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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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阳光真的很温暖

其实不用老太太说,我也能够想象得到有多疼,可姜庄从始至终没喊过一声疼,甚至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沉默的搁炕边坐着,要不是每一个铜钱贴在他身上,他都会下意识的绷紧一下身子,我真的会以为这人完全没知觉。

“咋样了啊?”

“妈啊,你没事儿吧?喜妹呢?有没有事儿?”

“庄小少爷,您还好吧?”

一直都没睡的大舅和刘凤,还有我爸爸接连从门外走了进来,大舅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后,刘凤则是绕到了我的身边,而我爸爸直奔着姜庄而去,站在姜庄的身边不停的嘘寒问暖。

“庄小少爷您是不是好了啊?”

姜庄没说话,倒是老太太把最后一枚铜钱贴在了姜庄身上之后,横了我爸一眼:“你说话就说话,别碰着小庄。”

我爸面对老太太一点脾气都不敢有,往旁边蹭了蹭又继续问:“庄小少爷疼不疼啊?这又是在干啥啊?”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那东西缠着小庄这么多个年头,小庄的身体里肯定会留下那个东西的阴气,得趁着现在把那些个阴气都给拔出来,这样小庄的病根才算是彻底被祛了。”

话音刚落,那些覆在姜庄身上的铜钱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随着那铜钱掉在炕上,姜庄身上那些个原本紫黑的小点被跟着掀下了一层皮,一股接着一股恶臭的黑水,顺着伤口流淌了出来。

刘凤想要找毛巾给姜庄擦擦,老太太却摆了摆手:“不用擦,得让那些个东西都流出来。”

刘凤点了点头,无声的走回到了我身边,看着我那青青紫紫,还带着指甲印子的脖子就忍不住皱眉:“这脖子是咋的了啊?喜妹啊,一会回屋我给你上点药吧?我记得咱家好像还有云南白药。”

我对刘凤笑了笑:“没事大舅妈,过几天就好了,东东最受不了云南白药的味,给他闻见了又该干呕了。”

刘凤看着我笑了,眼圈就红了:“喜妹啊,你说说你咋就这么懂事儿呢啊!”

我爸像是完全没听见我和刘凤的话,只是看着姜庄满眼的担忧:“真是辛苦小庄少爷了,这得遭多大的罪啊!”

我大舅听了这话明显就不乐意了:“小庄少确实是遭罪,但辛苦的是我们家喜妹。”

我爸虽没看我大舅,但随后说出口那话也不咋好听:“辛苦有啥,能攀上小庄少爷,那是你们家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怎么说话呢你!你眼里除了钱咋就剩不下别的东西?”

“钱怎么了?没钱谁能活?”

“行了,别吵了,都别吵吵了!”刘凤是真怕我大舅再和我爸打起来,赶紧上前劝,“这病看好了是多大的好事儿啊,咱就别吵吵了啊!”

老太太见姜庄身上的黑水也不再流了,脚下发虚的缓缓站起了身子,嘱咐了刘凤一句:“行了,没事儿了,都睡吧,我去给天玄爷爷上柱香。”

自从小屋被烧了之后,老太太就把天玄爷爷的排位挪到了我家的小仓库,对于那满屋子的书,老太太从没有多解释过一个字。

见老太太走了,我揉着酸疼的身子,在刘凤和大舅的陪伴下也出了大屋,刚一迈出门口,我就被院子里的场景给惊住了。

只见我家原本规规矩矩,干干净净的院子,此刻是一片狼藉,贴在大屋门上和窗户上的黄色纸符刮的满地都是,那些个堆在门口纸糊的嫁妆啥的也都散的四处都有,尤其是那先前摆放在大屋门口的两对纸扎的童男童女,已经破破烂烂的像是被绞纸机绞了似的,就连支撑在里面的竹条都断成了好几段。

可想而知,刚刚院子里经历了怎样的打斗。

“喜妹啊,你都不知道啊,刚才我躲在一旁看的时候,差点没吓死我啊。”刘凤搁我身边小声嘀咕,“我是没看见鬼啊神儿啥的,就看见你奶一个人搁院子里上蹿下跳的,那身子骨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一会撞在水缸上,一会又撞在了栅栏上,不过你奶从天上摔在地上那会儿,似乎特别严重,我见你奶都吐血了,然后还昏过去了,我想去看看的,可你大舅却死活拦着。”

刘凤看不见脏东西正常,想来那女鬼就是趁着老太太昏过去的时候,才趁机溜进了屋子里。

刘凤似乎被吓得不轻,还在叨叨着:“刚才你奶的身体里好像有俩人,就连说话都是一会男声一会自己声音的,我在一旁看得这个害怕啊。”

我安慰着对她笑了笑:“大舅妈没事儿,那个男声是老太太身体里的将仙,就是咱家供的那个天玄爷爷。”

刘凤点头:“我知道啊,可那天玄爷爷好像在骂你奶啊,说啥玩意儿自作自受,必遭天谴,这事儿原本就不该你奶插手,你奶非要自作主张……”

我听着这话,心里一惊。

难怪,难怪老太太没拦住那个女鬼,原来天玄爷爷根本就没帮忙,可是天玄爷爷为啥要骂老太太啊?为啥还要说这事儿不该老太太插手呢啊?

