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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荣获后宫之主垂青2

夏侯俊看她的眼神,一日比一日炽烈,她就算是再无知,也大概知道夏侯俊今日来见她的目的并不简单。本想着用冷漠言语与他划清距离,可是他却能巧妙一言带过,依旧如同二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对她异常亲切。林菀不禁生出丝丝心痛。

“莞儿,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夏侯俊从袖中掏出一只盒子,打开来,递给她。

林菀盯着他,不知该不该收下他的礼物。

这是一只金簪,金簪顶部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兔子是红宝石眼睛,在顶部还有流苏点缀,十分漂亮。

“莞儿可记得,当日你我初见之时,你曾送我一对小兔子木雕,那对小兔子至今仍被俊保存着,每当俊遇到什么挫折,便会拿出来看一看,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勇气。”夏侯俊整个人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为了感谢莞儿表姐的恩情,便请人打造了一只这样的小兔子簪子,希望莞儿表姐能够喜欢。”

见着林菀在犹豫,夏侯俊眼神显得有些微的哀伤:“莞儿表姐,似乎依然还记着那日夏侯俊的鲁莽形状,不肯原谅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林菀实在有些不忍心,一步步走过来,拿过了簪子,握在手中,尽量显得自然的说道:“当日俊表弟赠送的那对紫玉镯子已经够还昔日的恩情了,想不到今日又赠送莞儿表姐这一样一只金兔簪,莞儿如果不还礼,便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了。隔日,我当为夏侯表弟打造一套书房墨宝,再赠送裴夫人一套头面,以示感谢。”

“莞儿,你非要这样客气吗?”夏侯俊有几分受伤,他俊美无匹的脸上有几分焦急,“你我可是一家人,昔日,你我曾经一同上学,一同谈天论地,好不自在惬意,为何你入宫来了,便变得这样陌生,这样……”

“俊表弟,变的人是你啊!”林菀略感悲痛,“若不是你变了心意,我们应当还是那般亲密无间的姐弟,在这深宫中,可以做到无话不谈的。都是你,是你变得这样陌生,不仅违背了你我当初相识一场共同许下的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而且还背离了外祖父的期望,让夏侯一族为你担惊受怕。这样的你,我曾经劝过你多少次,为何你还是执迷不悟?试想如若端王日后夺嫡失败,你的性命还保得住,夏侯一族还保得住吗?”

“夏侯一族当日欺我、负我,背叛他们又有何错?”夏侯俊苦笑一声,叹息一声,望着落雪纷飞的河面,心中宛如寒冰已结,声音渐冷。

林菀担忧不已,上前劝他,“可是你呢,你和你娘的性命呢,你也不顾了吗?好好活下去不好吗?”

夏侯俊听得此话,如暮阳光,寒气森森的脸庞绽放一丝笑容:“莞儿,你果然还是担心我的?”

“就算是你做了诸多令表姐失望的事情,可是表姐始终是你表姐,表姐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再这样执迷下去了。听表姐的话,出宫去吧。”

“莞儿,谢谢你。”夏侯俊神情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有你这样的一番话,即使将来俊不幸死了,也会心满意足的。”

“俊表弟……”林菀一滞,一股绵密而窒息的疼痛感,缠绕着她的内心,折磨着她的内心,她十分不解,“为什么要这样下去?”

夏侯俊摇摇头,眼中的笑容渐渐淡去,却极度认真的看着林菀,眼前的林菀,已经升为与他同级的五品官员,主持整个司珍司,长相秀美可人,五官深邃,更是比进宫那会儿好看了数十倍,他深为迷恋。经常在梦中与她相会,也只有在梦中,他可以一亲芳泽,将她揽入怀中,诉说无尽的相思情话。

“莞儿,或许我只是为了多见一见你而留在宫中,这样的我,是不是很令你失望难过?”

他的言语带着深情厚谊,带着炙热的渴望。眼见林菀不语,他又接着说道:“我已经……没有办法,把你当做表姐了,虽然,我已经做过不懈努力,甚至连我自己都深恶痛绝这样的自己,可是,还是没有办法……”

“俊,对不起,我心中已有别人了。”林菀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她干脆告诉他这个事实。

夏侯俊瞳孔放大,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景象,向后退了几步,林菀大惊,好在他靠在水榭亭上的栏杆便停了下来,见着他不至于跌倒冰河,她才安下心来。只是无端的有一阵心烦意乱——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一样给他伤害,她该如何是好呢?

“俊表弟,你这样如何让表姐放心呢?”

“是不是……昔日的三皇子,今日的锦王殿下?”夏侯俊却坚持着,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林菀握紧金簪,心中十分犹豫要不要告诉他。随即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于是便干脆告诉他,“是的。”

一种长长的失落和伤痛,让夏侯俊心如刀绞,他一瞬间只觉得寒冷异常,浑身颤栗不止,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以前。”

“能够早到我们认识之前那样早吗?莫非你就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才对他付出自己的心,可这应该算是感激之情,而不是……”

“俊表弟,林菀12岁那年,从锦州到西都来的路上,因为躲避劫匪踩中陷阱,那个时候便投靠在身为小将军的锦王麾下,容他照顾才得以活下来,那个时候,我便已经对他……动心了!”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我一直在时间上占据了他比不过的优势,莞儿……现在看来都是我太傻太天真了吗?”

