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不是医生,却有办法:“姐姐别怕,应该是慢性毒药,量还不多,没事的。我给你喂些水,你再吐出来就没事了。马桶在哪里?”苏氏指指床后,正要命令莲儿端水,风轻已经不由分说吻住她嘴,清水一口接一口地灌进来。他身具白龙之能,一口池塘的水都吐得出来。龙为辰,为水库。先前在龙潭,正是群龙丧命,水库崩溃,方才发起大水来。龙神对一切水液异常极端敏感,吞食苏氏口水便知有毒。
苏氏不一会儿肚胀如鼓,在风轻搀扶下跌跌撞撞奔马桶吐去。如此别开生面的一番医治之后,估计毒药应该被排泄一空,她也搞得精疲力尽,方才顾得上斜倚床头审问莲儿。
原来先前苏氏失踪之后,马文明迁怒于她,一番拷打折磨自然不再话下。让人折磨过后,马文明把她关在内室供自己淫辱。他早就对这个俏美女婢垂涎三尺,只是碍着苏氏与她日夜不离,无法下手。这回有此良机,自然不容错过。苏氏想到自己苦苦挣命的时候丈夫在家还有心情玩弄女婢,气得手足冰冷。
马文明倒也不是一昧淫辱,心愿得遂之后许下收她为妾,只要她尽心服侍。莲儿以为小姐已死,除了讨男主人欢心还能如何?自然顺从马文明,无夜不欢。直到苏氏回来,两人方才不得不收敛。
苏氏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有喝参汤的习惯,从来由莲儿煎熬。忽一天马文明唤住莲儿,递给她一小包白色粉末状药物,说是西域圣药,让她每天参汤熬好之后用指甲挑入些许,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见到。莲儿看他给药的时候的眼色便知不对,也表示抗拒,马文明冷冷一笑:“听说过虐杀七婢的都指挥副使陈大人没有?他曾经向老爷开过口讨要你,如果你敢拂逆老爷,明天就去服侍阵大人吧。”
苏氏顿足:“好好好!马文明,苏阿娇记住你了!还有你个不知廉耻、卖主求荣的贱婢!”跳起身狠狠地摔给她一耳光,跟着连踢七八脚,连声贱婢可恶,打杀了干净。又让风吹帮着打,风轻不干:“她只是奉命行事。姐姐算了,最应该踢的人不是她。”苏氏皱眉:“难道你也看上这贱婢不成?”忽然心里有个主意。
风轻哭笑不得:“我只是不喜欢打女人而已。你打死她又怎样?嗯,这个,你应该问问马知府为什么要害你,然后才能想办法对付。”苏氏方才收手,气喘吁吁坐回床上逼问。莲儿摇头不知,哭诉打死她也不知。苏氏料想她不太可能知道,便罢了。凄然一笑说:“兄弟你想问我有什么打算?嘿嘿,还能有什么打算?既然马文明狼子野心,连下毒的事都做得出来,除了下堂求去,姐姐还能有什么路走?等死?我知道了,想必是我们成亲十年,一直没有一男半女。我父亲官比他大,他不敢休妻,想慢慢毒死我再报个重病身亡……也不对啊,他想纳妾的话我又不会拦着……”皱着眉头想不明白马文明何以要害自己,难道……难道他觉察到自己失贞?
风轻见她脸色再变,忙问究竟。闻言先惊后摇头:“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发现的?退一步就算他发现,连你都想除掉,怎么可能放过我?怎么可能让我一直跟着他不怕我杀他?”
苏氏想想也是,心下宁定不少。就算马文明忌惮风轻的本事不敢对他不利,那也没有带在身边碍眼的道理。她想来想去想不出,只好不想了,喝斥莲儿:“贱婢,站起来!”
莲儿呜咽着,颤巍巍站起。披头散发,泪流满面,好不可怜。苏氏再喝斥:“贱婢还有脸哭?除下衣裳,一件都不许留!”
