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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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被死人堆起来的嘎坟村儿

随着年代的流逝,正好赶上有逃荒的人路过嘎风村,索性就带着自己的族人在嘎风村安家落户了。

嘎风村因为地上聚集的阴气太重了,所以就连三伏天刮的风都刺骨,开始住在那里的人不知道咋回事,只当是老天爷照顾,毕竟夏天还能吹凉风,那在谁眼里看都特别舒坦。

不过好景不长,后来到了风沙大的季节,那些曾今被掩埋进地里的尸体,有些都被吹了出来,原本好好的地面,今天露一节手臂,明天露出半截小腿,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村子里的人总算是觉得事情不好了,可那个时候正赶上世道乱,想要再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不容易,后来经由村子里的人这么一合计,被鬼吓总比被土匪杀来得好,索性就继续在村子里住着。

不过据说村子里经常有怪事,时间长了,周围的村子也就都传开了,大家都说是阴气太重鬼闹的,所以久而久之,这嘎风村就变成了嘎坟村儿。

“金半仙,你听说了没?昨儿个晚上村东头的李大半夜出门喝酒,然后人就没了,咱们从村子里出来的那会儿,人还没找到呢。”

那三个家里出事的男人之中的一个人,估计是觉得所有人都沉默着,这气氛有点闹心,索性就先蹦出了话茬。

金半仙本来想要说啥,可开口之前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冷下了脸:“有邓阴婆在的地方,哪里轮得到我先说话?”说着,下意识的朝着姥姥看了去,“是吧?邓阴婆?”

金半仙这话说的其实是这个行里的规矩,在看外病,走阴这个行当里面,不管你岁数的大小,只论你本事的高低,用老太太的话说,哪怕就是个三岁的小娃娃,人家本事通天,你就算是个八十岁的老翁,却只懂得皮毛,你在那娃娃的面前也得点头哈腰请人家先走,先说,先看。

姥姥眼皮子不争的哼了哼:“那是他自己作死,尸体也别找了,就算挖空了嘎坟村儿也找不到。”

“姥姥,为啥啊?难道是被狼给吃了?”我不明白。

姥姥搂紧了我,不说话。

金半仙神秘的笑了笑,卖弄的开了口:“这个喜妹就不懂了吧?在我们村儿啊,白天你咋溜达都中,但只要是太阳一落山,就必须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问:“那要是晚上出来呢?”

金半仙咽了咽吐沫,忽然用手挡着嘴,压低了声音说:“要是晚上出来啊,那这个人就算是没了。”

我好奇的眨巴着眼睛:“是死了吗?”

金半仙的脸沉下了几分:“死?死都算是结果,可在我们村儿晚上出去溜达的人,都是没有结果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挖地三尺都找不到一块骨头渣子,你也听见刚刚那几个叔叔说的话了,这不么,我们村儿又丢了一个人。”

姥姥皱了皱眉,不顺心的开了口:“金水仙,你和一个孩子将这些个做什么?”

金半仙一愣,讪讪地笑了:“是,是我多嘴了。”

一直沉默着的老太太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白了我一眼:“说清楚了也好,不然这丫头片子总惦记着跟你去嘎坟村儿住。”

我不敢直视老太太的眼睛,一看老太太那锃亮到揉不得一粒沙子的眼睛,我就脸疼,眼看着老太太犀利的目光朝着我射了过来,我赶紧猫进了姥姥的怀里。

姥姥以为我是被金半仙的话吓着了,赶紧小声解释:“喜妹不怕,只要晚上不出门就没事,不怕不怕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苏喜妹怕鬼?谁家出了事儿了,她脑袋削个尖的跟去看热闹,就她这样的也叫怕鬼,那天上的龙都得跟着叫唤!”

我埋在姥姥的怀里不敢吱声,心里却忍不住的想,果然还是老太太了解我。

老太太顿了顿又道:“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自己作死,有啥可怕的?既然那村子是活人在上,死人在下,就说明那村子早就一分为二了,白天是活人的,晚上是死人的,有的人就想破了规矩,把白天和晚上都占为己有,这就是贪,贪婪的人别说是住在下面的容不下,就是搁上面呆着的也一样看不惯。”

姥姥眉头拧的更紧了:“虞晓英,喜妹还是个孩子,你干啥非要把话说的那么直?”

老太太不以为意:“直白一些好,好听的词儿那都是歌里唱出来的,真正过日子就是现实,咱呐谁也不能陪着喜妹过一辈子,早些立事总比晚了强!”

“你……”

“我啥啊我?”

