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找陈任,自然就是商量让陈任出兵南郡的事情。不过陈任显然被孙坚之前没有义气的做法,严重伤害到了感情,对孙坚的提议爱理不理的,让孙坚哭笑不得。
当然,陈任也只是发发脾气,这正事还是要做的,直接进言让祖茂带军前往徐州镇守,把诸葛亮调回来,陈任自然是要让诸葛亮去把留在庐江的庞统给招过来。而且和孙坚说明白了,这次徐州之战打完了之后,一定要放陈任一个大假,而且保证是一年以上,陈任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孙坚的军令去军营了。
可怜的陈任,却是不知道孙坚心里打得小算盘,这次孙坚强行吞并徐州和荆州,肯定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的。这一两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了,不如就这么给陈任一个顺水人情算了。陈任要是知道孙坚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怕马上就会气得带着老婆儿子归隐了。
先是回家和老婆儿子们告别,虽然刚刚回来就要离开,心里确实有些舍不得,但为了那一年以上的大假,陈任就只有咬了咬牙,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到军营,陈任二话不说,抓住几个新军的首领就是这么一句:“明天跟我去徐州打仗!”说完就掉头走了,弄得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纷纷满头暴汗。
第二天,陈任便扯起刚刚休整了几天的新军,开赴了战乱四起的徐州。
从乌林上岸后,陈任便下令新军暂时进行了休整,待营帐按扎好了之后,陈任把新军中的主要将领官员都召集了过来,一起在陈任的大帐内召开一次短暂的战前会议。
“我们的目标是南郡城,根据情报,南郡城内一共驻扎了黄巾军共三十四万人,而且装备很不错!”陈任干脆将地图铺开放在大帐正中央的地上,蹲在一旁指着南郡城的位置说道。
赵云在一边皱着眉头说道:“对方的将领都是些什么人?”
陈任摇了摇头,回答道:“对方的将领、兵力分布还有粮草囤积,这些都暂时不清楚。”
听陈任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只是知道大约的总人数,而其他都是一片空白,这对于一向便有强力情报网络的东吴来说,可不多见。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说明对方绝对不像十年前的黄巾军那样,人数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很显然,这三十四万黄巾军应该不逊于一般的正规军,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将会是一场硬仗。
陈任继续说道:“而且情报上也说明了,黄巾军将南郡周围诸如沔阳、竟陵、麦城等城郡都放弃了,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一城,显然就是要和我们一战定输赢。”
吕蒙眼睛微微眯起说道:“好!这次就让我们山刀营来试试这些黄巾军有多么厉害!”说话间,透出了无比的自信。
而丁奉则是囔了起来:“不行!这次怎么也应该轮到我们飞星营了!”
赵云和凌操都是沉默寡言之人,但是从他们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这场战斗的渴望不比吕蒙和丁奉少多少,而大帐的其他将领也是一个个热血沸腾的模样。
陈任笑呵呵地说道:“放心!这次我们新军全部都上!之前的徐州之战,我们更多的是用了些计谋,这次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新军就算是正面交锋,也绝对是天下第一强军!”
“噢!”所有人被陈任这一番话说得是斗志昂扬,紧接着,在陈任的招呼下,一旁的文慈又抽出了一张地图,正是南郡城以及周边的地形图。陈任冲着周围的将领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所有的将领都凑到了地图上方,就听得陈任在地图上一边指手划脚,一边详解着大战时的战术,这一仗,陈任势在必得!
而此时南郡城内,原本庞季的太守府依旧灯火通明,在议事厅内,几名身穿黄色道袍的人正在一脸阴晦的交谈着。在烛火的照射下,那居中而坐的,正是荆州有名的隐士庞德公!
“诸公!江东的孙坚派来了十万大军前来攻打我们南郡,诸公以为如何啊?”庞德公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模样,只是那一身黄色的道袍在摇晃的烛火下,显得特别的妖异。
“哈哈哈哈!”一名壮汉仰天长笑,狭窄的道袍穿在他壮硕的身体上,被绷得紧紧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壮汉笑道:“德公多虑了,区区十万人如何奈何得了我们黄巾天军?”
