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苏和姒姒都神情怪异地看着我和容景寻,那神情就和见了鬼差不多,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诡异至极。
我有些尴尬地伸手接过了容景寻递过来的面包,然后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站在容景寻身边的苏苏和姒姒问道:“你们怎么不坐下吃呢?一会儿可就凉了。”
苏苏刚要张口容景寻却不疾不徐地说:“你们坐下吃吧,这里不是狐族,不用过于拘谨,一些凡尘礼节可以省去。”
我这才明白为何苏苏和姒姒一直站着,感情是因为身份有别啊。
听了容景寻的话苏苏和姒姒互相对望一眼,然后一左一右拉开了我和容景寻身边的两把椅子款款坐了下去,只是从她们的动作可以看出她们还是十分的拘谨并不放松。
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阶级制度害死人啊。
虽然餐桌旁坐了四个人可是却雅雀无声,容景寻只喝了一碗粥便将碗放下,而我却因为桌上这些可口的食物吃得不亦乐乎。
不光如此,姒姒熬的那盅鸡汤不但美味而且喝到肚子里便会觉得暖融融的十分舒服。想来姒姒在熬制的时候应该用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名贵材料,如此说来我还真是沾了容景寻的光了。
直到将一碗当一滴不剩的喝光我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碗。
容景寻见我吃的差不多了便扭头对我说:“一会儿你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我脱口问道。
容景寻的神情有些不悦:“怎么?你有事?”
我干笑了两声:“那个……我今天不是要去参加同学会吗?所以想要上街买身衣服,反正也该换季了。”
“看不出来,你对这同学会还挺上心的嘛。”容景寻的一双眼睛立刻变得锐利无比,就好像我要做的是件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我被吓得不由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撑着说:“去的都是同学,我总也不能太寒酸,让人看笑话不是?”
“放心耽误不了你的正事。”容景寻在说道正事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几分语气,听起来怪怪的。
“噢!”我应了一声低着头不敢看他。
容景寻又命令道:“收拾一下咱们就走 。”
我匆匆去卧室套了件防晒服然后又背了个随身的小包包便重新返回到客厅。
虽然整个过程我也就用了几分钟可是依旧坐在餐桌旁的容景寻却已经换了一身款式简单的白色休闲服,就连一头银色的长发也变成了微卷的短发,只是今天他将额前的细碎的刘海全数梳到了后面将光滑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这样一来他那精致的五官更是展漏无疑。
我暗暗撇了撇嘴,所以说法力强才是硬道理,不然要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改变的如此彻底呢?
见我换好鞋站在门口的玄关处,容景寻才从容地站起身,只是他的视线在掠过桌上的白瓷盅时淡淡嘱咐道:“明天记得用乌鸡熬汤。”
姒姒神色一僵但还是马上低头应道:“是。”
我奇怪地看了容景寻一眼,我没听错吧?乌鸡汤?他一个大男人喝乌鸡汤干什么?就算狐狸爱吃**,也不至于连乌鸡也吃吧?那东西不都是给女人吃的吗?
容景寻看出我的疑问但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迈开一双大长腿往门外走去。
我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喝的那碗汤,心脏没来由的快跳了几下,容景寻口中的乌鸡汤不会也是给我喝的吧?
走廊里传来容景寻的声音:“怎么还没跟上来?”
“来了。”我尴尬地冲苏苏和姒姒摆了摆手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容景寻的脚步,然而我没有看到的是身后姒姒默默攥紧的拳头和苏苏脸上露出的不易察觉的微笑。
走出小区,容景寻便轻车熟路地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率先坐了上去。
我呆呆地站在出租车外忽然发觉从昨晚他出现在我的房间开始他似乎就有意忽视掉什么似的,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真的没有发生吗?还有他到底为什么要无理取闹呢?
容景寻不耐烦地喊道:“怎么又发呆了?快上车啊!”
我忙俯身坐了进去。
见我也上了车,出租车司机启动了车子。
我疑惑地看向坐在我身旁看着窗外景色的容景寻问道:“咱们要去哪儿?”
“西道口子。”
西道口子?作为土生土长的鹤城人我不可能不知道西道口子,那可是有名的丧葬用品一条街,只是我们去哪里干嘛?
我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而容景寻却只是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去了你就知道了。”
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我也不好在问,只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十分钟以后出租车停在了街口,容景寻扫码付账后连看也没看我就下了车,直接奔着这条街上最大的一家丧葬用品店而去。
我看着有些无语,不得不说现在的容景寻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现代生活中,如果不是他在家还是长衫长发的打扮我都差不多快要忘了他是一只上千年的狐仙的事实。
跟着容景寻走到那家光门脸看着就有上百平方的店门口,抬头一看黑漆木制牌匾上写着三个描金大字:静心阁。
我挠了挠头,这是……卖什么的?
不容我多想容景寻已经迈腿走了进去,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腿长了不起啊?
一走进店里,一个穿着藏青色唐装的白发老者便从店门口的柜台后面迎了出来,笑呵呵地看着我们问道:“二位想买些什么?丧葬用品、祭祀用品、风水用品、仙堂用品咱们店里都是一应俱全,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本来我还好奇这家店经营什么,进来之后便也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听这白发老者介绍便全明白了。只不过一家和杂货店差不多的铺子起这么个高深的名字不由给人一种附庸风雅的感觉。
容景寻没有回答老者的话而是神态自若地往里面走去,我却疑惑地打量了这白发老者几眼,这人看上去至少应该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须发皆白。虽然身材消瘦但却气色红润,慈眉善目再加上下颌留着的一截雪白长须还真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摸样。再加上他脸上的笑容亲切和蔼,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
然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白发老者竟然和那个陆羽茶馆中的尹含烟一样从面相上根本看不出关于他的半点信息,只是我没想到一个普通店面之中竟然还藏龙卧虎,这让我不禁对这家店有些好奇起来。
记得那次之后容景寻就告诉过我,这世上的能人异士大多有能遮盖自己面相气息的本事,如此也是对自己隐私的保护。当然他们这种方式也只是针对实力不如自己的,如果是在决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东西都是无法隐藏的,所以我如果看不出一个人的面相要不就是人家特意隐藏要不就是我的道行不够。
白发老者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倒也不躲闪而是笑呵呵地打趣道:“小姑娘,你不看店也不看这店里的东西一直盯着我一个糟老头子看干什么?莫不是你知道老头子我有个帅孙子想给我做孙媳妇不成?”
他这话一说出口,还在前面看东西的容景寻却突然转过了身冰冷的目光直接射向了他,虽然无声却也十分骇人,我则被白发老者这句话给弄了个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