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胡大平,1965年10月生,安徽枞阳人,安徽省作协会员。曾在《青春》《雨花》《阳光》《山花》《星火》《安徽文学》《黄河文学》《北京文学》《飞天》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约80万字。作品入选《为了母亲的微笑》《散文选刊》等丛书。
懒,孤独,爱垒字,漂居江苏,心灵流浪汉。
说说你的生活经历好吗?
我生于1965年10月13日,农历乙巳蛇年九月十九,午时差一刻,母亲告诉我当天天气多云,很多人聚在一起“做会”。庆祝我的生日吗?庆祝观音的生日呢,人们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名字带“平”,人生从来不安。好像8岁破蒙上的小学,虚龄15或16初中毕业。前一年,父亲去世,病了多年,辗转医治,家庭积债如山。“好菜也怕霜来打,好人也怕病来磨”,我特怕奶奶念经般念这句话。父亲毕生都被“病来磨”,然后母亲拉扯全家六口,长长短短,“有上顿没下顿,吃不饱,穿不暖”,这些词难以概括,小说《父亲》《插秧》里有所倾诉。中篇小说《插秧》应在今年第九期《山花》面世。
父亲走后,我歇书了,一歇到今,因此,底裤般的学历底子始终是初中毕业。对了,也不怪他们鄙夷:你一个破初中生,能有多大脓血!9万字非虚构作品《驻乡笔记》网发后,遭到“跨省”恫吓,家人吓得叫我出门避祸。它带给我的影响至今犹在,有家都不能回。
别说得惨兮兮的,难道他们要揍你吗?
时过境迁,“他们”许倒不至于了,就是心里憋得慌,未能为乡亲们帮上忙。说到“学历”还有三次不知能不能算?
2004年北京,鲁迅文学院27届进修班;2012年亳州,第三届安徽中青年高研班;2013年肥西,鲁迅文学院安徽中青年作家培训班。注意,这些班名都带“作家”字眼,我自思算不上,故自惭形秽羞敢提及。
你好像跟那姓鲁的院子有缘?
嗯,缘悭一面的缘——北京朝阳区那个院子,它是我心头之梦。
工作经历坦白如下:
1983-1984,江西庐山,山西晋城矿务局,从事瓦工学徒。
1987-1988,江苏江阴,从事瓦工,当过短暂小头儿。
1998-1992,干推销工作,贩卖广州肥猪菜,当小骗子,流浪于中国东北、华北、西南。
1992-1993,回到老家小徐庄办水磨石厂,亏损,倒闭。
1993年至今,一直颠簸于江苏境内,从事布匹、服装,供家人糊嘴的小买卖。
谈谈你作品发表情况。
2003年还记得吧?整个中国都在闹非典,我记得报纸以“国难当头”做刊题。就是在“国难当头”那些日子里,不能出门的我瞎哼了首口号腔诗歌,往邮箱一扔,居然被《淮安广播电视》刊发了。那以后就着迷了,就像吃了鸦片上了毒瘾,一迷到今,不知自拔。跟您这么说吧,若非有此一迷,今天的我,亿万富翁应该没问题了。一点都不骗你,你不能想象那之前我对生意多么尽心,“兢兢业业,一心扑在事业上”,是扑火般扑在其中。就像现在的我,一心扑在写作上吗?不,现在我很懒,缺激情,借口是发表受阻。“家有百万不富”——手头积压大约有一百多万颗“瘪谷”。长篇小说《爱X山》,三十万多字,借用雪芹口气“披阅六载,增删多次”,六年来,一直在完善它,此刻还在磨石打磨锄头口般修理它呢。“我相信它将是一部惊动中国的”,嘿嘿,我相信扉页上的这句话。
渴望发表,更渴望充电,像一部没牌照的电动汽车渴望充电桩——我做梦都想有个学习、正名的机会。
有评论家评论过你吗?有何感想。
极少,重庆周其伦算一个,素昧平生,却无端得到“拳打脚踢”似的敲打评介。再就是恩师,许春樵先生,这个名字像三月天砍柴的人——他能为我作序,我真想替他砍柴,砍到老。要算上网评与骂战,那就多了去了,去天涯杂谈瞧瞧吧,“他们”是如何激情洋溢地热评拙作《碧是人民身上长的——驻乡笔记》。
当然,我很贱地希望,得到更狠更爆些的拳脚——对,别怕我痛,怕痛生不了伢!
怎么想到出书的?
大家都出,我不好意思不出。之前听说别人出书,觉得没意思,报以一笑,心下想:奶奶的,非公费老子不干。现在呢?也来做这“没意思”事情了,“没意思”地投入写作已影响家庭、家庭经济了,再“没意思”地干这个,奶奶啊,这真是揩屁眼搭草纸——倒贴的买卖。
估计能卖出几本吗?
够呛,够呛。但存几册书,留与子孙翻——多年以后愿他们可少购几卷草纸,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