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峰的贪污案传的满城风雨,据说从萧府抄出来的银钱竟足足顶的上整个大宣国库三年的收入!
萧长峰是个贪官,是众所皆知的,只是始终无人能扳倒他,如今终于将这个大贪官处决了,百姓无不为之振奋,萧长峰死的那日,京中百姓更是纷纷前来围观。
自是众人唾弃,无论青年壮丁还是老弱妇孺都不停的扔手中的烂菜叶、臭鸡蛋。若不是有官兵拦着,那些男人恐怕是要冲上去打他一顿,再将他千刀万剐,才能平愤。
严吾玉正磕着瓜子,听着双喜汇报白天刑场上的一幕。
“说来那萧大人往日那般光鲜,死的也是真真的惨,那人头现在还挂在城墙上呢!”双喜说道。
如此一来,只剩下太后和严丞相这两位了。
严吾玉嘴角上扬,萧长峰死的又有何惨?只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当初她一家老小数百人被斩首,又有何错!只不过是功高盖主,云家世代只为保护大暄国泰民安,到头来被人诬陷勾结他国有起兵造反之势!父亲死的那一刻,该是如何寒心。
双喜看着严吾玉陷入沉思眼里全是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主子的事不要多嘴过问,办好分内的事就行,想着便悄悄退了下去。
不多时,常欢便领了周鲁清进来,他是来送月例银子的,将托盘交给了疏影之后,他的神色略为踌躇,严吾玉便看出了端倪,示意丑姑带着人退到门边守着,就将周鲁清往内室里去了。
“主公可知寒国太子要来大暄求亲一事?”周鲁清压低声音问她。
太后下旨让所有人回宫的时候,严吾玉就已经知道了,说道,“嗯。寒国明知大暄后宫没有子嗣,更何况适龄婚配公主,怕是怀着不轨之心来得。”
“冲着主公您来得。”说着,周鲁清眼里划过一丝异色。
“冲着我来的?”严吾玉眼中满是惊讶。
“对,寒国太子打听到大暄后宫有名绝世美人,寒国女子长的皆为健壮,太子好色,经常搜罗大暄的女子充盈后宫。”周鲁清眼里露出鄙夷之色。身为太子却沉溺声色犬马,日后必定也是昏君。
严吾玉眼里满是嘲讽,“呵,果然天下男人都是爱好美色呢。”
周鲁清感觉到严吾玉的不屑,又说,“寒国太子愿意割地换您。”
“嚯,寒国真是愿意下血本了。”严吾玉没想到,寒国居然愿意割地换一个貌美的妃子,真是稀奇了,而且这个妃子还是她,想起自己曾经是何种模样,严吾玉便觉得讽刺的紧。
“主公打算怎么办?”周鲁清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严吾玉抬眼看了周鲁清,“这后宫里,除了我,姿色更胜的是谁?”
周鲁清思索了一阵,说道,“除了主公,便是淑妃了。”
“那就看宋逸辰舍不舍得用淑妃换地了。”严吾玉嘴角勾起。
“主公作何打算?”周鲁清大概猜到了就严吾玉的打算。
严吾玉笑着说,“我对花生过敏,到时和周先生讨要一盘。”
他看着她满脸笑意,顿了一下,说道,“是。”
严吾玉以为谈话就此结束,刚准备走,周鲁清沉思了一阵却突然开口。
“主公,已经查到小公子的下落。”周鲁清本是不愿意说的,眼前这人让他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她的模样分明全然不是那个人的样子。
严吾玉的冷静瞬时消失,他突然激动的扯着周鲁清的衣袖,“先生说的可是真的?无涯他在哪?”
周鲁清还是面露犹豫,踌躇了一阵说道,“主公只是拿了信物证明自己是云家的人,而主公并不能证明自己是谁,属下暂且不能告诉你小公子的下落。”
“先生,先生是不信我是云家的人?”严吾玉有些激动的过头。
严吾玉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拉着周鲁清的袖子,“先生,恕我形式所迫不能给先生证明身份,可是请先生务必要告诉我无涯的下落。”
“属下……目前不能告诉主公。”周鲁清面色为难的说道。
这时丑姑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严吾玉尚且还激动的拉着周鲁清的袖子,周鲁清则一脸犹豫之色,连忙轻声提醒道,“姑娘,周总管呆太久了。”
严吾玉这才放开手,由着他离开,心头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夜必须要再找他一趟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她才出了门,就见到同样一身夜行服的君无邪,他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然而却被她率先制止:“时辰不早了,你且同我去个地方。”
说罢,便率先往前走,君无邪心觉奇怪,也不发问,便跟在了之后。
永宁坊的长秀巷第一户人家,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见到他们,周鲁清面色一沉,说道:“主公为何还带了其他人?”周鲁清放下手里的书,面色有些不悦。
严吾玉摆手,说道,“无妨,他是自己人。”
周鲁清却是不信,站在一侧,不想出声。
她只得问道:“先生,君皇子也知无涯之事!”
“主公属下还是那句话,事关云家,属下恕难从命。”周鲁清皱了眉,话语里很是不满。
“那如果,是云家大小姐亲自来问呢?”
闻言,君无邪愣了一下,不由地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太过莽撞,严吾玉朝他摇了摇头,又朝还未回神的周鲁清开口,自然也是把丑话说到了前头,“那周先生倘若我能证明以后,先生要是捏着我的把柄,反而不说出无涯的位置,那我只能灭了先生的口了。”
“那主公就拿出能证明身份的信物。”周鲁清自然是不会做出捏了把柄去陷害她这种事,但是这得分她究竟是谁了。
得了他的允诺,她自然不再犹豫,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揭下面纱,倒了一粒药丸进口中,不消片刻,她的呼吸声便急促起来,随之而来的情形令在场二人大吃一惊,周鲁清更是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