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
我晃了晃眼前的金星,只见孙桂琴也走了过来,原本,我以为怎么着她也会问问我疼不疼,可是谁知道,她一开口就彻底让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打了水漂。
此刻,她明明在看着我,但眼睛里却根本没有我:“喜妹,你这是干嘛呢?就是救也要找个最好的办法啊,你这样也难怪你梅姨要生气了,你看看那淳淳多遭罪啊!”
“呵呵……”我笑了,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了。
估计是我笑的有些太惨不忍睹了,一下子就把乌梅给笑的心里没底了:“你笑什么?难道你想祸害我家淳淳?老苏啊!”
那乌梅呜嗷一声,就朝着我爸爸走了去,然后拉着我爸爸走到了我的面前:“你看看,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她要害死淳淳啊!这个狐狸精生出来的丧门星,要孩子咱们的女儿啊!!”
我爸爸不知道是被乌梅给闹得,还是原本也没有太相信我,在乌梅的拉扯下,他皱眉对着我说:“喜妹,淳淳的病你到底能不能看就一句话,要是你看不好的话,我也好再去找别人。”
虽然这话说的很生硬,但却要比我原本想象的好很多,看样子我爸爸在关键时刻还是顾及着我身后的姜庄的,或者也可以说是我手中那个股份。
“喜妹啊!你不能这么不懂事儿知道吗?”
孙桂琴也凑了过来,看着我满脸的苦口婆心:“淳淳是你的姐姐啊,你俩身体里面流着一样的血啊,你可千万不能对不起你姐姐啊!”
在我爸,孙桂琴和乌梅的注视下,原本主动的我,彻底就变成了被动的,因为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就是不想看也要硬着头皮往下看了。
如果我要是说不看,我原本的好心也会被当成驴肝肺,目测我一下子就成了千古罪人,一个想要把自己‘亲姐姐’置之死地的败类。
“看可以,我也保证我能看好她,但你们……”
我说话的同时,朝着站在我对面的三个人看了去:“在我给她看病的时候,你们不可以再来打搅我,就好像在刚刚一样,我明明想拔出她身体里的怨气,但却被无故的给打断了。”
我爸爸和乌梅有点没理解:“怨气?”
“就是怨气。”
我点了点头:“佛香齐断,白米染黑,这就是怨气的征兆,现在在她的体内有一股怨气,只是很奇怪我还没有找到这怨气的根源,也就是说她不是被磨之类的。”
我爸爸皱了皱眉:“那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等晚上吧。”
那乌梅听了我的话就不乐意了:“等晚上?你想找理由留下来就直说,何必拿我们淳淳的病当借口?”
我就好笑了:“婶儿,如果你不愿意我给她看病的话,只要你现在点一下头,我立马转身就走,我要是回头了那是我活该被你骂!”
真以为五湖四海都疼她闺女?真拿着她闺女当圣母玛利亚了?必须要人人敬爱?!
我呸!
乌梅被我噎的脸色发白,却终于不再说话了。
我见我爸爸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转身朝着楼下走了去,其实我也很不想留在这里,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举动,于我来说都跟针扎在心头上似的,老太太有一句话说的真的是特别对,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臭狗窝。
“我告诉你,这事儿不是你道歉就能解决的,姓马的,你真以为我疼你就什么都能让着你了?”
“……”
“不是什么不是?你要是心里有一点我的存在,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
“商量什么?没得商量,你就等着我起诉离婚吧!”
我刚下楼,就看见那个接我来的司机,正拿着电话和谁吵架呢,等他挂了电话转过身,刚巧也看见了我。
虽然我是路过,但总有一种偷听了别隐私的错觉,所以很是自觉的,我看着那司机点了点头,就想迈步去院子里坐一会。
“孩儿啊,你别走。”
不料那司机竟拦住了我的去路,满脸的纠结:“孩儿啊,你和叔说一句实话,你其实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眨了眨眼睛:“知道什么?”
那司机刚要开口,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是往左右看了看,见一楼除了我俩再没有别人了,才小声又说:“你不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儿子不是我亲生的了?”
他这声音还真是小到不能再小了,好在我耳力过人,不然我就是把耳朵给抠烂了我也听不清楚。
不过虽然我听清楚了,但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这么说,叔你已经知道了?”
那司机到底也不傻,一听我这话,当即气得那是“咣咣!”的跺脚啊,捶胸顿足的恨不得把地板给凿出个窟窿来。
“我就说么,你既然能让我带着孩子去医院验血,就是肯定知道了什么,这天底下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没错,那司机这话说的没错,我确实一早就算出他那个儿子有猫腻了。
古姓虽然不是很少见,但印这个字却很难在家谱里看见,但更奇特的是,虽然难看见,但却是每个姓氏家谱里都会有的那么一个字。
印,素有封印,扣合这么一解,就好像买茶壶必须要一个茶盖儿是一样的,家谱也是需要有开有合的,说白了,这个‘印’字,就好像是每个家谱里的一个句号似的,不经常用,但却必不可缺,不然就不算是个完整的家谱。
至于印这个字,一般大家族家谱里的辈分都是很长的,有的甚至可以犯上千个字,也就是说,可能要等到几百年才能等到印这个字犯在名字里。
而所有家族里凡是凡‘印’字的一辈人,都是享福的,不懂行的都以为是老祖宗的庇佑,其实在懂行人的眼里,这不过是梅花易数的玄机。
就好像风水轮流转,多少年一个轮回,凡是犯‘印’字者,必传承起名人的意志。
这也就是为啥那司机的儿子从起了名字就开始磨了,其实不是那孩子磨,而是家里的老祖宗在磨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那个家族的人,老祖宗又怎么可能容忍那个孩子进自己家的家谱?
