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走进书房,因为东方雪刚刚一闹,他也是心烦意乱,所以门也忘了关。
从门口的位置看进去,只能看到满墙的书,书房旁边有一小间休息室,那里就是这些年的住处。
楚天站在书房的门口,手机刚刚挂掉,他的目光打量着卧室,自从这里成为楚铮的住处,他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家里另外整理了房间做书房,这里就完全成为楚铮的私人天地。
不去公司的时候,或者是在家的时候,楚铮都是窝在房间里。
自幼,书房门后的世界就让楚天充满好奇,不明白那里究竟有什么,让楚铮抛开东方雪,躲在里面不出来,而且不准任何人进去。甚至打扫都是亲力亲为。
他更不明白,别人家的父母都住在一起,为何他的父母不住在一起,甚至在一起的时候,连一个笑模样都没有。
长大了,多少查到一些东西。
因为一个女人,楚铮和东方雪到今天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多方追查,隐约知道当年是因为一个叫李诗诗的女人,所以多年以来,楚家和李家也并不和睦,或者说是没有交集。
但是逢年过节,楚铮都要去李家拜会。二三十年一直都坚持,从来不曾间断。
楚天听着屋子里一片静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敲门,就这样从楚铮没有关上的门里走了进去。
屋子里,楚铮坐在书桌后,目光幽幽的盯着桌子上的相框,里面是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浅笑嫣然的模样,格外的赏心悦目。
只是照片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多少有点泛黄。
“爸。”楚天站在桌前,看着楚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微红,楚天的心里五味陈杂,他伸头,想要去看看,相框里的人究竟是谁。
但是楚铮的速度比他更快,啪的一声就把相框扣在桌子上。
“怎么了?”楚铮抬头问楚天,要知道楚天是非常规矩的孩子,如果没有允许不会这样贸然闯进来到。他收敛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妈动了顾相思,容琛已经有动作了。”楚天沉声说道,遗憾的看着桌面,没有看见那个人是谁,他的心里总是不甘。
“什么动作?”楚铮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么些年,一直都和轩辕家井水不犯河水,希望终其一生也就这样下去,谁知道东方雪竟然惹出来这样的事情。
容琛的孩子没了,怎么会善罢甘休?话说谁的孩子没有了还能善罢甘休?
“上次轩辕家争夺的那个项目,后来因为容琛的退让,不是被咱们争取来了吗?刚刚接到电话,几个准备合伙的老总,纷纷说不干了。”这些人不干了,代表楚天运作不了了,而这个项目失败,甚至会让楚氏瘫痪。
在烟城,楚天就知道容琛厉害。手段毒辣非常人可比。如今一看,容琛不出手就罢了,一旦出手,非死即伤。
容琛不是轩辕傲天,容琛这样的狠角色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只要招惹就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烟城的高家是的,秦家更是如是。
“我去和他们谈谈。”楚铮起身,家族的产业,不可以就这样毁掉。
楚天没有说话,心里知道,容琛出手了,挽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他看着楚铮出去,眼角瞥着桌子上的相框,还是有些不甘心。
那一段过往,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但是当他真的去查的时候,发现当年知情的人寥寥可数。
即便是知情的人,也没有人愿意说,只要提起就唯恐避之不及。
最多给一句,不要和轩辕赫对上,轩辕赫是一条最毒的毒蛇。
楚铮走出了书房,回头看着楚天盯着桌子上的相框,他皱了皱眉头:“天儿,你去睡吧!”
楚天准备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转头淡淡说道:“这就出去了。”说着就往外走,看到楚铮关上门,并且上锁。楚天再次感觉,这里面很有事情。
楚铮的车子出了门,楚天才一个转身,奔着东方雪的房间去。
东方雪的怒火还没有消除,哭声依旧在。
楚天叹了口气,敲了敲房门:“妈,你还好吧?”
东方雪猛然拉开房门,满脸斑驳的泪痕,怒气冲冲的说:“好?好什么好,你妈独守空房二十年,好的了吗?我招谁惹谁了?”
显然一腔怒火都对着楚天发了。
“因为谁?”楚天站在那里平静的问,因为对于东方雪的发火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也能处变不惊,他看到东方雪猛然一愣,挑了挑眉接着问,“我爸书房里藏着的照片是谁的?”
大概东方雪没有预料到楚天会问这样的问题,猛然呆住了,她有些慌张的避开楚天的视线:“你爸爸书房里的,我怎么知道?”
“那这和顾相思有什么关系?”楚天接着追问,除了他喜欢顾相思这件事,还有什么事情让东方雪不满。要知道即便是他喜欢,顾相思已经嫁人了。
“我不喜欢那个顾相思不行啊?你要是不想着去见她,我不会这么做。”东方雪哪里是会认错的人,因为楚天的逼问,她多少有些恼怒。
楚天没有理会东方雪的恼怒,目光紧紧盯着东方雪,接着问,“顾相思是不是像谁?是不是像书房里的那个相片里的人?”
“顾相思像谁和我有什么关系,顾相思流产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都以为是我做的!”东方雪就是不会打楚天的问题,好像楚天在说什么别的事情一般,或者她根本就在忌惮什么,不敢回答。
“我总要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才好和容琛谈判。”楚天叹气,东方雪这些年也没有消停,但是从来没有惹过这么大的麻烦。
轩辕家,楚铮一直讳莫如深,不愿提起。而上次在京城的聚会上,东方雪又试图和容琛套近乎,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谈判?为什么要和容琛谈判?”东方雪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一般,立马不乐意了。容琛在上次酒会上对她的不敬,她可是一直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