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平安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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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汗王的女人2

“林女史不必忧虑,本王会遣人去汉地搜寻雕刻师傅过来,届时代替林女史参与雕刻佛像便可。”

林菀一听此话,心中不仅冷笑起来,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接话道:“汗王可曾想过如果我西都皇帝知道这是一场欺骗,或者说感觉到汗王的轻嘲,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届时,又会否因为汗王的弄虚作假,而不惜亲自质问汗王究竟是怎样的看不起我汉人皇权,竟然如此不将皇上亲派而来的使者放在眼里?”

“这……”汗王震惊林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同时,顿时感觉脸上有几分毫无颜面。

思纯公主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林菀的意思,感觉到了她的坚定和决心,为了锦王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打下来的和平,思纯虽然对林菀存着一定的偏见,此刻也不得不帮助林菀说话了。

“汗王不必忧虑,林女史既然来自于我父皇的亲自指派,想必必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这样吧,如若汗王不信林女史的手艺,那么连夜命她雕刻一尊佛像,请来南晋国负责雕刻佛像的匠人们,一同鉴赏,这便可知林女史是否有雕刻佛像的本事了。”

“思纯公主这个提议甚好,老臣支持。”

“不错,是这么个道理。”

汗王听着众位臣子的议论,锊锊胡须,便同意了思纯公主的提议道:“好,林女史你且听着,本王命你连夜雕刻佛像,明日带来这大殿展览,你可有信心?”

林菀微笑着接过话来:“林菀将如汗王与思纯公主所愿,一展所长,绝不保留。”

思纯公主看着林菀如此有信心,想着夏侯俊如此喜欢她,不免越发对她感到好奇,也期待着明日佛像的雕成。

次日下午十分,南晋宫廷大殿上来了三十位左右匠人,并同数十位大臣,面见过汗王与思纯公主后,怀着好奇之心等待着林菀的到来。

熬了一个通宵的林菀,在南晋两位丫鬟的带领下,让贴身丫鬟桃梳端着盖着红布的佛像来到了大殿上方。

“揭开红布,奉上佛像吧。”汗王挥手让林菀免去行礼,直接进入主题。

林菀点点头,请汗王端王来一张长桌,接着让桃梳将佛像放置在桌旁,打开红布,直接放置在桌面上。

此时匠人们围拢上前,林菀退到一旁,微笑着等待着。

思纯公主见她闲适的表情,不免心中越发好奇。

此时却听得有工匠赞叹道:“一夜时间竟能够雕刻成如此完美的玉卧佛像,真是令人惊叹。”

“此涅槃佛像,神态柔和,性别雄雌参半,为佳品。”

“卧佛前方还有十几名僧人,排列有序不算,还长幼分明,这等技艺巧夺天工,真是前所未见啊。”

“是啊,这精致的雕刻功夫,这流水行云般的风格,这大气磅礴、却又简韵别致的手法,我南晋匠人现今无人可以同时做到啊。”

“不愧是林女史啊!”

众位匠人欣赏完林菀的玉佛像,纷纷发出赞叹声。

思纯公主一听此话,颇为好奇,正想上前观看,却见汗王抢先一步,走到众匠人旁边,匠人们见到汗王前来,纷纷让出位置。

汗王将这尊佛像拿到手中,首先感受到了玉佛像的光滑表面,接着他看向佛像,却见这卧佛像的神情,如同一根草枝藤蔓,又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风,一层层一点点渗透了他的心。

“灵气十足、宛如真有佛光闪现。”汗王心中甚是喜欢得紧,当下命令众位大臣前来观赏。

一时之间,林菀的卧佛像得到了更多的称赞声。

汗王忍不住问询林菀:“林女史今年至多不过二十几岁年纪,却有如此手艺,本王真是不敢相信啊,想来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打动人心的佛像啊,林女史可否当着大家的面介绍自己一二啊。”

林菀眼见汗王已经信服她的手艺,放下了心中重负,微笑着面对汗王及众人道:“汗王不知,下官从六七岁年纪便已经跟随师父学习雕刻,前后历任四位师父,至今已正式拜过其中三人为师。细说的话,我从十几岁时年纪便在玉缘阁跟随众位师兄弟专业学习雕刻,十四岁考进宫中,几年时间一直学习雕刻打磨,后来因为私事出得宫来,也一直醉心学习雕刻,打磨技艺,一直到大战前夕,后来,承蒙皇上信任,这才来到南晋国雕刻和平佛像。算起来,我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多年的雕刻经验,此次前来南晋,我抱着学习的态度,同时,只要大家不嫌弃,我也会将我的手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南晋的各位匠人。”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

