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落雪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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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落雪有声——挚爱在怀(1)

遗憾

子夜。

鸟儿在窗台偷看我,

它和轻风嘀咕我指间流淌的文字,

不必提前曝光,

没有后记,

作品都不算定稿。

最想留足晚年的口粮,

赶走捉襟见肘的忧伤。

想送给外星球的福利,

依稀间地址已冻僵!

情愿

衣柜打开,

五彩缤纷的服饰绽放美丽。

拿出名片,

名目繁多的符号展示精神富足。

一直被嫉妒羡慕尾随的人,

拿起电话竟然不知拨号给谁。

最想打的电话是给母亲,

可她已一厢情愿到天堂居住。

儿时蹦跳的精灵被光阴贩卖,

长大后的姊妹天各一方。

父母和岁月角逐了几十年,

精神的厌烦耗尽了对病痛的忍耐。

当我们一时忽略同上帝的博弈,

亲人远逝,我肝肠寸断;

今生的期待破碎心间,

如果可以重来我愿从胚胎重来。

切盼

命运任性 把我们隔得这么远

隔着嶙峋的时空

无价的喜爱 疼痛的思念

语言苍白 牵挂难耐

我企盼那个美丽的宝贝腾空千里

沿着我目光飞来

我带着苦辣酸甜期待

看见那双翅膀甩开万水千山

我期待那声呼唤把空落的心填满

专利

有时痛苦像野草般丛生,

哀伤与喟叹都无法改变。

换一种心情重新观望,

粗粝的痛苦会化作诗情。

有时太阳躲在云后,

阴霾数日不散,

配一段音乐重新视听,

仿佛走进水墨画意境悠远。

有时心情如泰山压顶,

我拿出刘氏辨证:

降临的,躲不过,

走远的,别伤怀。

忧虑

我调来庞大的文字党还是没别住马腿

它像杂技高手腾空飞扬

马鬃在空中燃烧

烤得我节奏滚烫

它跨越三百六十五个障碍

最后的冲刺身手漂亮

哗啦一声箭响耳旁

一干二净 一了百了

我恋旧 收藏它踩出的每个蹄窝

它带着我的词语在北方的雪中舞蹈

落地有声

它带着我的曲调在南方的夏天歌唱

声情并茂

它带着的我的体温游走在轰鸣的机器上

横平竖直

再过十二年我们和白驹重逢

但愿它还能认出我折旧的脸

键盘别嫌我指尖变硬

镜子别嫌我诗里长斑

轻风面前 我可能步履蹒跚

漂亮的衣裳可能前长后短

身份证别说我盗版

博物馆别把我当成古玩

你懂

因为你懂

我才三缄其口

心灵沦陷了

无药拯救

岁月形成的多米诺骨牌

禁不住失落轻轻地一碰

如箭的目光射不过咫尺天涯

自信的杀手是溜走的年轻

鸟歌儿

清晨 鸟儿把羽毛整理得一丝不苟

乘着轻风飞来 刺破清晨的宁静

不用说 它们一定约会在我家的桂树枝头

黄嘴鸟先道一声问候:

啾啾啾 啾啾啾

绿嘴鸟紧随一声早安:

阴平阳平 带着长鸣

乐颠颠的身影

叽叽喳喳的歌声

成双成对地相约

不知是初恋还是旧友

情鸟蹦蹦跳跳撒娇

用没有鼻韵母的发音高飙两声

从那天起 我即便睡意蒙眬

也能分辨哪种鸟歌儿最好听

望泰山

巍峨 在我眼前耸起泰山

我眯起眼睛躲在旁边致敬

仰视之情不敢说出来

徒有心跳加快满脸通红

这种感觉天懂

渺小在对比时升腾

自卑萎缩在感觉中

心死了

已然失去梦里憧憬

这种感觉地懂

泰山啊

你的雄伟我没说出来

宽阔的胸襟豁达的气概丰沛的清泉

高山仰止 心中疼痛

这种感觉你不懂

摇钱树

咱们只有几天没见,

你们太过铺排,

金幡挂满树枝,

金币铺陈地面,

太阳看见你们一张张光华闪耀的脸,

躲在云后面补妆,它们带着红晕走出来,

挂出一幅抽象油画,黄红蓝。

多么壮观,秋天的金箔绵绵不断地洒落,

仿佛暴富的财主,一夜金银成山。

每一枚都有一段故事,

每一枚都是日子的标点。

我蹲下来,品诗一般捧起一枚枚金币,

抹去细尘,欣赏清晰的花边;

