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笮融只顾着吃东西,完全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大汉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吼道:“笮融!你敢藐视我!”
笮融却是不紧不慢地咽下最后一点食物,淡淡地说道:“雷洪,你急什么?当我们徐州世家是什么人?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就是粮食和兵器吗?等到曹操的大部队撤出了徐州,徐州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到时候要给你什么不行?”
那雷洪冷冷地看着笮融,他本是白马湖上的水贼,前几日被这个笮融找上门来,许诺了种种好处,就是为了皆他的人马去打击孙策的军队。其实,雷洪也知道江东军不好惹,但是在是受不住那些种种好处的诱惑,就这么应承下来了,只不过看着笮融的样子,雷洪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哼!我姑且相信你,若是你们胆敢骗我,休要怪我不客气!”说罢,雷洪站起身,直接踢开面前的桌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大厅。
看着雷洪离开大厅的背影,笮融轻声一哼,他压根就看不起这帮水贼,若不是为了给孙策找点麻烦,他都不屑和这帮粗人说话。拍了拍手,笮融心里想着,明天就可以回去了,这里就交给愤怒的江东军去解决吧!
没错!虽然江东军今天晚上被自己带兵偷袭了一次,应该会有不少损耗,但江东军的威名乃是天下皆知的,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查到这里,只怕到时候那个雷洪根本来不及解释就要被愤怒的江东军撕成碎片吧。想到这里,笮融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时也已经和雷洪一起,成为了江东军的猎物了。
过了半个时辰,整个白马湖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便要天亮了。后世有一句话,叫做黎明前才是最黑暗的时刻,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一名守卫在水寨最外围的水贼正努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湖面。
忽然水贼感到一阵轻风拂面,紧接着自己的耳朵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水贼下意识地用手去摸,摸到的却是一把滑溜,把手伸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手的鲜血。这可把水贼吓了一跳,什么瞌睡都给吓醒了,转头一看,就看见一支箭矢牢牢地钉在了自己的脑袋边,箭矢的尾部还在不停的上下晃动。
还未等这名水贼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劲风贴着自己的后脑划过,又一支箭矢当的一声钉在了身旁的墙上,水贼也算是幸运的了,两箭都没有射中他,不过也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下一刻,水贼转过头望向那湖面时,映入他眼帘的情景,当真是把他的魂都给吓没了。
无数的箭矢,从黑暗中飞快地向着他这个方向飞了过来,这名水贼也算是反应够快了,当即一个俯身就趴在了地板上,就听到在他的上方不停地响着密密麻麻的撞击声,幸好这水寨在修建的时候,装了个护栏,要不然这名水贼非得被射成刺猬不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一支箭矢带着强劲的力量射穿了护栏,那箭头就这么停在了水贼的脑门上,水贼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箭头传来的寒意。
“来,来,来人啊!”水贼被脑门那支箭矢给吓得说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吼了起来:“来人啊!有敌袭!有敌袭!”
同样的声音在整个水寨上下都响起,一时间,整个水寨都亮了起来,不过却不是因为水贼将灯火点亮,而下那些从湖面上射来的箭矢已经换成了火箭。这个水寨建得比较简陋,连基本的防火措施都没有,全都是用木头搭建的,这火势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敌人?”雷洪衣衫不整地从自己的房间冲了出来,看着水寨到处都是火光,顿时满脸的阴霾。
“雷洪!怎么回事?”雷洪的身后传了一声喝问,转过身子一看,正是笮融。雷洪一看到笮融,当即一双眼睛就红了,冲上前扯住了笮融的衣领破口大骂:“你还问我怎么回事!你看看!老子在这白马湖呆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事,偏偏你一来老子就遭到敌袭,一定是你给老子惹的祸!”
笮融的武艺也只能算是一般,根本比不上人高马大的雷洪,被雷洪一扯,两只脚就离地了。笮融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许惊慌的神情,立刻对着雷洪喝道:“雷洪!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要造反不成!”