当然,这种事情我虽然看得清楚,但却不能说明白,这就是当先生和当我这种通灵师的悲哀,无论是什么事情,哪怕是看得再透彻也不能把所有都给说出来,一旦泄露了天机,我们就要承受连我们自己都算不到的反噬。
“叔,你也别太上火,不管那孩子怎么样,他都是一条生命。”
“那能一样?!”那司机气得不行,“我费劲巴拉的这么长时间,和着到了最后成了给别人养儿子的了啊?”
“叔……”
“孩儿啊,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也知道你人好,你放心,你这个情叔领了,但这件事情叔肯定是没完,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啊!”
那司机说着,掏出了自己兜里的电话:“你把你的号码给叔,以后叔就当个朋友教你,叔身边有好多想要算命或者是给孩子算前途啥的,反正给谁钱都是给,到时候叔就都给你联系!”
没想到,我一时的好心,竟然有这么大的回报,虽然我不缺钱,但我却还没有真正自己赚钱过,而且我早就想用自己的能耐赚钱给大舅和刘凤他们了,所以眼下我几乎是连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那司机。
那司机存了我的号码之后,着急忙慌的往外走:“孩儿啊,你以后就叫我老沈叔就行,那个啥,我先走了啊,不行,我得再去找那娘们问清楚了,看看那种到底是谁的!!”
人各有命,况且我看那叔虽然眉心的运不稳,但并不是什么天大的灾,所以也就没拦着他。
老沈叔刚一走,乌梅和我爸爸就下来了,我爸爸好像要直接转身去客厅,那乌梅却拉住了我爸爸,怂恿着我爸爸往我这边走,似乎想让我爸爸和我说啥,我爸爸一脸闹心的看着我,很是不愿意过来和我说话。
他俩这边正推搡着,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孙桂琴,站在楼梯的扶手边上喊我:“喜妹,你跟我上来,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这话倒是让我很惊讶,我虽然说要晚上给赵淳看,但是没想到我竟然还会有个临时落脚的房间,这还真是让我惊喜万分啊!
乌梅我和爸爸还在拉扯着,我从他俩的身边蹭了过来,等我跟着孙桂琴上了楼,走到那个所谓的‘为我准备好的房间’一看,所有的惊喜瞬间就变成了惊恐。
原来这所谓的,给我收拾出来的屋子,就是一个仓库,这里面啥玩意儿都有,而且四处都是灰,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进来过来了。
孙桂琴指了指那屋子里一张破旧的钢丝床:“喜妹,反正你也就住一个晚上,就在那凑合一下吧。”
对于这样的待遇,我并不惊讶:“行,麻烦你了。”
孙桂琴可能是觉得我这态度有些不是她的心思了,拉住我的手问:“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谁。”
我转过身,反握住孙桂琴的手,正想说‘到底咱俩是谁忘了谁是谁的谁了?’忽然我就眉头一皱。
不对!
孙桂琴手腕上的脉搏跳的很急,这频率都快赶上马达了,正常连气儿跑了三千米的人都没有她的脉搏跳的频率高!但孙桂琴的样子却很稳,连喘都不喘一下,这就很不对劲儿了!
猛地,我掀起了孙桂琴的袖子,只见她的胳膊上,顺着脉搏的地方,长着一块不大不小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我用手一碰,坚硬无比,不顾孙桂琴的挣扎,我抬起她的手腕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就扑进了鼻子里面。
皱了皱眉,我心知不好,这玩意儿有阴气!!
转头看向孙桂琴,这么长的时间,我第一次郑重其事的看着她问:“这是什么东西?”
孙桂琴一下子把手给抽了回去,放下自己的袖子,很是不屑的说:“我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真的担心她,所以不顾她的撕扯,再一次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身上这长着的东西带着阴气,你到底惹了什么?!”
“啪——!”
我的脸一紧,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心里苦涩,我却想笑,我发现我今天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也不知道我这门面是惹着谁了,一天的功夫不到就被抽了两回。
“苏喜妹我告诉你,我的事儿你少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孙桂琴气得有些哆嗦,用那打了我巴掌的手指着我,“这东西虽然难看,但我喜欢!”
我咬了咬牙,明明心里告诉自己别再问了,但嘴上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行,你不告诉我那是什么可以,但你怎么也要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