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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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明知诈尸还要开棺

“哎呀我的天老爷啊!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大齐啊,你说你这可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刘凤控制不住的趴在矮冬瓜他爸的身上哭着,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她知道哭的这么伤心,是因为她清楚,看外病这行当不可能把话说的太绝,如今老太太把话说成这样,她心里明镜的似的,他家男人就算是完了!

啥能不能留得住啊?!

要是能留得住的话,我家老太太也不至于把话给挑明了说。

矮冬瓜死死拉着我的衣角,努力的搁那挤着眼泪:“喜妹姐啊,我想哭,可我咋就哭不出来呢?”

我还没等说话,刘凤却先开了口:“你咋就哭不出来啊?你咋哭不出来!”

说着,就像是一股风似的冲下了炕,一把就拧住了矮冬瓜的耳朵,起脚就是一顿扁踹。

“啊——!妈!你咋又打我啊!”这下,矮冬瓜在刘凤的连踢带打下,算是彻底的哭了出来。

刘凤不管不顾,拉着矮冬瓜就把他给扔在了他把的跟前:“哭!你给我大声的哭!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使劲儿的哭,没准他舍不得你还能留下来呢!”

矮冬瓜其实根本就没听懂刘凤说的是个啥,但因为太疼了,又委屈,趴在炕边哭的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老太太和姥姥见了,都是叹了口气,然后从炕上起了身,拉着我出了矮冬瓜他爸那屋。

路过弄堂的时候,矮冬瓜他奶还在棺材里挠呢,声音似乎比昨天晚上还要大,不然不能矮冬瓜都哭成那样了,我还能清楚的听见指甲刮蹭木屑的声音。

老太太和姥姥带着我回到了我们住的那屋,才刚进屋,老太太关上房门就叹了口气。

“这凤儿啊也是个傻孩子,我才刚看过了,大齐那面相绝对不是独子的面相,他最少要一双儿女。”

才刚坐上炕的姥姥一愣:“虞晓英,你的意思是……”

姥姥扫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这人啊,都是有报应的,大齐那面相虽然窄,但必须要儿女双全才能尽了阳寿,若是他好好的,像个样似的,就算是和凤儿再要个娃,那也要一年半载之后,说白了,他就还能多活个一年半载,可……”

我不知道老太太说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拖鞋上炕枕在了姥姥的腿上。

姥姥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止不住的叹气:“本来就是个薄命,却还惦记着扛起两家,哎,也是造孽了!”

老太太撇了我一眼:“人虽有自己的命格,但脚下的路却都是自己个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不管是走跑偏了,还是走拐弯了,那都怨不得别人。”

“突突突……突突突……”

院子里忽然响起了拖拉机的声音,我仰起脖子朝着窗外一看,呵!好家伙!只见那拖拉上坐着好多的人啊!还都是男人!

老太太没啥表情,只是问我:“喜妹啊,现在几点了?”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老式时钟:“老太太,十点半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站起了身子:“没逼到份儿上谁也不知道动弹,逼到份儿上了,这不是也把事儿给办的明明白白的?”

姥姥要跟着起身:“虞晓英啊,你就是太犟了,本来看外病就是你分内的事情,到头来却非要折腾人家。”

老太太哼了一声:“他们自己不跟着忙活,哪里能明白这其中的不容易?我是义务没错,但既然是他们家的事儿,他们也不能等着全吃现成的。”

转眼见姥姥要下炕,赶紧走了过去:“邓金枝今儿这事儿不用你,你就在屋子里歇着。”

姥姥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自己能撑的起来吗?”

老太太撸起了袖子:“撑得起来,你就放心吧。”说着,扫了我一眼,“喜妹,你搁屋子里陪着你姥姥。”

我点了点头,再次枕在了姥姥的腿上:“好。”

老太太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我和姥姥两个人。

我虽然好奇外面到底会发生啥事儿,但我更担心姥姥,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只要熬过去今天,姥姥就不会死了。

姥姥见我一直看着她,笑着弯下了眼睛:“喜妹想出去看热闹?”

“想。”我不说谎,“但我更想陪着姥姥。”

姥姥摸着我脑袋的手艺顿,眼睛不知道咋的,忽然就湿了。

我见姥姥不说话了,也不动了,吓了一跳:“姥姥啊,姥姥,你咋的了啊?”

姥姥回神,摇了摇头:“没事儿,姥姥就是开心啊,我家的喜妹终于知道担心人了。”

“那姥姥你咋哭了呢?”