雷洪怒极反笑,那张面孔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狰狞:“哈哈哈哈!废话!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水贼!难道你看老子还像是官兵了不成!这祸事是你引来的,老子现在就把你的人头交给对方,老子这才能安全!笮融!到了佛祖那,可不要说老子的坏话啊!”这佛教是原徐州刺史陶谦引进来的,在徐州一带地方也算是流传甚广,笮融当年也是负责管理庙宇建设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贼人,竟然也是个佛教信徒。
还没有等笮融说上几句求饶的话,雷洪反手一刀,便直接劈在了笮融的胸口,笮融满脸怨毒地看着雷洪,深吸了一口气,便直接倒在地上没有气息。
“MD!乱什么乱!老子还没死呢!”雷洪冲着身边惊慌失措的一帮士兵吼了一句,冲到笮融的尸体旁,一刀便割下了笮融的首级,这种割人首级的事情,雷洪干的可多了,这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得很。
雷洪就这么提着笮融的首级,快步走向水寨的湖面方向,在角落边冲着湖面大声喊道:“不要射了!不要射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雷洪从来不认为就凭他这些虾兵虾将能够和正规军队去打,更何况对方还有可能是天下闻名的江东军,所以雷洪根本就没有下令反击,而是早就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在雷洪喊了几遍后,那箭雨果然慢慢停止了,雷洪在确定再也没有箭矢射过来的时候,这才高举着双手走了出来,面对这湖面喊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水贼,不想和贵军为敌!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搞得鬼!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想在已经把这个家伙杀了,请求贵军的谅解!”说罢,雷洪还冲着湖面晃了晃手上提着的笮融的人头。
说完了这番话,雷洪见湖面上似乎再也没有反应,心想,估计是对方没有听清楚,正准备再吼上一遍的时候。忽然,一支箭从黑暗中蹦了出来,直接落在了雷洪的胸口。雷洪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射箭。
紧接着,一阵阵箭雨再次出现,雷洪顿时被射成了个刺猬,直接倒了下来,在他倒下的时候,就看见笮融的人头正落在了自己的对面,那张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雷洪忽然想起佛教里的一个教义:“因果报应。”只不过,这报应来得太快了吧,这是雷洪最后的一丝意识,马上雷洪的脑袋一歪,就这么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水寨上的其他水贼,在看见雷洪成功的让对方停住了射箭,都是欢欣鼓舞,以为逃过了一命,可没想到,下一刻便见到雷洪满身都是箭的倒了下去。对方的意思很明确:不接受投降!
只是愣了一片刻,所有的水贼又再次惊呼着逃命,这些水贼都是平日里懒散惯了,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什么军事训练,严格的来说,只是一群拿着武器的混混罢了,现在他们唯一的头领都死了,哪里还会想着去反击,都只知道没命的逃跑。
“对方是往湖面来的,我们往岸上跑啊!”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句,所有的人都突然醒悟过来,这水寨都快被烧光了,自己在这水寨里东躲西藏有什么用啊?于是,所有的人都蜂拥着向水寨的入口处跑去。
这水寨的入口是用一块块长条浮木搭建成的,又窄又长,这水寨内至少有近万人要冲出来,这水寨的入口如何能挤得下那么多人,不少人都被挤下了浮木,直接掉落在水里。所幸现在还没到冬天,湖水还没有那么冰,况且这些水贼都还粗通水性,掉落在水里的水贼也是一个个奋力想着岸上游过去。这也让其他许多没有挤上浮木的水贼看到另一条生路,一个个都很光棍的噗通噗通的往水里跳,这样游泳过去,甚至还比那些走浮木的人快上许多。
好不容易,大多数的水贼都来到了岸上,头都没有回,拼了老命地往前跑。忽然,许多水贼的脚下一空,便落进了地面,同时发出一声声惨叫声。这让身后的水贼惊恐万分,从他们的角度看来,就像是自己的同伴被大地给吞噬了一般,聪明点的知道这里也被人设置了陷阱。但是没有办法,为了逃命就只有拼一拼了,水贼们都是一咬牙,就这么闭着眼睛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