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冥情难了:我是通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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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衰崽子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活的小杂种!丧门星!不要脸的勾搭我儿子!还,还敢咬我?我今天就打死你!也算是为村子里积德了!”周寡妇仰天大喊,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她转身拎起了门口的铁锹,霍霍地朝着我举了起来。

杨树林吓得大喊大叫:“妈!妈!你疯了!这是要出人命的啊!”他又转脸对我喊,“苏喜妹,你还坐在这里等死吗?赶紧带着你妈跑啊!”

跑?

我为啥要跑?

我不跑。

我挺直着腰板坐在地上:“我不,我没说谎,也没做错事情,我干嘛要跑?”

最主要的是……

我还想喝血,血的味道比我以前在小卖店买的汽水还好喝。

杨树林急的满头冒着大汗,眼看着就要拦不住周寡妇了,忽然一声大呵响起,震响了半边的天。

“住手——!”

随着看热闹的村里人让开,一大清早送昨天看病走的老太太,急霍霍的走了进来,估摸着她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村子里的人和她说了,她绷紧的脸上没有疑问,满满的冒着寒气。

“咣当!”一声,周寡妇扔掉了手里的铁锹,哭喊着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一掀起自己的袖子,一个血淋淋的压印特别醒目。

“杨婆婆您瞅瞅,这都是你孙女干出来的事情,你媳妇大清早砸我家的窗户也就算了,现在你孙女还咬人,这事你要是不管,我就找村长去,让村长给我一个寡妇主持公道!”

老太太看都没看周寡妇一眼,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孙桂琴那红肿的脸,随后才指着我骂道:“有本事惹事,就要有本事摆事,惹不起就装熊,惹得起就别让人家还要嚼舌根的力气。”

“玻璃是孙桂琴砸的,手是周婶先动的。”我解释。

老太太根本不听:“人是不是你咬的?”

“是……”我小声道。

“那不就得了!”老太太瞪了我一眼,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上下打量我,声音缓和了许多,“你磕着哪没?有没有哪疼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就是摔着屁股了,老太太我没事。”

周寡妇见老太太这就训完了,不乐意了,大嗓门子又嚷嚷了起来:“杨婆婆,孩子没家教就得教育,惯子如杀子这话可不是瞎说的,你家的苏喜妹才多大啊,就知道张口咬人,知道的是这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她那傻子妈给传染了呢!”

老太太拉着我转身,冷脸看着周寡妇:“她婶子,孩子有错我自然会教育,但这事儿你办的就对了?我家孙桂琴砸了你家的窗户,你不去找我,反倒是把人给扣下了,还和我家喜妹动手,怎么?你是觉得孙桂琴自己有钱给你?还是我家喜妹年纪小,所以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欺负了?”

周寡妇没理辨三分,磕磕巴巴的接话:“那,那这么说全是我的错了?我家窗户被砸是我倒霉?我被咬也是我该着?”

“没人说你错,她婶子你也不用给自己装可怜,我杨婆婆的肚子里能撑船,但眼睛里绝对揉不得沙子,什么骚蹄子,丧门星,那是一个长辈该对小辈说的话么?你心是热的,血是红的,证明你还是个人,既然是人说话就别那么作损,你就是不给你自己积德,还要给你儿子留福。”

老太太从兜里掏出了两张一百块钱,塞在了周寡妇的手里“一百给你修窗户,一百压在你这,以后我家孙桂琴再来吃冰棍,你就算看着这一百块钱,腿脚也撒冷点,嘴巴也严实点,只要你不找茬,我家孙桂琴不带惹事的!”

周寡妇说不过我家老太太,又一向见钱眼开,忙着往兜里塞钱,讪讪地笑:“杨婆婆办事就是敞亮,要是都像您这么办事,哪里还有今天的误会?”

老太太不再搭理周寡妇,一手拉着我,一手拽着孙桂琴,下了小卖店门口的台阶。

那个被我从周寡妇肩膀上打下来的黑色毛团,还在地上趴着,老太太见了那东西,皱了皱眉。

我拉着老太太的袖子小声道:“老太太,这东西刚刚在周婶子肩膀上,被我一巴掌打在了地上,我是不是把它给打死了?”

老太太一愣:“你打的?”

我点头:“啊,是我。”

老太太忽然扬起脸朝着我看了过来,定定的看着我好一会,我都被她给看毛了,她才咳出一口痰,朝着地上那黑东西吐了去:“呸——!”

那黑东西挨着老太太的口水一个哆嗦,本来耸搭在地上的长尾巴,忽然短了不少。

“杨婆婆,你干啥在我家门口吐痰啊?”被老太太一顿损的周寡妇再次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想要极力给自己争回一些脸面。

老太太根本不惯着她,一边抬脚在那东西身上又踩又黏的,一边冷笑着道:“她婶子打麻将走夜路,自己招了衰崽子,却非要埋怨我家的喜妹和孙桂琴是丧门星,你也不怕昧着自己的良心?”

老太太抬起脚,那地上的黑色毛团已经没了,消失了。

“还好我家喜妹眼疾手快,将这衰崽子从你肩膀上给打了下来,若是这衰崽子再跟着你一段时间,小心你把你家底都输进去!”

周寡妇一张才刚消红的脸彻底紫了,闷在小卖店门前没了动静。

老太太拉着我和孙桂琴往家走,在周围村民的注视下,我腰杆挺得可直了,原来我也能打鬼了!

“喜妹,你刚刚是不是特别生气?”那个声音再次吹拂在我的耳边。

我摸了摸自己跳动的还有些快速的心脏,静静地想,刚刚我真的像是疯了一样,但我和孙桂琴不一样,我知道我自己在干嘛,我当时就是想咬周寡妇,谁叫她打孙桂琴的。

“你刚刚就是生气了,那个感觉就是生气。”那个声音竟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点了点头,如果那种身体里着火的感觉就是生气的话,那我就是生气了吧。

“那你解气吗?”那个声音又道。

我不知道啥是解气,反正事情都已经让我家老太太摆平了。

“那不一样,自己的气要自己出才能顺心,喜妹你想解气吗?”

解气是啥?我没听说过。

“喜妹没事,我教你怎么解气。”

解气……

这要怎么交?

我又不懂了,但那个声音却没有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