夏侯俊最后一丝信心被击溃了,他神情越发疯狂,眼神越发哀痛,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面容,心灵也跟着有几分扭曲起来。

“如果没有他,如若他从来不曾出现在莞儿面前,莞儿是否可以喜欢上俊呢?”

天地之间,一片静匿,唯有风雪无情,无声无息,淹没她仅剩的柔情。

“不会,因为,俊在莞儿心中,永远都只是莞儿的表弟。”

她的话语冰冷无情,仿若利刃,割开了他的心脏,鲜血淋漓,无法停歇。

“我不信!”夏侯俊的神情癫狂而恐惧,他内心汹涌而起的激烈恨意,熊熊燃烧而起,在他心底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呐喊——赫连容麒真是该死!夏侯俊恨你,恨你!恨你夺走莞儿!

“哎……”林菀叹息一声,只知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了他的心情,平息不了他的执念。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俊表弟?”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永远只是你的一颗心而已!”夏侯俊呐喊出声。

林菀叹息一声,闭上双眼,泪水从她眼眶滑落,她极为悲伤。

“莞儿,你哭了,对不起,我……”夏侯俊手足无措,走上前来,伸出手来,想要拭干她脸庞的泪水。

“对不起,夏侯大人,林菀该告辞了。”林菀在他还未能触及到她的面庞,林菀睁开双眼,在她的眼中一片平静。

仿佛刚才的泪水只是错觉。

她就这样迈开脚步,与他擦肩而过,而他的手还伸在空中无法落下。他回过身来之时,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司珍司的大门里了。

就这样,他呆呆的站在水榭廊亭之上,看见风雪滚滚,淹没她离开的脚步。冻僵了的他,一步步离开她刚刚待过的地方,出了宫去。

他要将自己淹没在酒中,这样就可以忘记再次失去她的伤痛中了……

“锦王,我绝不可能原谅你!”喝醉了的他心中又填满了另一种感情,那是对锦王的无尽嫉恨。

赫连容麒虽然赞成了林菀为太后雕刻玉佛像,但是因为考虑到这玉佛像的差事每年都由窦江完成,而这一次窦江被夺去差事,念及上一次在瓷器事件中,窦江曾经修改林菀的图画花样陷害林菀,推测这一次窦江可能会再次对林菀出手。

因为自己虽被封职,在朝中的威严仍然不足以压制窦江背后的太子,赫连容麒来到了端王府,求见了端王。

赫连宇辉因为张司珍陷害林菀盗窃一案,未能来得及出手,便错失惩罚张霜儿的时机,此刻听闻窦江可能还会对林菀出手,他心中不免一喜,因为这无疑又是一个可以接近林菀获得她好感的机会。

“我猜测窦江很可能就是太子的人,所以你这次来找我也是对的,否则以你们母子的实力在宫中是无法对抗窦江和太子的。”

“那么这件事情便拜托七弟你了,你也知道林菀曾经与窦江师徒一场,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怕是会更加仇怨深恨,虽然此次任务窦江无可能明面上对林菀怎样,但是私底下肯定不会放过整治林司珍。林司珍一向心善,对她师父肯定也是毫无防范,七弟如果肯相助,那便是最好的了。”

听完赫连容麒陈述,赫连宇辉表情有些奇怪,他将手中茶杯如品酒一般恣意喝完,凝视着赫连容麒。

“三哥,我发现你最近进宫去看望慧妃娘娘的次数未免有些过多,这段时间我看你就暂时不要进宫了吧。如若我因为窦江之事与太子等人结怨,也是怕会连累到你。毕竟,谁也不知道你进宫是不是只为看望你娘,如若被太子以为,你与我联手与他抗衡,便是得不偿失的了。”

赫连容麒心中不悦,赫连宇辉大概就是知道了林菀的难处,为了避免他出手相助,所以要让他避开他的相助,以免他抢去他的风头。

看起来赫连宇辉对林菀并没有死心,但是如果他避开便可以让他出手保护林菀,这点委屈他可以忍受。

想到此,他展露笑颜与赫连宇辉虚以委蛇道:“七弟如此为我着想,我岂能不领情?如此,林司珍之事便全权交由七弟你去负责了。等到林司珍渡过此一劫,我必定禀明夏侯太傅,届时想来太傅该是十分感激你的。”

赫连宇辉心中十分期待:“如果太傅能够进一步改观对我的看法,那就是最好的了。”

“我以茶代酒,敬七弟一杯。”赫连容麒想到为救林菀,不得不将端王推到林菀身边,心中苦涩难当,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与他周旋。

他是他的皇兄,他岂能不知他的危险与自负,只是,现下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得林菀稳妥。

“菀菀,但愿你平安无事。”

腊月天气,天气依然寒冷。

为太后雕玉佛像的玉石经由塞外运来,在司珍司门口院内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未经过剥开的毛料玉石,重量不菲,形态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