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高逸辰和白毓萱,终于踏上了蓝若国的土地。
如果说乌苏是贫瘠之地,那蓝若国更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这里非常穷,除了地势比较险要适合作战之外,再也没任何优势了。
白毓萱刚跟着高逸辰进了那间小小的院落,只见一身怀六甲的美丽少妇,正在院中切着草药。
“你回来了?”杨子凝一脸惊喜,可是一看到满脸伤疤的白毓萱后,大吃一惊。
如果高逸辰带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回来,她肯定会将醋缸、醋坛什么的通通打碎。不过,眼前的白毓萱,除了那双眼睛还算漂亮之外,那张脸,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这位是……”杨子凝挺着那大肚子,像个蜘蛛一样费力地走了过来。
高逸辰担心地瞟了白毓萱一眼,生怕她一怒之下拂袖离开,便连忙笑着说:“这位是我路上偶然救起的白姑娘,她的脸被大火烧坏了。所以,我便将她带了回来,你看能不能治好?”
白毓萱的脸上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模样,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即使高逸辰不说,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大肚子的女人,肯定是他的女人。她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还是酸酸的。一想起那女人的肚子,她就在邪恶地想那女人的肚子是怎么搞大的。
“哦。”杨子凝丝毫没有敌意地走了过来,伸出那只已经有些浮肿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白毓萱的脸庞。
白毓萱微微侧过脸去,不想让那女人的手碰到她的脸。她又怎么可能让他碰过的女人碰自己的脸呢?
“对不起,我不想治了。”白毓萱冷冷地说,“我走了,不麻烦你们了。”
白毓萱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往外面走去。
“你等等!”高逸辰紧张地追了过去,可是有杨子凝在,他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你放心吧,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脸的!”
杨子凝站在院子当中,脸上掠过一丝冷漠的笑意:“何苦走呢?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确信,白姑娘并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脸应该在西凉医治过,也只有西凉凌家,能够勉强让你的伤治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换成其他大夫,估计你的脸上,连白骨都能露出来了。”
白毓萱站在门口,听着杨子凝的话,她冷冷笑道:“在哪里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想治了。”
她不由分说,直接走出了门外。
“你等等!”高逸辰连忙跟在她身后,追到了街上。
白毓萱依然没有理睬他,独自向前走着。
在小巷子的拐角处,高逸辰在确定杨子凝没有跟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毓萱,你听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她才能治好你的脸!你不是想恢复记忆吗?她的医术,比凌啸风丝毫不差的!”
“如果你早说那位神医是你妻子,我肯定不会来的。”白毓萱冷笑着说,“我脸皮没那么厚,让你的妻子替我治脸!”
“不是的!”高逸辰的脸涨得红红的,他解释道,“你别管那么多,先治好伤再说。别忘记了,你的那段记忆,那段记忆你不想找回来了吗?”
白毓萱摇摇头,冷笑着说:“不想找回来了。找回来了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有用?”杨子凝居然从巷子的另一端走了过来,“怎么不给人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呢?”
这段日子,她丰满了不少。不施粉黛,可是眉宇间的妩媚之气,却是无法掩饰住的。
她本来对这个毁容的女人没有丝毫戒心。可是当她一看到高逸辰那紧张的目光时,她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既能玩转自命不凡的凌啸风,又能让她的高逸辰为之魂不守舍。
白毓萱看着一脸挑衅的杨子凝,微微一笑:“我不想治,你又能奈我何?”
“哼哼!”杨子凝听了,白了高逸辰一眼,冷笑道,“你求我我都未必替你医治呢。行,正好,我身子重,得回去休息了。”
她挺着个硕大的肚子,大摇大摆地从高逸辰和白毓萱身边走过。
白毓萱不理她,仍然往前走去。
高逸辰顾不上许多,只能从后面冲上前去,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丝毫没有顾忌杨子凝那愤怒的目光。
“你必须得治!”他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治的话,我就不会将一些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告诉你!了尘师太只说了一部分,最重要的部分,她都没有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吗?难道,他们的冤屈,你就置之不理吗?”
