝魄。
这东西，乃是鸿族特产，服之可让识海经历一次大蜕变，对神魂和神识力有大好处，甚至会让人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中，可能会悟出一种神识法。
“你若是真的能做到，这滴蓝魄，我送给你。”鸿战霄说道。
“一斤！”秦天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什么？”鸿战霄瞪大了眼睛。
“我要一斤蓝魄。”秦天再说，鸿战霄对他起杀心，他怎么可能不计较？必须让他大出血才能出这口气。
鸿战霄又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蓝魄是按斤算的？
这东西，千年才出产十滴，其中九滴，都会送与族内最杰出的九位弟子，余下一滴才会作为修行物资，储备起来，现今，蓝魄存货，满打满算，也就一斤半，就这还是存了百万年才有的。
现在，送出去一斤？
“小子，你怎么不去抢？”鸿战霄没好气的说道，“顶多一两！”
“九两！”
“二两，不能再多了！”鸿战霄大手一挥。
“一斤一两！”
“你怎么不升反降？”鸿战霄气乐了。
“跟她学的。”秦天看了看鸿璎珞说道，鸿璎珞气恼，恨不能扑上去咬死秦天。
“三两，这是我的底线！”
……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秦天争取到了半斤蓝魄。
半斤蓝魄！
这是什么概念？
若是放风出去，整个三千州都会沸腾，无数的修士会来到天阳州，排着队来求购，甚至还有人会强抢，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现在都是空话。
秦天有没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还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