风轻精神一振。裸奔?姐姐打算冻死她?有好戏看了!虽然莲儿真的裸奔的话,怜香惜玉的某人大饱眼福之后还是会救她的,但现在他并不想阻止。
莲儿不敢不从,红胀着脸皮去除衣裳。刚才想逃出去报告马文明,倒是穿得一身齐整。这时除个干净,呈现出曼妙的女体,但见肌白肤嫩,前凸后翘,色色动人心魄。她面貌、皮肤不如苏氏精致娇嫩,身材却比她有料多了。大户人家小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皮肉是养得水灵娇嫩,但因缺乏运动,除非天赋异禀,否则身材都嫌单薄干瘦,中看不中用。
风轻平生第一次看到女人美躯,双眼发直,呼吸急促,如同得了疯牛病。他倒是与苏氏大白天戏耍过一回,但苏氏忸忸怩怩,只让他去了下裳行事,并没有尽情领略过。
苏氏见他双眼发直,下体昂扬,有些嫉妒,却没有发作,柔声细语说:“兄弟,你又救了姐姐一命。姐姐无以为报,这贱婢就送给你吧。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奴婢,要打要杀由你。”
风轻喜出望外,磨拳擦掌:“当真?姐姐你不是开玩笑?”苏氏点头:“话出如风,这种事情岂能开玩笑?这丫头还不赖吧?”风轻头乱点:“不赖不赖。”苏氏微微一笑:“既然兄弟喜欢,那就在这里要了她吧。”
风轻怔了怔:“在这里?”苏氏微微撇嘴,明确无误地拍拍大床,站起来冷笑:“是的,就在这里!马文明无情,苏阿娇就无义。你就在这里玩他女人好了。今天姐姐累了不能服侍你,过两天你再来,就在这张床上,姐姐亲自服侍你!”
风轻让她言语刺激得不要不要的,直觉上却觉得不妥,尽管他本来就是打这心思:“这个,不好吧,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吧。”苏氏沉下脸来:“怎么,你害怕?”风轻脖子一挺:“我怕什么?只是,那啥,有点不习惯……嘿嘿。”
苏氏正色说道:“什么事情不都有第一回?习惯了就好了。来,是个男子汉的话,就拿出你的胆子让我看看,莫让姐姐失望!”把又冷又怕又羞又悔的莲儿推入风轻怀中,走了出去。冰冷而滑腻的女体入怀,风轻再也忍耐不住,低声说:“莲儿姐姐,对不住了。”抱她上床,赶船入港,尽情舞弄。
莲儿逆来顺受,半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但也没有半点应和的动作。风轻正觉扫兴,苏氏走进来打抱不平:“贱婢,你是死人啊?你在这张床上怎么服侍马文明的?一一使出来服侍我兄弟!敢不尽心,仔细你的皮!”
莲儿呜咽:“小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苏氏冷笑:“我不是在让你将功折罪么?还想怎么样?如果风兄弟不满意,明天我就把你卖去娼家,有你哭的时候。”莲儿吓得哭都不敢了,当真含羞忍辱应和起来。风轻意气风发,说不出的兴奋……
一夜恣意妄为,不在话下。后来玩邪了,连苏氏都拉上了贼船。说她不是明天就要离开了吗?今晚不上这张床,哪里还有机会?苏氏想想也是,为了报复无情无义的马文明,咬咬牙振奋精神亲自上阵,相帮着风轻把马家大床折腾一番。反正明天不过了,她倒是想把大床折腾散架,奈何体力不支。
第二天苏氏不动声色,只说忽动思亲之念,想回阳城娘家住些日子,再过月余便是爷爷祭日,也想好好祭拜一番,从小爷爷最疼她了。
马文明摇头不允,说隆冬时节天寒地冻,出门不便,明年春夏再回吧。苏氏泪流而下,连番恳求。马文明不答应,她死缠着不放。马文明不耐烦了,说:“不准就是不准!别胡闹!”摔臂而去。
