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吾后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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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秘密相会

严吾玉转过身,又走到了商之明的身边,开口问道:“那我们就来说一说帕子的事情吧。”

商之明微微低头说道:“娘娘请说。”

“你说,帕子是丑姑给的,那你能否告诉本宫,丑姑,是何时何地交给你的,身边可有什么证人?”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便对她嗤之以鼻,原本以为她能审出个什么,没想到居然问出了如此昏头昏脑的事情。

商之明同样说道:“娘娘,既然是秘密相会,又怎会有旁人作证。”

“是呢,本宫倒是忘记了这些。”严吾玉讪讪一笑,又问,“那你说说,是在何时何地给的你?”

商之明心中略一盘算,而后回答道:“五个月之前,在御花园,罪臣为了确定娘娘不会出卖微臣,故而提出了要求,丑姑便给微臣拿帕子。”

严吾玉笑了笑,说道:“商之明,你确定,是五个月之前吗?”

商之明点头说道:“是,当时娘娘入宫不多久。”

严吾玉拿起那块手帕,笑着看向如茵:“如茵,你跟本宫说说,这帕子,你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如茵被点了名,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严吾玉,又悄悄看了一眼花若惜和商之明,咬了咬牙,说道:“奴婢也是在五个月之前送给疏影姐姐的。”

“你一得到了,就立刻送,还是等了一阵子才送的?”严吾玉再度问道。

“回禀娘娘,是……是得到了就送的……

严吾玉点了点头,又转过头说道:“疏影,你说说,你得到这个帕子,是在何时?”

疏影脸颊被打肿,唇角还留着丝丝缕缕的血迹,她努力张口,含含糊糊地应道:“她……她说……说谎,我……我……我是在两个月半之前收到的,那一夜墨……”

“本宫知道了。”严吾玉点了点头,看到疏影挣扎着想要继续说明,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疏影虽然不知道严吾玉到底是要做什么,可是看到她那笃定的神色,心中的紧张也不由自主得跟着消失了些许,如今她恨不能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说明,却是有口难言。

苏嬷嬷看着严吾玉逐一问过,却有什么都不说,眉头微蹙,开口问道:“严婕妤问了这么多,老奴还是不曾听明白。”

严吾玉转过脸笑着朝苏嬷嬷说道:“苏嬷嬷稍安。”

说着,又转过身看向商之明,说道:“那商太医是否知道,这一方手帕,是三个月之前才绣出来的?”

闻言,商之明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复又立刻压下去,说道:“微臣曾听说,这一方手帕系出名门,乃是宁神针手笔,娘娘如何认定,这只是三个月之前才秀出来的?需知道,这手帕看着虽新,两三个月应该是很难看出来的。”

严吾玉笑着说道:“那不若,就找宁神针来对质?”

商之明神色一凝,疑惑得看着她,严吾玉已经转过身朝上面位置的两个人说道:“太后,陛下,先前曾听严小姐说,宁神针就在丞相府中,不知可否请来确认一番?”

太后淡淡问道:“宁神针手下出了不少佳作,就算她自己来,恐怕也分不清是何时吧?”

宋逸辰笑着说道:“母后,这倒是未必,这些到底是宁神针亲手所绣,也许她自己就知道呢?”

太后看了宋逸辰一眼,又看了看严吾玉柔和的面色,心中生出一丝异样,她根本不打算请宁神针,但是方才她已经开口了,说给严吾玉一个辩解的机会,现下若是反对,恐怕难度悠悠众口。

想到这些,太后才挥了挥手,朝严穆宽说道:“宽儿,去请了宁神针来吧。”

严穆宽心中同样奇怪,不知道严吾玉如何能那般笃定,目下的一切对严吾玉来说十分不利,她还要找宁神针,若是宁神针也分辨不出来,那她又该如何?

虽则如此,他还是去请了。

这一面严穆宽刚刚离开,那一面户部侍郎便出来了前一位户部尚书已经在瘟疫之中毙命,后续虽然查不出端倪,但是稍稍一想就知道内里有蹊跷,如今长公主已经死了,太后掌着朝政,也就没有人再敢去追究此事。

新的户部尚书被派往江苏探查民情,便只有这位户部侍郎参与了河北瘟疫之事,一召见,就赶了过来。

户部侍郎路铭朱路侍郎原本是宋逸辰的人,蛰伏许久,如今也扛着户部实际的大权,一面要应对太后,一面又要保住宋逸辰的势力,夹在两头,似乎十分艰难,然而这位路侍郎却是神清气爽,精神充沛,半点也没有焦虑之感。

行过礼,路侍郎立刻就将当初的孤本呈上来,同时告罪,说道:“因河北瘟疫需善后,微臣逗留了一段时间,当地郎中联名求书,微臣就自作主张,将这孤本刊印出来,耽误了归还的时间,还请皇上太后恕罪!”

宋逸辰看了太后一眼,见她不做声,他便笑着虚扶了一把,说道:“路卿言重了,此等利国利民之事,怎能怪罪!”

路侍郎这才起身,谢了恩,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路侍郎,留步。”

路侍郎转过身奇怪地看了严吾玉一眼,恭敬行礼,就听到严吾玉笑吟吟地问道:“路侍郎,当初这医书,是从何处得到的?”

路侍郎不明所以,小心看了宋逸辰一眼,见他面色不动,也不曾有所暗示,心中念头一闪。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听闻良昭仪腹中的皇子没了,严婕妤正是罪魁祸首,本来以为跟自己无关,当下严吾玉却有此一问,不禁有些怀疑。众所周知,严婕妤是宋逸辰最宠爱的妃子,既然她还站在这里,那说明宋逸辰想保她。

想到这些,他心中的权衡就定下来,拱手应道:“回禀娘娘,这本医书是从太医院所得。”

“为何又是从太医院所得?”严吾玉奇怪得问道。

路侍郎不明所以,只得应道:“陛下得了医书,送去太医院由诸位太医定下之后,才交到微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