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落雪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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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落雪有声——足音情韵(2)

冰铸的楼盘城堡无处不在。

机场路“冰城欢迎你”的横幅,

散发着熟悉的温暖。

裘皮想陪我,被我放下;

厚皮靴想跟我,被我拒绝。

思念比火还热,

飞快的脚步能融化冰雪。

零下三十六度的家乡,

给了我三伏的炙热。

感觉比现实细腻,

向往比到达执着。

如此,我十几年在你对角线的另一端,

穿着单衣度过阴冷潮湿的冬天,

像苏武在西伯利亚牧羊的翻版;

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都在等待拥抱这刺骨的温暖。

冰雪世界,温暖的宫殿,

你这浩然磅礴让我流连忘返。

心率被敬畏和激动调快了节奏,

咯吱咯吱的脚步,起伏着美妙的三拍儿。

可我不得已说出一句话:

那久违的美餐,

没能填满无法愈合的缺憾;

远去天国的亲人要能回来,

思念的惶恐才能飘到九霄云外。

托付在肩,

眷恋无奈;

兴冲冲地赶来,像孩子扑向母亲,

依依不舍地离开,就像重返幼儿园。

家乡的月亮啊,你为什么圆了又缺?

千里之外,我祈祷你缺了再圆。

盘锦红海滩世界的童话(组诗四首)

一、丹顶鹤

你们不是好斗的公鸡,

可每次相见都看到你头上的血迹。

模特大赛第一的名次非你莫属,

可别因为相互竞争伤了和气,

头破血流令人怜惜。

二、黑嘴鸥

无形中暴露了隐私:

和乌鸦接吻忘了擦去痕迹。

回来后嬉皮笑脸掩饰实情,

说因为饱餐一群虾蟹沾了满嘴河泥。

三、美艳的红地毯

俯瞰你,一片鲜红的地毯照耀长天,

精美的佩饰戴在大地胸前,

满眼华彩令人生爱。

远观你,焰火熊熊烤燎颜面,

是诗人汇集了一支支火炬,

古今传承迎风招展。

走近你,赤株绽放挽臂挨肩,

天然成排是你的经纬,

碧血丹心是你的内涵。

你密不透风,

错落成排,

但见虬龙盘曲孑立而来。

携风观望你的文采,

抑扬顿挫彰显你的格律,

血珀珠沙,点染你的主题。

盘锦子民用眼神为你开光,

你刊发的鲜红名片彰显灵气,

足不出户名传南北东西。

如此大手笔泼墨写意,

却从不故弄玄虚,

碱蓬草名字质朴芦苇塘是你的圣地。

秋天为万物镏金,

你依然处变不惊,高举红旗,

长风里洒脱着信仰和道义。

四、鹦鹉

有华丽的容貌可以骄傲,

却不该忘了内在修养;

学舌,模仿,重复,

与生俱来的肤浅贻笑大方。

内外兼修,美在心里,

言多语失,话短情长;

别学巧舌如簧的八哥,

真正的本事谁挂嘴上?!

南丝绸之路的风云(组诗十三首)