一个晴天霹雳在白毓萱的头上炸响。她脸色苍白,目光惊骇。
“难道……难道……”她轻轻转过脸来,声音在微微颤抖着,“难道,我父母的死真的是被人所害?”
一直以来,白毓萱对父母的死都存有疑虑。她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奶娘那闪烁的话语,已经让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对。最奇怪的是,为什么父母一死,家里的那些仆人们都神秘地消息了呢?她隐隐记得,那些仆人们好像都不一般,目光冷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戴着面具一般。
“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妻子啊!”杨子凝气得像只吃多了的蛤蟆,肚子一鼓一鼓的,双目通红,“我就站在这里,你居然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尤其是抱着这么一个恶心人的女人!你哪怕找个漂亮点的,我也不生气,可是你找这么一个丑八怪,分明是在侮辱我!”
白毓萱一想起父母的事情,心里有些犹豫不决。她想留下来医治,可是,眼前这女人却像只疯狂一样大声地咆哮着。
“我是不是有些过份呢?”她心中暗暗地想,“让这女人替我治病,唉……哪个女人会愿意为自己的情敌医治呢?我知道,我办不到,我没那么伟大。”
杨子凝见高逸辰还紧紧抱着白毓萱,立刻冲上前去,将高逸辰的手拉了下来,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肚子里可怀有你的孩子呢!”
高逸辰一手拉着杨子凝,一手拉着白毓萱,回到了那间又破又旧的小院。
屋内。
杨子凝哭成了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他所受的苦。
“你必须治好她。”高逸辰不耐烦地说,“如果你治不好她的话,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什么?”杨子凝一听,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让我为你的情人治伤,你脑子是不是抽了?”
高逸辰也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缕邪恶的笑意:“别忘记了,你可曾经对我说过,你不能怀孕了。如今,这孩子是怎么来的?告诉你,如果你不给她医治的话,我不但不认你,连这孩子我也不认了!”
听了这话,杨子凝顿时面如死灰。
其实,她真的不是有意骗高逸辰的。这次怀孕,她也一样惊讶。虽然她吃了不少调理的药,可是杨子凝自己也觉得生儿育女的机会非常渺茫。可是,这种意外就是发生了,她的确怀孕了。
她知道,高逸辰是说得出做得到。现在,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给她的“情敌”医治。想到这里,一滴晶莹的泪珠,轻轻地落在了她那浮肿的手上。
自从怀孕后,杨子凝的身体就一直非常差,她浑身浮肿,一双脚更是肿得跟馒头一般。她一个人在这里过日子,也非常艰辛。可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男人,却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来了。
“好,我治,我一定将她治好!”杨子凝抬起头,满脸泪痕,“不过,我求你,不要抛弃我们母子好不好?”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紧紧抓住高逸辰的衣袖,嘤嘤地哭泣着:“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那么小就把身子给了你……”
“如果不是你串通兰儿下药的话,又怎么会发生那件事情?”高逸辰冷冷地说,“我一直没有提这件事情,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听了这话,杨子凝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早就知道了?”她战战兢兢地说,用无比卑微的目光看着他,乞求道,“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让兰儿那么做的……”
“不用说了。”高逸辰轻轻地推开她的手,“我要去看白姑娘了。你爱治就治,不治就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白毓萱暂时休息的小屋走去。
这间屋子极为破旧,光线非常暗。她静静地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看着这陈旧却又极为洁净的屋子,心里想像着,当初高逸辰和那女人在一起生活时的模样。
高逸辰轻轻地推开了门,缓缓走了进来。
白毓萱听见门响,连忙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怎么哭了?”高逸辰见她在流泪,连忙上前轻轻扶着她的双肩,“别哭,她已经同意了。”
“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白毓萱勉强笑道,“她不想医治,而我却……”
“谁说我不想治的?”杨子凝挺着肚子,满脸堆笑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仍然非常苍白,眼睛又红又肿,不过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她拿着药箱,脸上挂着微笑,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小贱人,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杨子凝微笑着,轻轻地坐到了白毓萱的身边,“我叫杨子凝,你叫我杨姐就好了,我年纪应该比你要大几岁的。”
白毓萱本来心里充满了愧疚,可是一看杨子凝这张笑脸,马上警惕起来。
“她要干什么?”她心中暗暗地想,“这女人不可能那么好心的,即使高逸辰逼她为我医治,她肯定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范的。”
杨子凝的确不是个轻易就范的人,连高逸辰她都敢下药,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白毓萱!
