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转过身,眸中的阴鸷仿佛要将冷凝淹没,一字一句道:“方才本太子若是没有记错,郡主亲口所说,要回到暄国,这太子妃的位置如今也不是你了!”
冷凝彻底慌了神,她不要!她不想放弃君无邪,她自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将他惊为天人,这般优秀的男子,她不甘心!
“太子,臣妾求求你,臣妾不要……”
“来人!进来将她拖出去,明日一早直接送回暄国!”君无邪阴沉着脸向外吼道。
一群侍卫进来毫不留情的将冷凝拖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冷凝的喊叫声。
等到人全部离开,屋内就只剩下了君无邪与严吾玉两人,丑姑早在侍卫们离开后便紧跟着离开了。
“玉儿?你是如何……”
君无邪上前一步,伸出手缓缓抚上严吾玉的脸庞。
严吾玉淡淡的挑眉,“怎么,不敢相信?还是觉得我是又问丑姑要了什么易容的药物?”
手指一顿,君无邪眸子认真的看着严吾玉说道:“不管你是何模样,我爱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你。”
严吾玉顿住了,心头一股暖意缓缓散开,对上君无邪炙热的眸子时竟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么晚了,我真的有点困了。”严吾玉连忙偏过头。
见状,君无邪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不过,他不急,他有耐心会等到严吾玉对他彻底敞开心扉的那一日。
*第二日早朝。
南朝大臣们纷纷上奏,称太子行为太过放肆,竟将暄国送来的和亲郡主大肆送回暄国。
君天傲下了早朝之后便怒气冲冲的跑进御书房,命人将君无邪传了去。
御书房内,君天傲看着站在面前低头不语的君无邪,压着怒气低吼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君无邪闻言,淡淡的抬起头直视着他说道:“儿臣自然知道。”
“放肆!”君天傲气的将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渐出,落了几滴到君无邪的衣袍上。
“父皇,那暄国的郡主初来南朝时便曾放言南朝不过一破落之国,不如暄国万分之一,后又在东宫惹是生非,昨夜更是放下话说,不要这太子妃的位置,这一切,莫非儿臣都要隐忍不成?”君无邪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道。
君天傲气结,他确实不曾想到,区区一个郡主竟然敢如此瞧不起他南朝,而且那冷凝初到南朝时处处高傲,就连他这个皇帝,她都没放在眼里。
但是,不喜归不喜,若说将人给暄国送了回去,这不是摆明了给暄国难看吗!
“无邪,你要知道,南朝将将复兴,国力不如以往,暄国更是大国,我们如何能与之抗衡?”君天傲叹了口气。
君无邪抿了抿唇,轻声说道:“若是父皇烦恼忧心的是这些,那儿臣大可保证,暄国定不会对我南朝出手,再者说,若是儿臣没有把握,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取灭亡。”
此言一出,君天傲的眸色变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君无邪。
“罢了,朕也老了,许多事处理起来也力不从心,明日起,你便跟着朕一同来御书房批折子吧。”
君无邪定定的看了一眼皇帝弯下腰说道:“是,儿臣知道了。”
……
半月过去,当宋逸辰看到被原封不动送回来的冷凝,眸中风暴骤起。
这简直就是把他暄国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冷凝被他封为郡主送往南朝和亲,这本就是给足了南朝脸面。
却没想到,送去数月,这冷凝竟然还是处子之身,紧跟着又被送回了暄国,这让世人如何看待他这暄国皇帝!
下了朝,宋逸辰便面色阴沉的往养心殿去。
刚到殿门口,便看到数月不见的花若惜,正站在养心殿外候着他。
宋逸辰的眼眸一暗,缓缓向殿内走去,经过花若惜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眼中带着担忧问道:“惜儿,这寒冬时节你怎么站在这等朕,万一咳嗽严重了可怎么是好。”
花若惜此时面色早已苍白的几乎透明,眸子也仿佛一潭古水般毫无波动。
“皇上,臣妾今日,咳咳,是有话与皇上说。”花若惜因咳嗽了多日,嗓子也彻底变的嘶哑起来,再不复从前那般清脆甜美。
宋逸辰顿了顿,揽着花若惜瘦弱的肩膀进了养心殿。
一旁的宫女端了两杯热茶放到桌前,头也不敢抬的退下。
花若惜咳着抿了一口热茶,仿佛舒适了一些才开口说道:“皇上,臣妾入宫多久了?”
宋逸辰喝茶的手一顿,“怎么惜儿今日想起来问这些。”
“皇上,臣妾自入宫后,便与皇上恩爱有加,人人艳羡,臣妾更是觉得是世上最幸福之人。”
花若惜说这些话的时候,宋逸辰的双手在身侧握的更紧。
“臣妾觉得,皇上与臣妾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皇上觉得呢?”花若惜突然开口问道。
宋逸辰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有何变了,惜儿定是多心了,这段时间新秀入宫,朕难免冷落了你。”
“皇上应该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花若惜定定的看着宋逸辰。
终于,宋逸辰也索性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你今日来,到底是想与朕说什么。”
花若惜看着他脸上的冷意,眸底不禁浮起一抹苦涩,“皇上,是否想让臣妾死。”
宋逸辰脸一暗,咬牙看着花若惜,“来人,淑妃疯魔了,将她直接押入冷宫,废除淑妃名号。”
福公公连忙跑了进来,低声说道:“小主,请把。”
花若惜大笑了两声,眼里带着一抹讥讽看着宋逸辰说道:“怎么,堂堂一国皇帝,竟然连和臣妾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贱妇!你有什么资格与朕说这些!若不是朕对你太过心软,你这种贱妇早就该被凌迟!”宋逸辰突然转身暴怒。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只知道对臣妾发怒,你为何不去惩治了那闲王!”花若惜已经完全不顾忌其他,歇斯底里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