树根周围有个洼坑,

我把金币存放那里,

聚宝盆瞬间装得金钵满满。

我怎么舍得它们流通,

物欲和它们是不等价的交换。

我把它们夹在书里,

珍藏了季节留给我的财产。

六月雪——遥寄母亲祭日

亲爱的妈妈,

和你一别整整三年。

凝重的光阴中我度日如年,

时钟停滞在那个撕碎我心肝的一天。

每年的这一天,

苍天都要为您飘落一场雪——白玉兰落英缤纷,

那是哀乐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那是为我发出的张张请柬,

那是我送你远行举起的片片灵幡。

你喜欢的桃花皂角和白玉兰的花瓣一起盘旋,

透过花瓣的美艳,

我幻想你会随着花影到我面前。

这奢望引发了一场场洪水,

洪水过后唯有痛苦相伴。

无奈的压抑溶化成泪泉,

敲打键盘的手指颤抖着痛苦,

悲伤在五官背后涌动心酸。

白玉兰之雪纷纷扬扬,

日夜怆然洒落我层层思念。

耄耋之年的老妈妈啊,

你的诀别我如此哀伤,

孤儿的失落滔滔洪水诉说不完。

桃花赋

去年今日此山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花神驾鹤西天去,

桃花无语沐春风。

桃花有形,花瓣均匀神妩媚。

桃花有声,开在枝头骨铮铮。

桃花有色,举起手臂如灯笼。

桃花有影,阳光之下却朦胧。

桃花有心,年年岁岁期待团圆,

桃花有情,岁岁年年忍辱负重。

桃花有意,谢了再开,

桃花有爱,落红成景。

桃花满怀心事,不怨不忧耐寂寞,

桃花博大精深,蜡炬成灰无所求。

桃花如缟素,任我赋相思,

桃花似信笺,随我写幽怨。

桃花化作日月,照耀天地暖人心,

桃花化作白云,淑雅清纯留美名。

桃花化作彩虹,永世斑斓,

桃花化作春雨,万物送灵。

桃花化作蝴蝶,千般风韵人倾慕,

桃花化作长风,舞袖挥洒相思情。

桃花悲天悯人,梦时依稀曾现身,

桃花化作飞雪,哀悼亡灵悄无声。

桃花尊严浩荡,撒手人寰悲壮走,

桃花化作圣母,远在天边伴我行。

桃花让我不舍,声声呼唤请留下,

桃花风剥雨蚀,凄风苦雨怎承受!

苍天啊,桃花凋零了吗?

为什么我魂不守舍!

苍天啊,桃花落幕了吗?

为什么我欲哭无声!

苍天啊,桃花诀别了吗?

为什么我不寒而抖!

苍天啊,桃花成冢了吗?

为什么我这般彷徨!

苍天啊,桃花何在?

为什么瞬间我五雷轰顶!

苍天啊,桃花何在?

为什么呼唤没有回应!

苍天啊,此时我心碎于切肤之痛?!

桃花开时,栉风沐雨苦担当。

桃花去时,流水落花两无情。

桃花有灵,桃花在我心里不会走,

桃花有爱,桃花在我心里美艳永恒!

紫色长叹——哈尔滨好友的呼唤

一声紫色长叹 从电话里传来

路途为什么不缩短

谁的设定一成不变

这埋怨多么巧妙 有恨无言

我听出 她的泪水在眼里闪

心中有茂密的长思短叹

她在自言自语 又向对我宣言:

再美的花朵也要凋零

再漂亮的容颜都要背叛

当初那细如绸缎的脸嫣然菊花盛开

你再不来我要索赔

我满头青丝已变白

不可思议

每天点灯熬油的那个你,

消费的灯泡比鱼群吐出的水泡密集;

你为啥不愿睡,

惧怕梦的啃咬 流出血滴。

电脑不好意思扔下你,

含辛茹苦敲打着文字背后的词语,

子夜的一横一竖都无助的手臂。

幻想和痛苦缄口无言,

随着牙膏被水冲去。

印在纸上的兴许只是台词,

生活无从翻译,

心灵遮挡秘籍。

自尊自爱,美人迟暮,

粗俗无敌,不可思议。

梦里出现

你来如行风,

梦里出现;