金半仙眼瞅着老太太和姥姥又要吵,赶紧把跟着打岔,生怕老太太或者是姥姥一个不乐意中途反悔就不去了。

在金半仙不停的聊这聊那下,一个钟头不到的时间,载着我们的拖拉机终于进了嘎坟村儿。

一阵风吹来,刺的我面颊生疼,冻得我当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姥姥赶紧搂紧了我,用她的温度温暖着我。

我窝在姥姥的怀里朝着四周看去,这村子里满地的黄土灰尘,看不见一根枯草,大白天的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走动的,原本不算太大的村子,显得异常空旷。

听见我们的拖拉机进村儿的声音,有好多村民都站在窗口往外望,不过都是女人和孩子,不见一个男人。

没有男人这事儿我倒是知道,因为嘎坟村儿附近的地是死地,就是种啥都长不出来的那种,所以这个村子里的男人都去城里打工了,只剩下孩子和女人还有老人在村子里守着。

拖拉机又开了好一会,终于停在了一处,围墙上挂着白布的人家门口。

姥姥缓缓睁开眼睛,冷一见那白布,眉头一皱:“这又是谁走了?”

先行跳下拖拉机的金半仙叹了口气:“还不是赵老梗他媳妇……”

姥姥愣了愣,随后也是重重一叹:“哎!可惜了……”

金半仙站在原地,看着从拖拉机往下跳的那几个男人又道:“说来他们兄弟几个也是命苦,眼下春暖花开的,正是抓钱的好时候,可赵老蔫这一没,他们兄弟几个就都要回来送丧,可才刚把他们爹送走,他们的娘又后脚跟着闭上了眼睛,再加上他们大哥不知道因为啥病在了床榻上……”

那几个男人气色很差,心事很重的样子,跟着附和:“可不是,这么一折腾下来,起码还要一阵子才能回城里的工地上去,可咱这边夏天就这么几个月,估摸着等我们几个会去了,这天也就快要上冻了。”

“如果我妈要是还在的话,别说是晚回城里几个月,就是今年不回去了还能咋的?可眼下一想到回不去工地是为了给我妈送丧,我就觉得这活着的滋味都没了……”

“老三啊,你别想那么多,咱妈那是想咱爹了……”

几个中年男人,目含双泪的互相安慰着。

老太太搀扶着姥姥最后走下拖拉机,倒没那么多愁善感:“人的命格都是上面安排好的,你们几个也别太跟着上火,夫妻命有的相容,有的相克,还有的从月老牵上这红线开始,就注定了是相思的缘分。”

姥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了口气:“相思缘,相死结,一个死了另一个肯定也会追着过去的。”

几个中年男人虽然伤心,但看样子是已经接受了一双老人离开的事实,附和着老太太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带着我们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走几步就走到了房子的门口,刚一迈步进去,我就看见一个棺材朝南向北的摆放在弄堂里。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儿,正跪在棺材边上烧着纸。

几个男人进了屋子之后,都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香,纷纷点上之后,对着棺材磕起了头。

倒是那金半仙,一进门就冲着那女人喊:“凤儿啊,你家大齐咋样了?”

叫刘凤的女人站了起来,擦着眼泪小声道:“才刚又吐了一气,全是白花花的沫子,咋叫唤这人也没个反应,吐完了之后又睡过去了。”

刘凤说着,看了一眼姥姥,强打起精神的又道:“邓大姨您怎么也来了?我听说您不是去隔壁村儿看外孙女儿去了吗?”

姥姥拉住了刘凤的手,声音很沉:“凤儿啊,真是辛苦你了,你那几个弟妹都带着孩子在城里工地上打零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忙前忙后的。”

“不苦,我,我现在就是担心大齐,大齐他……”刘凤话才说了一半,这眼泪却紧跟着流了下来,垂眼刚好看见了我,赶紧擦了擦眼泪又道,“这就是您外孙女儿吧?长得可真是俏。”

姥姥点了点头:“这孩子叫喜妹,虚八岁了。”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喜妹,叫凤婶儿。”

我乖巧的跟着叫:“凤婶儿。”

刘凤点了点头:“这孩子还真乖。”然后把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儿推上了前,“东东,你得管喜妹叫姐姐,她比你大一岁。”

东东诺诺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垂下了脑袋没说话。

刘凤拧眉又推了他一下:“这孩子,越大越窝囊,连个话都知道说了。”

“呃呃呃——呃呃——!”

里屋,忽然想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声音,一哽一哽的,光是听了就让人憋挺的上不来气。

“坏了,大齐这是又开始了!”刘凤说着,松开了东东的手,当先端起地上放着的水盆往屋子里走。

其他的几个男人刚磕完头,听见这声音,也是起身跟着往里屋跑。

老太太搀扶着姥姥跟在最后面,在进屋之前,回头扫了一眼我和我身边的矮冬瓜:“喜妹,你带着东东在外面等着,不准跟进来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