一、南丝绸之路——凉山深处的寓言

今夜的风和我 前世有约

山高水长

谁把盐源和木里的历史功绩藏进湖泊

我不是你的情人 你为什么

不辞辛苦地追我到海拔四千多米的南丝绸之路

马帮在山间静卧听梦

风铃摇醒夜的诗歌

大山 起伏着彝藏男子汉的胸膛

姹紫嫣红的格桑花 舞蹈戛然停止

现实在凝视静听 身后的脚步

夜的脊梁 横在月亮身旁

血气方刚 等待着前世情人梦里经过

你追随我 是想让我把没有风化的故事

带进下一部的经卷

蜀地商队驱赶着驮运丝绸的马匹 离开川西平原

四个世纪的磨砺 这条路日渐灿烂

叮当清脆的铃声 把西域文化从马背上下载

东南风一吹 我就看见马帮先民翻山越岭跨过江河

用崎岖山路 复印我国通往南亚西亚欧洲的商贾传说

南丝绸之路的山川 星月见证中国物产密如星宿

南丝绸之路的马队 风云唱诵商贸外交的成果

夕阳渐落 鲜红的晚霞悄然入梦

历史 把渐行渐远的马帮文化抱在怀中

大山无语 任月亮踩着肩膀

我呢 流淌的泪水

化作南丝绸之路一湖翡翠

二、邛海诗语

是天使把你摆放天府之国的西南

如果那支遮天蔽日的狼毫

把你甩在东南沿海

天堂的诗眼睛会是红的

西湖的水也会变咸

走过两千多年的岁月

那个被忌讳的汉字发音

qiong 充其量是一粒石子

或许是上苍 用来蒙骗渔霸的出发点

今天 一波一浪都涌动生生不息的财源

白鲢 舞蹈

喜鹊 歌唱

百花 邀宠

鸥鸟 翱翔

邛海龙王变幻着魔法

源远流长 水域诗情美不胜收

湖光山色 演绎金山银海

三十一平方公里的水晶宫

是流金汇银的圣殿

三、谁的版权——木里长海风光

这里曾来过很多摄影家

可当他们睁眼看见山魂的瞬间

背上相机 静静地走远

没带走一片云彩

这里曾来过很多画家

可当他们突然发现水魂的存在

收起笔墨 悄然走远

没带走一丝波澜

水草的浅绿泛着金色

云朵是长天飘荡的诗歌

飞鸟变换着没有等式的方阵

山顶的云雾 缠绕梦河

湖水铺着翡翠 照出海天向往

苇草扯着薄纱 遮挡爱的羞涩

斑斓的沼泽 是鱼儿家园的门面

赤橙黄绿青蓝紫 是太阳多情的折射

苍穹 蓝得耀眼

长空 远得无边

野鸭 浑身滚圆

荷叶 勾背搭肩

闲云 野鹤

峡谷 深渊

繁花抒情

海鸥唤我

山脉错开 大写着人

水流飞瀑 狂奔着马

如此美妙的木里长海 原始风光无限

每幅立体画卷 版权都属于大自然

画家 无论你泼洒多少笔墨

摄影家 无论你的镜头如何折叠

湖光山色可以入你画

但你只能是复制 永远不是原创者

四、芦苇静观

荷叶上 泪滴晶莹

水面寂寥 无奈在冷艳里

风来了 失魂落魄在湖中

那飘落的心事 无法打捞

托付芦苇安慰一池疼痛

已旧的窗纸被反复撕破

无家的梦 还在遥远的路上迷信

风平浪静 看不出草丛深处的腐烂

风吹草动 堆积的稗草便浮出水面

同样的剧情 气候适宜故技重演

与美妙朝夕相伴

季节忘了吮吸花香

索贿行贿的 从伪装遮掩到兼收并蓄

邪气窜皮后入肉 借纸包火

笑纳投怀送抱

兔子用恬不知耻嗑碎了字典里的戒律

于是 肆无忌惮地啃食窝边草

键盘之舞 让衰弱的标本心旌震荡

苍蝇抱着有缝儿的蛋 向隅腥臊

吹牛的和说谎的平平仄仄 组成物以类聚的韵脚

五、羊群出逃——西昌湿地公园第三期烟雨鹭洲写意

变天了,

狂风怒吼,

羊群无奈出逃躲避

今兮何兮

归期在何

羊群心灵漂泊 漫无边缘

白羊阵容整齐

奈何野风无序

日月同辉 笑看世态炎凉冷暖悲欢

六、高举的尊严

如雪的芦苇

从异地他乡嫁来

洁白的热情点染神奇的湖面

大爱无言纯洁无瑕

神圣举过头顶

像汉使苏武百年前流放于北海

茹毛饮血 符节被无情岁月掳成光杆

北风无情 逼着芦花飘散

苇干坚贞 符节矢志不改

花可凋零 青春不再

手中高举的尊严

任风剥雨蚀 傲然于山水间

七、执着追随

风顺着憧憬的方向吹

芦苇顺势追随

像匍匐的驯鹿无怨无悔

风顺着寓言的方向吹

芦苇不问路途

向长长的线 拴着风筝奋飞

风顺着岁月的更替吹

芦苇宠辱不惊

无心辨析 多情与无情的错与对

八、走婚人已走远

你的咣当酒 还摆在老祖母的灶台

茶水没凉 糖盒儿依然

昨夜 你四肢并用攀上我的花楼 余温还在