杨子凝没有看高逸辰一眼,只是开始替白毓萱上药……
夜,又如期而至。
高逸辰见白毓萱已经进入了梦乡,这才悄悄离开。
他走到院子里,只见杨子凝房间的灯依然亮着。想了想,他便走了进去。
灯下,杨子凝正在认真地翻看各种医药古籍,目光无比专注。看着她那臃肿的体态,高逸辰的心软了。不管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她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啊!他是不想轻易和她闹翻的!
不过,他一直没有想好,等白毓萱恢复了记忆,他要怎么安置这杨子凝。他绝对不会放弃白毓萱,可是,如果让他扔下带着孩子的杨子凝不管,他真的于心不忍。
杨子凝的目光虽然在书上,可是她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地上的倒影。她故意从药箱里取出草药,一边看着书,一边研究着药方。
“快休息吧。”高逸辰连忙走了过去,从她手中取下了医书,“你有身孕,不能熬夜的。”
杨子凝的心里得意地笑着。
“不行的,我必须多看一会儿的。”杨子凝一脸贤惠的模样,和白天的疯狂模样判若两人,“白姑娘脸上的伤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再拖下去,不大好治的。”
高逸辰虽然担心白毓萱的伤,可是还在记挂另一个问题:“对了,她曾经失忆过,你有没有办法医治。”
杨子凝巴不得白毓萱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呢,不过她还是笑着说:“我替她诊过脉了,头部有一点点淤血,不过并不严重。心病需要心药医,这种事情,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心药?”高逸辰听了,想了想说,“那你还是先治她的脸吧,再把那淤血清理干净……”
“是不是我治好了她,你就真的不会抛弃我们母子?”杨子凝故意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高逸辰。
高逸辰勉强笑道:“你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
“我要你陪我!”杨子凝将脸紧紧地靠在高逸辰的身体上,委屈地说,“我怕,我怕你会不要我……今天晚上,你不要走好吗?”
她的伎俩,虽然是司马昭之心,可是高逸辰还是不能拒绝她。不管怎么样,要医治好白毓萱,还全得指望她呢。
高逸辰只能拥着杨子凝上了床,轻轻地躺在那张冰冷的小床上。
“抱着我!”杨子凝拼命地往他怀里钻,“好冷!”
她一边往高逸辰怀里钻,一边熟练地解开了他们的衣服。
“不……”高逸辰感觉到她那修长的大腿已经搭在了他的身体上,连忙说,“你有身孕,这样对孩子不好的。”
“没事的。”杨子凝急于办那件事,她要用那件事来化解他们白天的隔阂,“我是大夫,我知道的。怀孕五个月以后,就可以的。”
高逸辰不懂这些,他觉得杨子凝说可以,那就是一定可以,她是大夫。虽然白毓萱就住西厢房,可是他还是觉得应该满足杨子凝。只有她高兴了,白毓萱的伤才能够好的比较快。
想到这里,他紧紧抱住了杨子凝。没有任何前奏,直接进入主题。
高逸辰担心杨子凝尖叫,用一只手紧紧捂着她的嘴,身体暗暗用着力。杨子凝虽然不能尖叫,但是她还是非常满足,她拼命地迎合着他,根本不像是一个已经怀孕的女人。草草缠绵了一番后,二人一夜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