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中午才翻身下床,
几次披上衣服又讨厌地滑落。
从地图上得知,我要去的地方那么远,
又不得不去。推开家门,
烦心事冷风般扑面而来。
幸好,落光叶子的梧桐和我一样
有点可笑。否则,我不能把它
结实的树干想象成
我每天洗过之后的身体,还蔓延着
不能挣脱的困境的冰冷。
即便它的骨骼高大。
车始终没来。候车亭里,
每个缩紧的期待中,总有不可预想的
车次停在眼前,就像我从家里出来,
躲过两条街道和众多人的目光来到这里,
等待的是车子,不可预想地,
等来的却是日子。
不,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