可今夜 你却以祖先栖息树上的姿态

攀缘隔壁姐妹的花房

见异思迁 比秋风扫落叶还快

你心里只想着走 而婚的骨架随意拆散

那密集的种子 还抱着花露跳跃流连

播种的人 已准备把更多粮种撒进另一片田

走婚 因为行走的路途没有天高地远

翻云覆雨的正果 修成瞬间

悲剧何须彩排 花开美妙 花落凄然

九、玛尼堆的寓言

海拔数千米的彝族家园

有着多民族繁衍的血脉

和谐共荣 互助互学 敬仰佛的博爱

佛教圣洁的灵魂 驾着斑斓多彩的经幡归去来兮

风雨无阻 唱诵着修身向善济世救民的悲悯

阳光普照的玛尼堆 恍然闪现慈眉善目的佛面

昼夜挥动的手臂

赶走妖孽 唤来财富

为生生不息的虔诚子民 驱灾避邪

十、芦苇和谁有关

芦苇无伴奏舞蹈

阳光亲吻它们的起承转合

白芦苇是移民 棕色芦苇是土著的

它们是同父异母 还是走失的孪生

传说白芦苇是叶落归根

却没有入乡随俗

它们的身份是外乡重金娶来的新娘

每天沉浸于花轿中 得意地摇晃

它们长臂招摇

洒脱婀娜 让人过目不忘

白芦苇的平仄都是美声的

棕色芦苇的起伏都是民族的

泸沽湖的水 笼络着它们的个性

游人的目光 编织起它们的怀春梦

焕然一新 西昌湿地公园流金汇银

水波多情 鱼肥虾醉和水的深浅无关

十一、我的诗在烟雨鹭洲

——写给邛海白芦苇

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边

那一炉烈火 便冲出地平线

抱住我的诗 示爱

我的诗是一群骏马

它们四蹄扬起 奔腾在彝族的草原

狂放的激情 把尾巴甩在湖边 随风摇曳

我的诗是一群绵羊

牧归的羊倌和夕阳都醉了酒

羊群呼喊着妈妈 急切地回家

我的诗是一群牧羊犬

长长的白毛随风起落

如猎鹰追逐劲敌 一往无前

我的诗是一群幼狮

不吼自威 雄姿成片

有藏獒的凶猛 羊儿的洁白 阳光的温暖

我的诗是美丽的装饰

它直立着尊严 含蓄着温柔

一摇一动 像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帽子上的羽毛美妙轻软

我的诗是太阳的琴弦 任轻风弹奏所有词牌

我的诗是仙女的素描 出淤泥而不染

我的诗是白色的火焰 燃尽烦恼 畅快愈加洁净光鲜

十二、月亮等待分居的情人——太阳

从西昌通往盐源的崎岖山路 螺旋般甩不开

近三百公里的环绕 仿佛长蛇在纠缠

我把沿途风光藏在心里 不敢睁眼

一旦流露现实的美妙 幻想会怎样汗颜

眩晕 指使波澜在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克制呕吐 决不让美丽的感受溜出来

黑夜把月亮挂在天边

我把疲惫 卸在木里香巴拉大酒店

大地的鼾声 震得树木沙沙直响

梦游的流星 一失足 跌进山涧

梦挤走了光明 统治着长夜

月亮 闭一眼睁一眼数着分秒 等待分居的情人太阳

十三、泸沽湖走婚桥咏叹

这里 因为长着一座桥

让走婚 穿越时空扑面而来

这里 因为泸沽湖把镜子藏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山上

于是 山里的后生 照着先人的模样长

这里 因为平地长出了圣女山

母系氏族的风流 被旧石器的肩膀承载

这里 因为沿袭阿夏走婚

女子美妙的花瓣 只能在子夜花房的暴雨中幸福地盛开

这里 因为走婚桥横在湖边

挤走了爸爸、夫妻、责任 这些汉字中的方块儿

这里 古人满嘴现代词儿

如果没有这座桥 或许还会刀耕火种 茹毛饮血

摩梭走婚神秘的传说 像生生不息转山节

母系大家庭 在传承中近了又远

历史的行踪 叠加着泸沽湖厚实的水草

芦苇随风摇荡 走婚人游牧般快活

满堂男女 隐秘多少血亲

泸沽湖的波澜 阻隔多少变迁

站在桥上远眺 我想说 拆了它

因为这座桥 摩梭人才从今天来到昨天

走到桥头留影 我想说 保留它

因为这座桥 泸沽湖正从原始走向现代

人去楼空

——出席“2014年第四届中国诗歌节”创作朗诵

诗仙归去来兮,

苍天做证,大地闻声,

这场诗歌盛会,我以委婉深情,

唤回了唐代绵州青莲乡的李白先生。

越王楼,回荡着我的诗语:

亲爱的诗人,亲爱的朋友,

请您凝视静听:

