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着规划,接下来便是需要开始行动。光说不练假把式嘛!为了计划能够铺开,得到了博勒姆子爵支持的泽塔,开始动用起自己手头上的资源,为今后的人脉拓展做着先期的准备。
当然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泽塔要开始物色起合适作为自己与下层人脉之间的桥梁。酒吧招待、酒馆老板、仆役、流莺或马夫这一类人的身份复杂低下。碍于现有的体制泽塔并不适合亲自出马长时间的与他们接触。
当然这与诺汗公国那特有的,混合政体形式的国家权力模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当中的第一等级是骑士出身的统治集团;第二等级是军人——这些护卫者;第三等级是被统治者,包括按照经济分工从事农、工、商、佣的劳动者和其他服务者。
其中公国的最高领袖克劳迪厄斯·科克里·加菲尔德公爵受到由分封在各地领主们组成的贵族议会的制约。而且在较小的程度上受到整个公国大兵团的军队体系的制约。当然历史上的绝大多数的政府,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政体形式。
即便是号称拥有地大陆最为健全的政治体制的极大独立都市。他们的军事民主制也包括贵族议事会、市民会议和军事长官,实际上也是一种混合政体。
在某种意义上,混合政体是国家形成过程中保留了原始民主制的结果,人民大会、元老院都带有这种制度的遗风。所以必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价值观与风俗夹杂其中。
而之所以会在西大陆上出现如此纷繁庞杂的政体形势,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千百年来政权体制的不断变迁。各个势力在不同的时间,其统治地位也不同。它们互相制约,互相竞争,此消彼长。
君主制度也是说是最为集权的体制,它能够相当有效率的集中国家力量办大事。无论是从民生工程还是文化制度的改变,都能够做到较为高效省时。
但是底层社会声音的问题,高层人员的贪腐问题。这就使得威权统治的社会虽然比较有效率。但是它因为没有监督,所以民众要期待圣君贤相的出现。这不容易长治久安——可以说所有的败坏和衰落很大程度的原因是君主自身素质的败坏。
这用泽塔穿越前的俗语来说就是“扶不起的刘阿斗。”问题的根源就在于此,阿斗扶不起终究是皇帝,孔明再聪明也无法取而代之。末了,政权便会断送在某一位昏庸甚至邪恶的君主手上。
事实上泽塔这样的领主在各自的领地中所处地位也和君主制度相差不大——同样是相当有力的威权统治。但是非常关键的一点就是各地的小政府使得统治者更加容易与底层的群众接触。再加上上级领主的制约与周边领地的对比威胁。相互作用之下比较不容易出现天怒人怨的统治者——至于无能者被谩骂却不容易引发真正的暴乱。
当然经过****统的人民由于对于****产生强烈的厌恶感,于是君主制度往往被另一种崇尚荣誉和崇拜英雄的新制度所取代。
在荣誉制度下,人的自身修养和自我评价渐渐变得没有意义。社会上流行着一整套公认的评价体系,起初这套体系是如此的纯洁,以至于社会风气清澈,人人为荣誉而努力。
而如此一来管理的好的话会出现银色联邦这样的以法师议会为主题的古怪体质。至于骑士议会的话,因为对于物质上的追求更小,现在几乎是变成了穿越前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一样的组织。
然而人终究是逐利而善于钻空的。渐渐的,社会公认的荣誉体系总会被重新诠释。而由于自身修养和自我评价的缺失,个人也会成为荣誉体系的附庸。
最终,一切都会倒向一种看上去最可靠的指标——财富。人们不再崇拜身肩荣誉的英雄,转而疯狂崇拜金钱。无论是穿越前古典军国主意城邦的一一堕落。还是这个世界独立都市与南方商业共和国的出现无不诠释了这一点。
在这个自身实力也可以作为标准的世界里。原先的法师议会后来的骑士议会都在发现,管理政权与自身追求背道而驰。随着代理人的出现很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就渐渐地成为了必然。
对很多人来说自身先天的素质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自己将来会在实力上达到的极限。但是财富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从这一方面来说它更加的亲民。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在商业共和国里权力也最终被富豪攫取兼并,国家变成了穷人国和富人国两个分割的国家。实质上这便是贵族与平民的制度。贵族制度注定是不平等的,国家中的两个阶级在不停摩擦中积累着冲突的力量。
直到穷人阶级无法容忍其卑贱屈辱的生活,富人阶级也丧失了捍卫自身地位的智慧。****就此开始。压迫的根源必定被指向“财富”,对此穷人毫不怀疑,富人也无法辩驳。于是人民在理想上均分了财富,也夺取了公平的权力。民主制度就此产生。
