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师侄,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我再这指引你去找泪七楼。”
我点点头,抱拳行礼,道:“有劳族长了。”
此刻,红妆和青熏都在大殿等着,我出来的时候青熏迅速走上前,对着我笑道:“荆师兄,可不是我没有招待好红妆师姐啊,是红妆师姐舍不得离开你。”
“哦,是吗,有日子不见谢安了,看来是得找他管管你了!”
“哼!”青熏低着头,想不到这么开朗的姑娘也有难为情的时候,“他敢!”
“荆大哥!”红妆走到我的身旁,问道:“有消息了吗?”
“有了!”我迟疑了一下,握住红妆的手,道:“不过族长说要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指引我们去。”
红妆没有开口,想来是担心自己一夜之后更加苍老。
“红妹,你不必过于担心,族长既然答应我,就一定会带我们去,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荆大哥,我相信你。”
“好了,不要在这里肉麻了!”青熏忽然开口,“红妆师姐,荆师兄对你真好。”
“谢安对你就不好吗?”
“他啊!”青熏翻了一个白眼,“他就是一个木头!”
青熏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广场,广场中央还有一些没有燃尽的木屑,“荆师兄,好久没有客人来这里了,族长说今晚要举行一个篝火晚会,招待你们。”
“篝火晚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带你们去房里休息,晚上晚会开始的时候再叫你们!”
南域的屋舍与中原相比完全不同,没有瓦砾,全部都是木楼,带着一种别样的雅致。
红妆坐在木楼的客厅中,没有回房休息,一直有些不安,甚至拿杯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怎么了,红妹?”
“没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是啊,这些日子我们长途跋涉,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会,晚上还要参加他们的晚会。”
红妆点点头,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看着她步履蹒跚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伤怀,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得不说,南域的茶叶比中原的要好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那股幽香沁人心脾,完全没有凡尘的俗味。
没多久青熏缓缓走进来,坐在我的身旁,“晚会这么快就开始了?”
青熏摇摇头,道:“没有,等一会日落的时候才开始,你们第一次参加晚会,一定要玩的开心点。”
我喝了一口茶,点点头。
“荆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救不了红妆师姐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在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荆师兄,你不要介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没有,你问我的时候我也在想,很多事发生的实在过于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我从来没有想过救不了红妆,我只是担心她会承受不住自己给自己施加的压力。”
“荆师兄,你不是女人,所以你不会懂女人的心思的。”
我笑了笑,道:“怎么说?”
“在你们男人的眼中,女人也许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但是荆大哥,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虽然女人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但是在女人的心中还是最希望心爱的人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我点点头,又听青熏说到:“但是女人远远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我放下手中的茶碗,从没有看青熏这么严肃地说一件事。
“女人在乎自己的容貌不假,可是在女人的心中更堵满了爱情,不像你们男人那般,有野心,有名利。对于女人来说拥有一份爱情已经足够,所以,为了爱情女人可以不顾任何事。”
青熏抿了一下唇,皱眉道:“也许红妆师姐现在看起来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其实她真正在乎的是你对她容貌的看法。”
“青熏师妹,说实话,我并不在乎,即使她不变年轻,我也不在乎!”
“荆师兄,也许你现在这么说,假如红妆师姐停止衰老,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你能保证一年之后不会嫌弃她,或者说十年,二十年?”
“也许,你现在只是一种冲动,或者说对红妆师姐的一种感激,在你心中才会觉得不在乎,那么有一天,这种冲动消失,感激淡去,你是否还会怀着这样的一颗心,去关心她,关怀她,依旧那么深爱着她。”
青熏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沉思,可是我明白我心中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曾想过自己对红妆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从试剑大会到现在,红妆为我付出了很多,如果这是一种恩情的话,恐怕这一辈子我都报答不完。”
“但是直到那天,红妆消失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意识到,原来,我对她的情不只是感激,是真真正正地爱,那是一种极为萧索的感觉,我当时只是想,如果红妆离开尘世,那我活下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荆师兄,你从来没有想过救不了红妆师姐之后的事,因为你早就做好了和她一起死的打算。”
我笑了笑,又到了一杯茶,“有时候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你觉得呢?”
青熏没有说话,低着头想了很久,“如果,红妆师姐能够听到你这番话,就算是死,也无所谓了。”
“咣当!”走廊传来一声巨响。
我闻声迅速跑过去,看到红妆此刻正摔在地上。
“怎么了?”我急道。
“没事!”红妆摇着头,可是透过纱巾的缝隙,我分明看到了红妆脸上的泪水。
我扶着她走到客厅中央坐下,青熏换了一个情绪,朗声道:“好了,荆师兄,红妆师姐,我们去参加晚会吧。”
我们走到广场的时候,广场中央正燃着一团巨大的火焰,想必那些广场上没有燃尽的灰烬便是上一次晚会遗留的。在巨大的火堆旁还插着各种牛羊肉,金灿灿的肉质让人食指大动。
在火堆一旁还摆放着几十坛子美酒,想必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