“如果能够学习到林女史的手艺,那真是太幸运了。”

众位匠人纷纷高兴起来。

汗王见到大家热情高涨,当即不再犹豫,即刻下旨道:“从即日起,林女史入住佛庙,与众位南晋国匠人一道专心雕刻佛像。”

“是,汗王。”林菀学着众位匠人一同,对汗王行了南晋国礼。

搞定了汗王,林菀与桃梳回到寝宫做短暂的休息。思纯公主命人送了饭菜来,见着桃梳正在忙着分拣行礼,便与林菀坐在桌旁吃起东西来。

吃了一口没什么味道的菜,林菀放下了筷子。

“是不是觉得比起我们国家的菜,有些难以下咽?”

林菀不予否认,坦承道:“是,我没想过这里的饭菜会难吃到这种程度,这菜不至于吃不下去,饭的话,感觉有些夹生,几乎难以下咽。”

思纯公主笑了起来,不过话语里带着些恶趣味:“那是因为这里的水烧不开,所以尽量学着吃些面饼和干肉吧,这是为了你好。要知道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几年,现在有你陪着我,我突然觉得日子也不那么苦了,因为看着你受苦,我至少能够找到一些安慰。”

林菀有几分无奈,同时也有几分同情她。

“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吗?”思纯公主心里有几分不舒服。

“可怜你,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你?我只是后悔,后悔当初没能让夏侯俊娶你,我天真以为他那个时候有另外喜欢的女子,唯恐他多负一人,却不曾想他有另外的不可告人的心思,终究是我的愚蠢,支持他负了你。

试想如果当初劝他与你成婚,那么边境之乱也不会发生,端王和夏侯烟雨恐怕也不会惨死异乡,我与锦王恐怕也不会这样两地分离了。这样的因果,恐怕也是我的报应而已。只是见到这样的充满恨意,恣意浪费时光的你,感到十分痛惜而已。如果,我在这里能够做些什么补偿思纯公主你,让你心里好受些,你尽管让我去做好了。”

思纯听完这话,露出嘲讽一笑,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双眼目光逼向林菀:“你果然心地善良,才刚刚向汗王证明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就又想着劝我,难怪夏侯俊会不惜气死自己的祖父,不惜被你误会,也要保护你,现在我倒是能够明白他的心情了,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林菀,我会将你留在南晋国,让他此生永远也见不到你。”

“思纯公主……”林菀惊讶得起身而来,“你想永远将我留在南晋吗?”

“现在知道为自己着想了?”思纯公主冷冷一笑,站起身来,“我就是要看你到底什么时候露出原形,看看被逼疯、被逼得手足无措的你是怎样的模样,直到我见到你的真实面貌到底如何为止,当然,我更要看看夏侯俊到底能做到什么。”

“你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何苦折磨夏侯俊的同时更折磨自己?”

“你闭嘴,你别以为我昨日在南晋汗王面前为你说话便是原谅你了,我告诉你,我只是答应了夏侯俊和三哥要保护你的性命,但是没答应他们,时间一到就放你回去,你就和我一同老老实实的待在南晋吧。”

说完这话,思纯公主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林菀所在的房间。

桃梳见到林菀神情忧伤的坐在饭桌前,忍不住过来骂了几句思纯公主,林菀闷闷地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这是桃梳第一次见到林菀喝闷酒,生怕林菀多喝,夺过酒壶,放在一旁,才过来劝说林菀。

“好了,你别这么悲观了,想来锦王不会让思纯公主永远把你留在这里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思纯想借我引出夏侯俊的做法实在是太过自私了,想着她纵然嫁给了汗王,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夏侯俊,她的这般痴情和恣意妄为,着实让我担忧她这一生都不会得到幸福。”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自己找的罪受,小娘子你何必怜悯她?”

林菀听着桃梳的话,转了话锋:“桃梳你以后称呼我为莞儿吧,在人前必要时可称呼我为女史。不过从明日起,我会穿上匠人的衣服,将自己打扮成男儿身,悉心投入到雕刻佛像中,你最好也跟着我一起做男儿打扮,毕竟这里是南晋,我不想引来更多是非。”

“还是小姐你想得周到,我都记下了。”

桃梳听了林菀的话,吃了一些饭菜,又去分拣行礼了。

待到翌日一早,林菀和桃梳便在思纯公主的安排下,去了佛庙附近的大山,参观开凿而出用来雕刻佛像的巨石。

在这里,大殿上那批匠人已经等候林菀多时,见到林菀与他们做同样打扮,甚为惊讶的同时露出了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