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大家的揶揄在她看来根本就无关紧要。
出了饭店，她说，“我叫舒曼。”
“你住哪，我送你。”这是个难得表现自己的机会，阿华又怎么会放过呢。
“不用。”
“啊？”阿华依旧一脸蒙，“你刚才还说一起走来着？”
“我说的是一起走出来，没说一起回家。”
“额。”阿华皱眉，这有区别？
可是舒曼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他们又怎么好意思坚持呢。
于是他改口，“你怎么换了发型了？连穿着都有这么大改变，说真的，我觉得你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舒曼淡淡开口，“这是公司要求的，统一着装，不止是我，明天你也需要穿上你的工作服。”
啊。
阿华瞪大了双眼，他本以为舒曼会跟他说一些譬如发生了什么导致她改变了性格之类的话呢，没想到回答都是这么的简洁。
他悄悄看了舒曼一眼，微微蹙眉，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把天给聊死的么？
不过还好，在学校里的时候，他虽然成绩不咋滴，最起码人气很好啊，大家都说只要有他在就不带冷场的。
他立刻改变策略。“不过以前的打扮虽然好看，但还是像学生，现在就美艳多了，你知道黑寡妇么？就是电影里边那个黑寡妇，你长得就像她似的，一样的好看。”
舒曼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无奈，“你话真的好多。”她以前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这么啰嗦的男人。
以往那些人过来搭讪，一般都会在她的冷漠眼神中自觉消失，可这人，怎么就那么不懂规矩，是傻的么？
看不懂人不想说话啊。
“啊？”
长这么大，阿华是第一次被人说成这样，可烦躁的是他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那个，我其实那个平时不这样，只是因为刚到公司就见到你有些激动，然后就……话有些多，你别介意。”
“看到我有什么好激动的，反正我又不记得你。”
她的话，再次堵得阿华哑口无言。
“……”
“你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早点回去吧。”
“舒曼，你这是关心我吗？”
舒曼真的是被他这种盲目的自信给惊呆了，她不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他，最后，她无奈说出事实。
“并没有。”
“可是……”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接下来有很多需要接触和对接的地方，我希望你休息好，也是因为不想你因为状态不好而耽误了工作。”
“……”
“你是夏总的朋友，之前也该是了解他的吧，想必也知道，在工作中，他不喜欢倦怠的人，更不喜欢身边的人出错，所以，我提前跟你说这些，也只是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合作中能稍微顺利一些，毕竟，夏总发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再者，我也拒绝出错，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阿华微微一愣。
“好，我知道了。”
二十一岁的阿华并不知道时隔多年自己还能记得舒曼代表了什么，但是这些年一直期待着跟她见面这一点是真的。
本以为相认会是一场浪漫舒心的聚会，却没想到硬生生变成了老员工对新员工的一种交代。
虽然有些别扭，但他还是点头，“好，谢谢舒曼姐提醒，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辱使命。”
然而他的义正言辞并未的得到舒曼的赞赏，只见她嘴角一抽，直接转身离开了。
所以阿华的那句，“舒曼姐姐再见。”也并未得到回应。
不管舒曼如今跟初见时候有多大的差别，这似乎对阿华的影响并不大。
结束了自由自在的大学生活，工作生涯就此开始。
因着父亲的影响，阿华在年纪刚到的时候立刻就报考了驾照。
事实上再去考试之前的几年，他开车就已经不错了。
夏景衍公司的人都很忙。
舒曼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偶尔路过她的办公室，都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她好似有接不完的电话，手中也一直在写写画画。
相对于自己这个刚入公司的小司机来说，大家都太忙了。
夏景衍有意栽培他。
看到他有些适应了之后就立刻安排了事情给他做了。
对于一个有着上进心的少年来说，这是一种机会。
虽然司机没什么升职的机会，但他也要努力做到不被别人替代。
毕竟自己跟夏景衍关系这么好，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优秀。
他没有他们那么强大的基因做到跟他们一样优秀，但至少可以做到尽量不被甩太远不落后太多、
工作起来的时候，日子总是飞速的。
一个眨眼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而这一个月里，他就只是开头那天见到了舒曼而已。
至于之后的这段时间，他陪夏景衍出差了。