“李基道兄!”说话的是坐在壮汉对面的一个瘦骨如柴的道士,两撇八字胡须在他那张瘦的皮包骨头的脸上,显得特别猥琐,而且他说话的声音也是阴柔阴柔的,“千万不可小瞧了这支军队,否则德公这十多年来的辛苦,就要被你毁于一旦!”
那叫李基的壮汉显然被这瘦道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当即拍案而起,吼道:“杜明!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那叫杜明的瘦道士依旧是那副猥琐之极的表情,冷冷笑道:“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那江夏守将不就是你的亲弟弟嘛!要不是他守城不利,让黄盖夺了城去,天军何须如此狼狈要困守一城?”
被杜明说起了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弟弟,李基满脸通红。本来想给自己的弟弟谋个好差事,没想到却是让他走进了鬼门关,该死的孙策,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李基一边心中暗暗发誓,一边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杜明喝道:“我弟弟丢了江夏没有错,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武陵的守将就是你推荐的!谁知道你收了他多少钱,竟然举荐一个如此的废物!”
杜明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时闪着寒光,看着拿剑指着自己的李基冷笑道:“你这算是什么?想动手杀我吗?李基!你好大的胆,竟然在德公面前擅动兵器!”
被杜明这么一喝,李基这才想起庞德公就在自己面前,可是就这么收回剑又太没有面子了,李基就这么举着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而坐在大厅内的最后一个中年男子起身来做和事佬,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太平大业,没有什么谁对谁错!以前的事就不要在提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应对官兵,难道诸位还想十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遍吗?”
这中年男子说的是十年前张角所领导的黄巾之乱失败的秘闻,张角的两个弟弟张宝和张梁,本来是各领一军,与张角的部队互成掎角之势。可是张角却是突然病逝,这不仅让黄巾军的阵势乱作一团,更主要的是,张宝和张梁为了争夺张角的“大贤良师”的宝座,竟然发生了内讧,各自为战。这就给了官军可趁之机,逐个击破,本来一场胜券在握的战争就这么输了。
听得中年男子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或许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或许是因为有了台阶给下,李基气呼呼地将长剑收回了腰间,而杜明也不再说话了。
庞德公赞赏地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说道:“燕飞,你是如何看待这次前来攻击的官军呢?”
中年男子燕飞抱拳说道:“德公!这次领兵前来的,是孙坚手下第一大将陈任。当年汜水关前击败吕布,被称作天下第一将的龙将,想来绝非浪得虚名!而且此人也非一武夫,之前在徐州,正是此人率领这十万新军巧夺彭城,曹操的军队也算是精锐之师,却是连还击都不敢,就直接撤出了小沛、下邳,可见此人谋略不同凡响!”
庞德公点点头,捋着自己下巴下的胡须说道:“不错!当年他尚未出仕之前,我就见过他一次,当时就发觉他与众不同,本想让他归顺天军,却是被他给跑了。现在看来,此人确实是天下一等一的奇才,可惜了,当日要是将他留住,天军又可多出一名出色的将领了。”
这边李基有些不服气了,再次站起来喝道:“德公莫要涨他人志气,那陈任不到三十,能厉害到哪里去!等来日一战,我定要斩下他项上人头,送与德公!”
这次杜明倒是和李基一个态度,阴测测地笑道:“燕飞道兄也莫要把这个陈任夸得太过了,想他一个武夫,再多智又能到何种程度。前番攻打徐州,不过是仰仗了人数多罢了,和他的智谋有什么关系!”
燕飞被两人一阵抢白,倒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继续沉声说道:“这次东吴派出十万大军来攻我南郡,我军在人数上要多出对方三倍有余,所以,我认为当出城迎敌为上策。若是固守城池的话,反而无法发挥天军的优势,而且城中囤积的粮草也不足以应付天军守城所需。”
对于燕飞的这个意见,李基和杜明倒是没有反对,都赞成出兵迎敌,庞德公也是频频点头,微笑着说道:“好!若是我们能击败孙坚的这支十万大军,那么江东孙坚将无需顾虑。到时我们再出兵襄阳,襄阳一破,孙坚在荆州的两支部队也会撤去,到时候荆州就是我们太平天道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