苏氏眼眸子一片冰冷,眼泪马上干掉了。不久之后,她带着让风轻折腾一夜,哭泣加上失眠,面目浮肿的莲儿来到花园,分别叫来常常充当她出门轿夫的荣华富贵四仆,一一盘问,终于一个小寡妇的名字出现在她脑海。方小慧,首辅方杰之女,已故翰林编修钱通贯之妻。去年年底马文明到南京应天府公干时与她相识,两人情投意合。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情投意合,自然那啥起来,那啥那啥之后,方小慧就有逼娶之意。至今近年,大约马文明被逼得紧了,因此,所以……
马文明既有加害之意,知府衙门便是虎狼窝。苏氏当机立断,带着莲儿寻到正在呼呼大睡的风轻,拍门把他叫醒,让他悄悄的出门去雇车雇船。
风轻本以为她会寻个岔子与马文明吵上半天架,然后再负气出门,点名让自己护送回娘家冷战一阵子,正好抓紧时间补补眠,没想到她却是要偷溜。慌忙出门。
先前因为苏氏言语,马文明没有安排姮娥住进内宅,而是直接安排在风轻隔室,乃有成全之意。这时倒是方便了苏氏。她过去招呼说要带她出门礼佛散心,姮娥闲得无聊,欣然相随。
三女出后门几步,风轻便带着一辆马车来迎。三女上车直奔南门,打算坐船直下阳城。刚到南门,正好碰上拍马赶到的家丁马荣。他气喘吁吁,大声叫唤:“大人有令,关闭城门!”闪眼看到跟在马车旁边的风轻,自然想到苏氏在车上。便勒马跳下来:“夫人在车上吧?老爷有请。”
苏氏猛然抛开帷幕,尖叫怒喝:“冲过去!看谁敢拦我?”车夫迟疑不动,风轻探手把他扯下来推开丈外,抢过鞭子,自己跳上车辕,学着车夫样子挥鞭打马:“走!知府夫人在此,谁敢拦车?”
马荣急扣辔头,风轻绝不客气,挥鞭猛力抽中他手臂。马荣吃疼放手,冲向前头,冲守门兵丁吆喝:“关门!关上城门!”兵丁左右为难:“可是夫人要出门……”马荣怒吼:“混蛋!没有大人哪来的夫人?大人大还是夫人大?快关门!”跑过去自己动手去推门。
兵丁们想想也是,只得互相吆喝着去关门。苏氏急抓风轻:“兄弟,快啊,快啊!”车夫在旁大叫:“还我马车!这是我的马车!”想抢过来又不敢,隐约知道苏氏身份。
城门口吆喝连声,拉车之马大约有些害怕,加上风轻驭术全无,只会乱鞭乱打,马儿心不甘情不愿,放步迟缓。
眼巴巴地看着前方三丈外城门口缓缓变窄,苏氏绝望地哭出声来:“兄弟救命!今天走不出去,姐姐一定活不过今晚。”姮娥满脸茫然,不知道怎么了。莲儿缩在角落内默默流泪,事到如今,留下来马文明绝对饶不了她。
风轻安慰:“姐姐别忙哭,看我的!”口一张,三支水箭疾射出去,马荣等人腿股中箭,纷纷跪倒。再轮三箭连珠过去,余下的兵丁中箭的滚倒在地,没中箭的惊退一旁,没人再敢阻挠,马车顺利出城。
苏氏大喜:“兄弟好本事!有你在,姐姐什么都不怕了。”
风轻得意一笑。回头看马车夫兀自气喘吁吁追在车后,过意不去,大声说:“师傅,来,你还来驾车。我们不是坏人,只要你送我们到江边码头,车钱一分钱不少你。”拢车等候。
苏氏马上端出身份,只说与相公赌气,如今要回娘家,让他尽快送她们到码头,少不得他的好处。
车夫放下心来,欣然从命。他赶车又快又稳,未多久便到码头。风轻本就与他说定,直接带到相熟的船家,放船东下。等马文明调集三班衙役亲自出马赶过来,已经迟了。
风轻偕三女坐在舱中,对着江岸上徒呼负负的一干人马指指点点:“嘿嘿,插翅飞过来啊!”
犹不死心的马文明让三班衙役齐声大叫:“夫人回来!为夫错了!”苏氏理都不理,让莲儿出舱安抚船家。眼望风轻,满脸情意。风轻沐浴在佳人柔情无限的眼光中,想到昨天晚上左右逢源的风情,心间热浪滚滚,忍不住悄悄的抓住她一只手抚摸着。苏氏微微脸热,向一旁姮娥方向歪歪嘴角,示意有人在旁,别太过分了,转头他望,却不抽回手去。风轻看着她雪白粉嫩的脸蛋,色授魂与,第一次感激起老天的安排眷顾。
若非天意,他怎能来到这里,因祸得福,拥有一身本事,过上左拥右抱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