穿越前天朝大量的农民暴动,这个世界在骑士出现前的被“草叉剑圣”们推倒的法师塔。还有之前灭亡的沃姆斯利商业共和国都与其有着惊人的相似性。虽然沃姆斯利商业共和国最终因为****而被周围的几个小国瓜分没有能够完成向民主制的改变。
公民通过民主随机抽签决定统治者,同时,很多决议也是民主投票决定。其实,此时实现的是社会的主体,往往是缺乏理想与教养的暴民集体统治。
人们拥有充分的自由,比如行动自由和言论自由等。公民不被琐碎地要求,无庄严的原则,并以轻薄的态度践踏原来的理想与人的本源及品行。
然而民主制度所谓绝对的自由,总会带来无休止的争吵和冲突,而这也必然导致国家机器的崩溃。于是人民开始自动地分立阵营,而阵营内部的体系必然是:“少数人甚至极少数人,高效地领导阵营中的绝大多数成员。”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二毛家的革命与呆湾家的学运。典型的一两个野心家 一部分理想主义者 一大群不明真相群众的组合。当然在这个世界这种体制往往缺乏拥有足够威望与智慧的领导者。使得政权还没能够这正稳固就已经轰然垮塌。
而且无论起先有几个阵营,经过互相倾轧争斗之后,必然剩下一个最强大的阵营存活。而这个阵营就自然而然地终结旧制度、开创新制度。这个新制度便重行回归了君主制度。
这一历史的轮回性好像是在告诉了后来者,多元化的混合政治体制必然成为了新的选择。这就使得现存的国度必然都不是单一的整体形势。即便是建国最久的银色联邦也在一千多年来经历了数次流血与不流血的变革。
对于现有较为稳定的形式,泽塔没有能力去进行改变。所以暂时也只能够随波逐流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正因为是这样的状况,泽塔开始为自己的代理人挠头。合适的代理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决定的。代理人只有积极行使代理权,尽勤勉和谨慎的义务,才能实现和保护被代理人的利益。这就要求对方有着足够的忠诚,一定的能力更要能够为泽塔所掌握。
同样的因为其负责事务的特殊性,这个代理人还要求能够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特别是要能够长时间的混迹于酒吧、娼馆等一些混乱与黑白相间的地带。而且这家伙的自身实力也要过得去,不能够轻易地被这些混乱地带的小混混给打了闷棍。
如果泽塔必须出动其他人手三天两头的帮其擦屁股的话,照样是不成体统。这不是在明摆的告诉别人自己与其的关系吗?那个泽塔亲自前往又有什么分别呢!
贵族之间的游戏规则就是:很多事情你可以做但是不能够明目张胆的让其他人知道。这种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泽塔现在也必须遵守。
泽塔手下符合其中部分要求的人选其实并不算少,但是想要真正全部符合的确似乎是一个都没有。忠诚的战士博勒姆领并不缺,但是他们往往做不好这种与下层群体打交道的事情。虽然他们出现在那些地方并不突兀,但是相处交流起来却不够圆滑。至于那些官僚们不仅仅是意志不够坚定,在那种环境当中更是缺乏自保的能力。
想来想去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人选的泽塔,抽空将那一本自己已经看过一遍的奥术笔记,转交给自己的法术顾问金洛克。后者更随着泽塔一同来到了卡拉达,在很多人眼中俨然就已经是泽塔事先预定好的追随者一样。虽然他自己做到了严守本分好不逾越,不过其心中未必没有些想法。
而在将笔记转交的过程当中,泽塔难免和其抱怨了几句这方面的问题。没想到这方说辞使得金洛克眼睛一亮,他在泽塔面前提议到:“如果大人您真的没有人选的话,我原先队伍当中的游吟诗人,在现在城主卫队里的伯特威尔斯到可以试一试。他在这个方面还是相当有经验的,我们队伍当中原先的情报工作基本上都是由他负责的。”
金洛克的提议无论是不是出于私心,但都给始终找不到合适人选的泽塔以一个新的希望。而他刚刚提到的游吟诗人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属于街头艺人的分支。
无论是杂技,歌曲,或者戏剧——街头艺术家们混迹与行人众多的场合,为他们的生计进行演出。这样特殊的身份与能力使得伯特威尔斯·蔡尔兹虽十分适合于泽塔在人员能力方面的需求。
至于另外一个选择恐怕就不得不是游荡者出身的情报人员了。不过那些特别阴郁的家伙们,多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
泽塔并没有当场就进行表态,他告诉金洛克自己要需要回去好好斟酌一二。这并不是敷衍,泽塔真的将这个提议列入了自己的考量当中。
‘看来的却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这种事情我真的能信任这位加入领地没多久的半身人的忠诚与能力吗?虽然从这些日子在卫队当中的表现来看,他并没有什么太过于出格的地方。或许这可以被当作一个针对他的考验吧!刚开始仅仅是和那些好事之徒的接触,即便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至于造成太坏的结果。’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的泽塔,立刻就写信让人从博勒姆领将伯特威尔斯·蔡尔兹调来。
