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的想法改变了。
因为,有人得到了残缺的战技,正在似是而非的演练。
可以看到,他呼吸之间,有丝丝缕缕的紫气自虚空浮现,然后汇聚在他眼眸上,让他眼眸紫光莹莹,带着一股摄人的气息,很具有压迫感。
呜!
当运功到极致,他眼眸中的紫光化作两道光束,激射天穹,让那里发生大爆炸,动静大的吓人。
“帝术,紫瞳!”鸿璎珞大吃一惊。
她觉得,这个人施展出来的战技,和传说中的帝术紫瞳很像。
她在族中的藏书阁曾见过对帝术紫瞳的记载。
这是一种失传的瞳术,传闻采天地间第一缕紫气而修,修成之后,眼眸睁开,紫气东来,可碎星河,斩山川,破虚妄。
而这瞳术,传承自一代战尊,名紫,世人尊其紫帝,其扬名星海之时,鸿帝还未诞生。
但很快,她又惊悚。
因为,她看到一名少女在吐纳,周遭有异象浮沉,那是一群禽鸟,五颜六色,在她吐纳之时,对她进行朝拜,而她自身,则在慢慢变化,好似要化凤一样。
“凤凰族的万鸟来朝经!”鸿璎珞再度惊呼。
万鸟来朝经。
传闻在遥远的凶兽皇朝,这部经文是凤凰一族的镇族之法,唯有血脉最纯净的凤凰才能修行,并不适合人类,但凶兽皇朝覆灭后,人族修士得此经文,经过漫长时间的研究,终于创出了适合人修行的万鸟来朝经。
此经文修至大成后,自身可化凤凰,翅膀张开,动辄就能横渡星海,遨游宇宙,征战之时,同境无人能挡,可称无敌。
但此经文,早已湮灭在了时间长河中。
今日,疑似显化?
“这……怎么可能!”鸿璎珞不敢相信。
然后,她眼睛从少女身上移开,开始在其他人身上驻留。
她看到有人在演练刀法,有人在切磋剑技,还看到有人拿着一卷残缺的阵法经文在研读,更看到有人拿着一张早已失传的丹方在琢磨着卖出去能换多少财富。
种种机缘。
种种造化。
一一呈现。
鸿璎珞脑袋嗡嗡,觉得这个世界她有些看不懂了。
因为,无论是刀法,还是剑技,她见都未曾见过,但无一例外,都极其强大,甚至她觉得,这些刀法剑技落在这些人手中是宝珠蒙尘,他们根本无法发挥出这些战技的真正威能,这让她为这些战技感到很不值。
难道说,这所谓的机缘,真的存在?
难道说,这里真的是一处遗迹不成?
她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不会错!”
“永远不会错!”她甩了甩脑袋,性格中的自负和骄傲让她动摇的信念再度变得坚定。
她决定,要亲身验证,辨明这所谓的机缘是真是假。
嗖!
她一步迈出,到了那个疑似修炼紫瞳术的少年身前。
“你……要干什么?”少年吞咽唾沫,面对鸿璎珞,感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压力,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把你修炼的瞳术给我一观。”鸿璎珞逼视少年,大有不给就动手的意思。
少年人闻言,神色一凛,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是他好不容易寻到的机缘,凭什么给她?
“功法。”
“战技。”
“丹药。”
“宝药。”
“珍宝。”
……
鸿璎珞说出一长串的东西。
且,她边说边拿。
霎时间,这里宝光耀眼,浓郁药香扑鼻。
可以看到,一块又一块古老的传功玉石堆积成一座小山,其间或刻录着功法,或刻录着战技,还有很多瓶瓶罐罐,一把把符篆随意被扔在地上。
四野静寂,落针可闻。
数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里,眼神一点一点的火热起来了。
他们出身都很不凡,自有卓绝的眼力。
地上摆的,绝没有凡物。
单说珍宝和宝药。
他们发誓,察觉到了天级珍宝的气息。
宝药的年份,起码八九万年,无限接近小药王,功效逆天,株株珍贵,都是天阳州绝对没有的奇珍,有些甚至只存在图刻里,被奉为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但现在,就这么一株株的摆在这里,一件件的摞在这里。
所以,眼前的少女,究竟想要干什么?
炫富吗?
若是的话,她的目的完美达到了。
“选一个拿走。”鸿璎珞对面前的少年说道。
“啊?”少年早已被宝物吸引,闻言有些发懵。
“我不说第二遍,给你三息时间,过了三息你若还不做出抉择,休怪我动手。”鸿璎珞语调轻淡,但威胁意味极浓。
少年人没动。
“一。”
“二。”
少年人动了。
他拿了一把大刀,造型威猛霸气,通体鎏金,有龙雕着于其上,舞动之间,龙吟阵阵。
“嘶!”
“那把刀内,真有龙灵存在。”
“能把生灵魂魄注入器中,这是天级珍宝的象征,且,这还不是普通的灵魂,是至尊无上的龙魂啊!这个人,发了!”
周遭热议,哄哄吵吵,望着少年的目光,火热到极致。
少年人兴奋到极致。
天级珍宝!
想他也是一个道统中的道子,但至今所用的兵器,也才地级,不是道统内不给他天级珍宝,而是这个道统中最高的珍宝品级,也就地级上品。
但现在,他一步登天。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鸿璎珞冷冰冰的话语传荡进少年耳中,让他满腔的兴奋之情顿时冷却。
“给你。”少年人扔给鸿璎珞一物。
鸿璎珞没接,任由这东西掉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实在是这东西……
粪叉!
这东西竟然是一把粪叉!
若是一件干净的粪叉也就罢了,偏偏这粪叉上若隐若无的传来一股异味。
“呕!”
鸿璎珞没忍住,干呕起来,她身旁五位女修的脸色也极其精彩,最后也干呕起来。
“这粪叉有些似曾相识……”人群中,天宇嘀咕。
“可不就是我们用过的那把吗?”他身旁有人接话,脸皮都在抽动,有笑意狂涌,但却不敢笑出声,生怕成为众矢之的。
“这还真是尴尬!”
“又是肥皂,又是粪叉的,秦大哥的品味不同于常人啊!”天宇摸了摸头,憨厚一笑。
秦天:“???”
秦定坤:“这锅是我的,但我不背!”
场上,气氛陷入难言的尴尬。
“那瞳术就刻在这把粪叉的木柄上。”拿了大刀的少年人,脸色赫然,说完这句话后果断开溜。
鸿璎珞好不容易止住干呕,闻言看了一眼那把粪叉,再度干呕起来。
“你……去。”她一指一位女修。
“圣女……”这女修面露难色。
“呕……我让你去。”鸿璎珞脸色一肃。
“是……”这位女修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走向了这把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