“喜妹啊……”

“行了。”

刘凤还要说啥,却被大舅给打断了:“庄小少的病好了,咱妈和喜妹都没事儿就行了,你也别叨咕了,赶紧跟着我一起先把院子给收拾出来,别忘了妈交代的话,咱必须在今早七点之前,把那些纸糊的嫁妆和其他的东西烧了。”

刘凤见大舅发话了,不敢有二话,点头松开了我的手,跟着大舅一起去收拾院子去了。

我揉了揉酸疼的四肢,推开了小屋的门。

屋子里,矮冬瓜正睡得打呼噜呢,从我进门到脱鞋上炕他是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睡得那叫一个死。

就着朦朦胧胧的天色,我看着矮冬瓜那熟睡的脸,忽然感觉挺羡慕他的,心大其实也并不是不好,矮冬瓜就好像以前的我一样,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知道愁。

眼皮子实在是太沉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几乎也就是用了几秒钟,我就彻彻底底的睡着了。

“嘿嘿嘿……嘿嘿嘿……”

梦里,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笑,而且笑的特别开心。

我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飞沙走石,分不清楚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愣在原地,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边走。

“喜妹,苏喜妹——!”

谁?是谁在叫我?

我踮脚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去,随着周围的风渐渐小了一些,我竟然看见赵大宝竟然站在不远处正对着我招手。

“苏喜妹,你过来,过来啊,我这里有宝贝,有宝贝。”

我没有多想的朝着赵大宝走了去,等我靠近他之后才看清,他基本上没有变化,还是七八岁左右的样子,一个人站在一处公交车的站牌旁边,手里捧着一个黑不溜丢的盒子。

“赵大宝,你还没投胎么?”

梦里的我,似乎很清楚赵大宝和徐清花已经死了的事情,不过我并不害怕,反倒是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赵大宝仰头看着我:“苏喜妹,我妈说上次是你和你奶奶帮的我们,所以我们必须要谢谢你,这个给你。”

他说着,把手里的盒子塞在了我手里。

我问:“这是啥啊?”

赵大宝却不再说话,刚巧一辆公交车停下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去,那车上全是人,黑乎乎的人群瞬间就把他的身影给吞没了。

我想要追着他上公交车,可我刚一迈步,那公交车原本敞开的车门就关上了,司机目看着前方,阴沉沉的说:“这车不是你该上的。”然后一脚油门的就把公交车给开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公交车牌下面,有些迷茫,低头打开那个赵大宝说的宝贝盒子,里面是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是竖着写的几个字。

——你家有人要死了。

这,这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那字条就在我的手里自燃了,瞬间烧成了黑灰。

“啊——!”

我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小屋里熟悉的一切,半天没缓过来神儿。

赵大宝给我托梦是为了报恩,可他为啥要给我留下那么一个不吉利的字条?啥玩意儿叫我家有人要死了啊?这到底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呼呼呼……呼呼呼……”

我坐在炕上粗喘了半天的气,才算是缓了过来,回神见矮冬瓜正贴着墙,浑身绷紧的瞪大了眼睛,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

“你贴在墙上装壁虎呢啊?”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矮冬瓜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拍着自己的心脏,一边心有余悸的打量着我:“姐啊,咱不带这么吓人的吧?你说你穿成这样也就算了,咋还睡睡觉诈尸呢啊?”

“啥样啊?”

我低头朝着自己一看,这才发现昨天晚上太累了,我连囍服都没脱就这么睡着了:“那啥,我忘记换了。”

矮冬瓜很无语的看着我:“姐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早上受了多少惊吓。”

“瞧你那点出息。”

“这是出息的事儿么?谁早上一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身边躺着个穿着大红裙子的女人不突突啊?还好姐你那张脸好看啊,要是磕碜一点,我都得被刺激的吐白沫喽!”

懒得和矮冬瓜贫嘴,换好了衣服我推门走出了小屋,昨天晚上狼藉的院子已经收拾的恢复了原样,姜庄正一个人站在院子靠在花墙上,里静静的发着呆,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那欣长的身子修长的腿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色。

我走到他的身后,清了清嗓子的问:“你好点了么?”

姜庄慢慢转过身,被阳光照成琥珀色的眼淡淡的看了我一会,忽然伸手将我拥抱在了怀里。

我愣住,却听他轻声说:“感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