伯特威尔斯·蔡尔兹虽然在富贵的环境中长大,他的童年却不能够说得上快乐。很不幸的是他从出生就是个奴隶,他的母亲归帕米尔无数奴隶主中的一个所有。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在长到2岁前起码在不同贵族之间被转卖了十多次,这使得他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当然这就是帕米尔绝大多数半身人的命运。
半身人在帕米尔被认为是很好的奴隶,因为他们占地方小,而且他们乐天的天性使得他们很少逃亡。出生就为奴的半身人常常认为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他们总爱说“起码我们不住在贫民窟里,也没饿死”
无论如何,痛恨奴役的半身人依然存在,比如伯特威尔斯·蔡尔兹。以一介奴隶的身份出生在与下位面多多少少有些瓜葛的帕米尔王国使他目睹了惊人的腐败与堕落。他很小就学会了说主人爱听的话,而随着他不断长大,这使他避开了那些更危险的工作。
当他的同胞在地下室厕所里苦干或照顾强壮猎犬时,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则被教导杂耍与歌曲来在家庭聚会上助兴。可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并没有忽视他兄弟姐妹们的苦难,而当他得知一打他的同胞要被用来献祭给魔鬼,以签订新的交易契约时,他知道动手的时机到了。
借助于他在豪宅里很高的自由度,在隐秘的角落点起火焰,并保证其他半身人安全的呆在奴隶区不过是小菜一碟。豪宅很快被火焰吞噬,但当雷姆看见他的同胞们竟然冲回着火的房子奋力救火时他被震惊了。随着房子被烧成白地,半身人们为失去自己的庇护所痛哭流涕,而他则只能够隐入了夜幕中,因这出人意料的结局而满嘴的苦涩。
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凭借自己那有如涂了蜜一样的嘴巴混进了一支商队离开了帕米尔。这使得他在后来的日子当中很少谈起自己的童年,但人们总能从他对法律与秩序的厌恶以及无法容忍残暴这一点上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那好像是半身人血脉当中流传的天赋与年少时的遭遇,使得其总是很快的跟下等人打成一片。伯特威尔斯·蔡尔兹知道自己最强大的特质是乐观与幽默的精神——几乎能弥补他的小身板和冲动个性的美德。
他在过去和临时伙伴一起旅行的理由每天都随心情而变,因为伯特威尔斯·蔡尔兹认可同伴的能力和他们的傻样带来的无穷笑料。不过这样的相处并不长久,严重缺乏安全感的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往往并不会在同一个队伍党总停留太久。
在最开始的20多年当中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始终就像是一朵在风中飞扬的蒲公英。随风而行的他始终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在众多曾经的同伴眼中不过是一名生命当中的过客。
直到他在一次冒险的旅途当中被金洛克所救。那次押运行动面对着一整个的大地精部落的袭击,原本已经被打散了的伯特威尔斯·蔡尔兹被两名骑着座狼的地精骑兵最赶着。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金洛克像其伸出了自己的援助之手。而在之后面对着地精援军的鏖战当中,伯特威尔斯·蔡尔兹第一次燃烧起自己的热情在战斗的同时放声歌唱。那是他前半身的经历与磨难的感悟——面对强者的勇气,是弱者希望的赞歌。
最终生存下来的两人自此之后组成了固定的团队。之后的日子当中他们经历了很多,队伍也变得越来越庞大。或许是因为人以类聚的原因,他的身边终于能够有了一群给予自己安全感并将性命托付的同伴。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与黑暗精灵的一次碰撞使得他们这一支小队损兵折将。这时候的伯特威尔斯·蔡尔兹才发现或许是该给自己以及同伴们找寻一个依附对象的时候了。不过童年的经历使得其在这方面的顾虑依旧很深。
不过他相信金洛克的选择,因为他是队伍当中最有智慧的一员。事实证明了这位他们投靠的领主大人的确称得上是贤明。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在解决了吸血鬼的任务并加入了卫队之后,终于过起了阔别多年的按部就班生活。虽然现在的生活不坏,但是他依旧怀念过去冒险的日子。
“伯特威尔斯·蔡尔兹!勋爵大人征召你去都城卡拉达。今天你任务先停止,等和明天的商队一起上路吧!”伴随着长官话语的突然调令再次改变了伯特威尔斯·蔡尔兹的生活轨迹。带着对未来的好奇他踏上了前往诺汗都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