无语间万语千言。

你起身告辞,

我没说再见,

那是空头支票,

无法兑现。

在你回眸的瞬间,

我送去和祝愿不同的祝愿,

你两手空空,

目光已沉甸甸。

与月相约

月亮 你一直在老地方守望

风在诉说你的忧伤

长毛的心事 无法遗忘

虽说你闭一眼睁一眼

我知道 世事沧桑你都能看到

月亮 你还有星星陪在身旁

雨在宣泄你的郁闷

疼痛的烦恼 索性忘掉

虽说我和你天各一方

我明白 我遥望你时你知道

月亮 你和我一起忘掉烦恼

天高地广 江河流长

苦难都会过去快乐弥留心上

茶水正浓 美食正香

让我们相约 告别忧伤含泪歌唱

如约而至

午后的太阳如约来我窗前,

大地拥抱温暖的光芒,

那绅士般殷勤的问候,

让缺氧的心摆脱了窒息。

那是一首诗歌,用窗棂分割章节,

那是一杯咖啡,浓郁的香气带来惬意;

那是一次邂逅,赶走了堆积的郁闷,

那是一枚奖章,把赞美送给记忆。

自由的文字是诗人放牧的羊群,

高扬的皮鞭是留给时空的撇捺。

多么奢侈的生命,

如果有一天它将结束,

无论火葬还是土埋,

这些文字的形态,

何尝不闪烁痛苦和幸福邂逅的美丽。

沉默中分娩了新生的诗意,

尘封的心泛滥了欢娱;

光芒驱走了发霉的晦气,

宽容和博大让诗的表情灿烂无比。

峰回路转

心像入冬的花朵一败涂地

我无奈向长天叹息 瞬间

心情写意 思绪随笔

云蒸霞蔚 满眼诗意

自由飞翔的鸟儿抖开风衣

箭一般穿越云层俯瞰大地

凌空和浩远多么美丽

想象的命题随我选取

快乐如风不期而遇

光鲜和暗淡都会与生俱来

我煞费苦心 让词语芳香四溢

小鸟站在树梢向我致意

我手游键盘 似鱼翔浅底

风说 泥沙会被海浪淘去

惊弓之鸟

一只鸟鬼头鬼脑地站在我门前的树梢

东躲西瞧,很绅士地背着两只臂膀

看我没惊扰它

便把头转向一边 啾的一声发出集合信号

召之即来 叽叽喳喳

像一粒粒没有蜕皮的核桃笨拙地蹦跳

心惊胆战地站在它们妈妈身旁

很快 脱去湿漉漉的衣裳

尖尖的脑袋颤抖着向我问好

乳白色的尖嘴慌乱地寻找

笨拙地理着潮湿的翅膀

我试探着走近看望它们

鸟妈妈警惕地一道密令

扇起翅膀举家飞走了

拖家带口的惊弓之鸟

明天再来 我不去看望

我的家园 你的天堂

友好谦让是最好的关照

邂逅晚年

这个感觉很意外,

年轻时从没出现。

因为老态像天黑一般渐现,

感谢相机珍藏我年轻的风采。

昨夜的梦成全了一个彩排,

我似睡似醒坐在门前的树荫下发呆,

没有儿孙绕膝,

几张报纸一杯咖啡陪伴。

我耳聪目明,

经过这里的中年人告诉她的孩子:

当年她眼如毒泉,淹死很多胆大妄为的求爱;

笔直的身姿优雅的举止如柳枝在春风中摇摆。

温柔的阳光重把我带进青春的门槛,

风衣化作翅膀自由飞舞在天地间;

时光随我支配,

自由任我欢快。

怎么啦?镜头在快闪,

美丽的夕阳把金色裙摆抖落在西边;

这是给我的背景吗?

赶走梦魇,我用眼皮挡住了月亮的顾盼。

不必强求

不要期许,

该来的不去,该去的不来。

不必乞求,

是你的不走,别人的不再。

何必苦等,

给你的不动,骗你的不来。

是你的不离不弃,失而复得,

非你的千呼万唤,形在神散。

是缘棒打不走,无悔无怨,

是孽如影相随,去了又来。

用力耕耘 颗粒无收,

无心插柳 果实成山。

胸有定力,闲看寒来暑往,

命有大量,笑纳苦辣酸甜。

何惧忧伤,没有痛苦生命纸一般单薄,

拥抱天意,快乐会河水般向你流淌。

如此风情

一棵柳树对风说,

你只看到我枝繁叶茂,

可有谁知道我心中的冷清?