“姥姥这是开心的啊!”

“姥姥你骗人。”我指着隔壁屋,“凤婶儿还搁那屋哭呢,她明明就是难过的。”

姥姥“噗嗤”一声的笑了:“喜妹啊,这哭分很多种的,不是只有难过才会哭出来的,再说了,人难过的时候啊,这哭出来的眼泪是又苦又涩,但人高兴时哭出来的眼泪啊却是甜的。”

甜的?

我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支起身子,伸手朝着姥姥的眼角摸了一把,然后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股酸涩到发苦的味道,瞬间在我的嘴里蔓延开了。

“姥姥你骗人!”我吐着舌头,“你说你开心,可你流出来的眼泪咋还是苦的呢啊?”

姥姥笑的合不拢嘴:“喜妹啊,等啥时候你能品出这眼泪中的甜味,你啥时候就是真的长大了啊!”

眼泪的味道和长大有啥关系?我不懂。

姥姥却不想再说话了,疲惫的躺在了炕上:“喜妹啊,你想看热闹去站在窗边看好了,姥姥困了,想眯会眼睛。”

“嗯呐。”

我起身,把枕头放在了姥姥的脑袋下面,又把被子给姥姥盖好,等我忙活完了,姥姥也躺在炕上打起了呼噜。

见姥姥睡得很熟,我小心翼翼的跳下了炕,走到窗边朝着窗外看了去。

院子里,老太太正指挥着其他人从井里往一个大水盆里压水,在那水盆里,有一条可肥可大的鲤鱼了,那鲤鱼还挺精神,不停的在水盆里打扑腾。

“杨婆婆啊,这棺材放在哪啊?”

刘凤那几个小叔子,肩膀上扛着矮冬瓜他奶的棺材,一步一颤的从弄堂里走进了院子。

那棺材的四角不知道是没密封好,还是被矮冬瓜他奶给挠秃噜皮了,一股接着一股的黑水,正从棺材的四角往外滴着。

估计是那棺材很臭,随着那棺材被抬了出来,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老太太却不在乎,走到了那棺材的旁边,指挥着刘凤那几个小叔子:“头朝西,脚朝东,放在屋子门口就可以!”

刘凤的小叔子点了点头,按照老太太的意思,把沉重的棺材放在了地上。

这边安排完了,那边又有几个男人从屋子里抬出来了一张桌子,老太太吩咐他们把桌子放在正对棺材的地方,然后将那个装着鲤鱼的水盆,放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把手伸到了水盆里,摸了摸里面欢实的鲤鱼,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去给我抓一只成年的公鸡过来!再给我那一捆红线或者是红绳。”

刘凤的小叔子们不敢耽搁,赶紧进屋去张罗老太太的要的东西去了。

那些原本站在院子里的人,就有些不明白了:“不过就是搬东西而已,干啥非要叫我们过来啊!让我们来之前,还问我们都属啥。”

老太太笑了:“你们也别着急,用得着你们的在后面。”

村民们倒是没说:“行啊,您说咋的就是咋的,反正这赵家的哥几个可是答应我们了,等忙完了这事儿啊,给我们每人十块钱!”

十块钱?

我摸了摸自己只有三毛钱的口袋,我们村长每个月县里才给开两块五,十块钱可真的是个大数了。

在老太太的一通安排下,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屋子里的老时钟指向了十点五十分。

老太太站在棺材和桌子的中间,忽然就扯起了一嗓子:“开棺!”

“啥?啥玩意儿?”

“杨婆婆啊,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其他村民还不知道咋回事,但刘凤那几个小叔子可有些站不住脚了。

老太太眉毛一抬:“我说让你们开你们就开,有我搁这撑着你们怕啥!再说了,现在时值太阳最猛,老太爷气数最阳的时候,就是借你妈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个时候作妖。”

刘凤的小叔子们还是有些胆儿突的,但见老太太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也是没招,只能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棺材的两边,伸手推起了那上面沉重的棺材盖子。

“吱嘎——!”一声,棺材盖子被推到了一旁,一股浓重的臭气冲天而来,别说是院子里的人了,就是站在窗户边上的我,闻得都是一阵反胃。

“哎,哎呀我的妈啊!”

刘凤那小叔子之中的其中一个,下意识的朝着棺材里看了去,也不知道看见了啥,整个人吓得都颤抖了起来,脚下一个趔趄,直接坐在了地上。

“那棺材里的哪里还是我妈,不是,不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