悠悠清风已响在耳畔,

此刻,诗仙正驾着云朵归去来兮,

分享诗歌盛宴。

长发飘落,似秋来肃杀禾田;

手捧老酒,与瘦月同愁共怨。

玉树临风,

吟诗扑面,

青山碧水伴奏李白才情,

天梯石栈托举诗仙灵感。

大吕黄钟: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还;

惊世骇俗: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神来之笔,

出神入化,独出心裁。

诗人的聚会,

在你诞生的青莲乡陇西院抚摸你的诗句;

在你熟睡的石前和饮酒的河边久久徘徊,

你的诗在长叹;

那些飘在月下树梢的诗句让人心酸。

太白金星,因为你光明纯洁才惨遭诬陷?

金星太白,才使你的睿智掺杂了良莠不辨?

怀才不遇时,你蛰居江油疗伤,

壮志未酬日,你邀家乡的月亮对饮解烦。

千年后的今天,

石头发表你失意时的坚定:

“洗砚修良策,敲松拟素贞”;

我看到你斗酒百篇的才情: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你的诗歌跨越一千三百年,

磅礴横空,此起彼伏,纬地经天。

高可触云的越王楼前,

绵州人听到诗仙李白寄语家乡的诗句:

长风破浪正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我为诗人招魂,

归去来兮,

我把李白交给乡亲,

还有那片云彩。

带走的除了明黄色裙装里飘然如翅的两袖清风,

还有一道系着掌声的风情。

妩媚的手掌

椰树映衬淡蓝的天

硕大的蒲扇毛茸茸的边

条条叶脉画在天上

就像天女特写的眉毛

树叶轻舞伸向苍穹妩媚的手掌

小草铺地毯

大海是摇床

我把头枕在天涯海角的金石上

一只只滚圆的足球吊在树上

人们在绿色地毯上追逐冠军的奖赏

那一颗颗甘甜的心伴着阳光

展现南国风情的美妙

椰树 你不必自责没做枕木

不要惭愧没当栋梁

仅凭你那笔直的神韵往南海岸一站

已不知有多少痴情人为你神往

椰树 你值得骄傲

因你的风骨和清高

分水的鱼嘴

面对你 含蓄和委婉都有忸怩之痛

古时留下的瑰丽图画

穿越时空的水利工程

今人说 你是前人高科技的创举

清人称 这是“川西第一功”

都江堰缺水时

你抖开长袖 引水向内河奔涌

滋润大地每枝每叶美丽的生命

洪水泛滥时 你伸出巨人的臂膀

为这片土地的子民 分洪减灾

你以神功 给天府之国沃野千里输送血脉

李冰父子的丰碑 铸就科技文化灿烂的诗眼

这是东方人的智慧 青史辉煌的风范

你穿越时空捧着国粹 骄傲地论谈

都江堰 转眼间你历经两千多年的风剥雨盘

你那分水的鱼嘴 一定运用了今天的云计算

所以成就了“旱则引水浸润 雨则杜塞水门”

你那一挥千古的手笔

使兴妖作怪的魔鬼

变得像通体透明的仙女般可爱

站在这高科技的“水利工程博物馆”

我心随水波起伏联翩

都江堰 在公元前十一世纪

文学家司马迁在《河渠书》中

第一个向世人讴歌你

都江堰 你诞生在战国晚期

可你对人类的贡献

像不舍昼夜的滔滔岷江无际无边

都江堰的李冰 你岂止是一个地方官

你堪称水利专家 在人民心中立地顶天

你留下文治“武”功杰作

挥毫巴山蜀水的画卷

都江堰 我以诗歌的名义给你一个名分

你可同万里长城相提并论

它耸立抵御外敌入侵的屏障

你成就千古奇观 旱涝无忧的水利科技大典

都江堰 你的功绩繁星般密集

仅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灌溉面积就超越千亩粮田

汩汩流淌 足迹走过近三十个县

都江堰 你是华夏儿女智慧的名片

你护佑着这片土地 造福子孙万代

三国时的音容笑貌

站在蜀丞相武侯祠堂 面对孔明的音容笑貌

杜甫诗兄对我说 它的落成先于唐朝

家兄刘备知才爱德 三顾茅庐诚邀诸葛亮做军师

武侯祠 才留下群臣合庙

四十一位蜀汉部将陪伴左右

演绎当年的勇猛 打发硝烟落定的寂寥

在气宇不凡的刘备殿 三米多高的贴金坐像

让我闻听汉代皇帝目光炯炯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