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车穿过
一连几个小时都没有山的东北平原,
不饿,也没有困意。
在遮挡刺眼阳光的窗帘缝里,
我看到平缓的土地上,有一棵树,
像沮丧的奔跑者停止了脚步。
它并不那么容易受伤,
独立着,等待那大朵的白云
横穿过来与它形成一幅巧妙的风景。
——边缘清晰的云朵从身体穿过时的痛感多么迷人。
所以,它并不注意我,
只是在风云际会的间歇
看着我坐在过道里,听沉闷的碰撞声发自一组组倔强的骨骼
而默然前行。
太阳快落下了,它也没有再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