秋天离去,

冬天主宰着我的生命,

失落的感觉无人能懂,

说着,

慌乱的落叶堆成荒冢。

呜咽的轻风对柳树说,

都以为风是自由自在的精灵,

你可曾听到我夜深人静的哭声?

花有蜜蜂亲吻,

鱼有水波相拥,

唯有风儿茫然无序地流浪,

说着,

倾盆泪雨跟着狂风飘零。

花落满地

太阳无法迁就离愁别绪

总是在快乐的档期失礼

季节的递进不请自来

入梦入怀入情入理

遍地青霜是严冬序

事与愿违 花落满地

当我看到人生边缘的孤寂

忧思绵绵无绝期

今生注定

把价值的天秤存放在遥远天边,

没有题解告诉我此生何时落幕;

上帝制定方程 在循环往复中证明。

脚步 下意识地起落,

紧随春夏秋冬的节拍,

有时身轻如燕,按捺不住飞的心情;

有时沉重如山,

拿不起,放不下,

心把紊乱的节拍搁浅在穷途末路。

有意无情的状态制约了潮汐涨落。

我走近剪不断理还乱,

接纳该来的和不请自来的,

把痛苦的泪水托付给流走的日子滋润禾田。

心事识趣地走远,

躲在拱桥边,目送层层波澜,

内心独白晾晒在九霄云外。

一座山峰

精神游历何须照明,

不用导航,不需丈量,

不会迷失回家的路,

造化被才情追随一世一生。

打开紧锁的大门,

只有一把钥匙。

后来,那钥匙锈蚀了,

那扇门索性昂扬成一座山峰。

人生之谜

人生是个谜,

过程解不开谜底,

有的做山中的孤魂野鬼,

有的绝命于祖先的丛林,

茫然间让即兴的生命跑了题。

有时心里车水马龙,

佛国梵海有时会天门大开,

意外的喜悦从不预报,

心有灵犀 是第六感功绩。

大梦醒来

大梦醒来 痛苦留在枕边

外壳犹在 灵魂破散

亲爱的母亲 你在无法沟通的世界一去不回

多少个不眠之夜 我泪水不断

人生儿女情长

有爱相守 地老天荒

母亲远走 我的心凋零了温暖和等待

无药可医 疼痛蜂拥而来

苍天的泪

苍天啊,

怎么那么多泪水,

每天从夜里到凌晨大雨滂沱,

大地如泣如诉地悲歌。

这些泪水化作功德,

房顶廊柱,地面,

所有裸露的都被洗礼一新。

世界光鲜着五颜六色。

这个夏季好忙活,

耳朵忙着充耳不闻,

心情忙着杜康解忧,

自己的滂沱大雨,

都流在心的屋檐下,

不想惊扰别人的梦。

母亲的世界相隔太远,

失联三年多,

她不见我,

却知道我有多少话想说;

我没见她,

也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什么。

冬季写意

三九严寒,所有的花朵都被季节吞噬,

唯有你,一枝红梅在瑟瑟酷寒中迎风而立。

嫩粉的美丽是寒冬无声的笑语,

纤细的手臂伸展盎然生机。

你在飘零的雨雪中诉说漂亮的孤独,

任随雾霭遮挡艳丽的裙裾。

这种鹤立鸡群的坚守一定很痛,

月黑风高时,我曾看到你无泪的哭泣。

天亮时,你总把疼痛藏在心里,

那种凄楚印证了美丽的服役永远无期。

望着你,我泪眼迷离,

幻想中陈子昂在幽州台孑然一身;

抚摸你,我满心怜惜,

唤起青莲居士举酒邀月的韵律。

乌鸦不是为衬托孔雀的美丽?!

蝙蝠依然煽动妒忌的私语:

为了保持世界大同,要用沥青做涂料,

艳丽的色彩都要出局!

乌合的阵营在翩翩起舞,

孤独绽放的玫瑰在阴风中沉郁。

不知几度风雨过后,

一把把势如破竹的利剑倒挂天际,

猥琐遇到阳光烟消云散,

心孤胆寒的玫瑰绽放光鲜花语。

喜鹊的歌喉唤来春天,

霞光蘸着温暖泼出晴空万里,

无垠的大地探出嫩绿诗句:

铁青色的严寒带着阴森惭愧地离去。

精神出局

2013年,我时常把自己扔进电影院,

一如既往,前排就座。

影片中的情节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主人公能听到我呼吸。

在这里能删去了一段段灰暗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