此刻，两人坐在机场候机，结束了繁忙的工作之后，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吃力么？”
这次夏景衍谈生意的对象是美国人，虽然还不是特别了解该怎么做生意，但夏景衍帮他抠了流程之后，倒也还行，最起码勉强能够搭得上话来着。
“还好。”这么说着，阿华有些尴尬，“不过若是下次换个其他国家的可能就有些 吃力了。”
“早让你好好学习各国语言了。”
“夏景衍，我的夏大老板，你那么有钱，出门就不知道带个信任度高一些的翻译么？”
夏景衍挑眉，“我是有钱，可架不住我员工多啊。”这么说着，夏景衍拍了一下阿华的肩膀，“所以阿华，加油、”
阿华顿时苦瓜脸，但是他对夏景衍的话一点也不信。
“你家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好么。瞧瞧你们家那么多的产业，可谓是家大业大的。”
“那是我爸的钱，可不是我的。”
“那也是你们家的。”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自从我接手公司之后，我爸什么事情都放手了，可就是对钱管得还挺严格的，而且似乎是为了考验我，也是为了让董事会那些人看到我的能力，他把我的资金冻结了，所以我能动的，实在少得可怜。”
换而言之，就是说他自己只是表面风光而已。
阿华才刚刚毕业，他随便的几句话就被他说服了，随即还露出一脸同情来，“好可怜啊夏景衍，没想到你身为公司的最高决策了，居然过的这么苦。”
夏景衍侧开目光，阿华毕竟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人，看着他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夏景衍稍微有些不自然。
“可是怎么办呢，现在学习也来不及了啊，你每天要让我学习那么多的东西，还要开车，我每天晚上到家都觉得自己骨头要散架了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学习其他。”
“阿华，我们是年轻人，年轻的时候不累一点的话，老了吃什么？”
这话似乎有些道理，但还不足以说服阿华，像他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本就想着只要完成任务让夏景衍满意就可以了的。
“我爸帮你家开了一辈子的车，也有不少存款的，我们家还买好了房子，我现在跟着你待遇也比一般企业高出好几倍，我又没有什么其他开销，每个月的工资也拿去理财了，这些钱存下来娶个媳妇，剩下的拿下来养老也足够了呢，再者，我还年轻，可以做很多年。”
夏景衍无奈，只好接着说道，“那万一你将来的媳妇是个像舒曼那样的女强人呢？你难道还想着开开车大大牙签什么的？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提到舒曼，阿华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可舒曼又不是我媳妇。”
夏景衍恨铁不成钢，“我是说万一。”
阿华的思想却不在这儿，他沉默片刻，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拽着夏景衍问道，“夏总，该不会舒曼就是你调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吧。”
夏景衍不置可否，他一把拽回了自己的衣服，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
“她是我的秘书，自然是我提拔上来的。”
随即，他便看到阿华一脸震惊，“我的天哪，兄弟，你居然为了我真的把舒曼给留下来了，而且还给了她这么重要的位置，你说吧，要兄弟我怎么报答？”
这么说着，阿华使劲儿拍了一下胸脯，那个样子，好似再说，说吧，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夏景衍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我提拔舒曼，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华有些伤心，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就好像刚才那个打鸡血一般的人不是他一样。“讨厌，亏人家还以为你是为了我呢。”
“奇怪，我提拔舒曼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被你弄糊涂了呢、”
“你难道忘了么，几年前我跟你一起来公司的时候，刚好遇到舒曼去面试，当时我……”
夏景衍眯眼，仔细想了起来，记忆中，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儿来着，“所以当时你看上那个女孩是舒曼啊。”
杰阿华一脸不开心，“真是浪费表情了，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在乎我呢，害得我白感动了。”
夏景衍白了他一眼，“我对下属向来公私分明，有能力的就用，没有就不用，像你这种的特列有一个就足够了，怎么可能出现第二个？”随即，夏景衍在阿华满脸不忿的眼神下，得出了结论，他说，“所以，舒曼做到她现在的这个位置，完全是她自己有能力，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当然，他也没忘记鼓励阿华，“不过现在舒曼可是甩你几条街呢，在我看来，那些跟她差不多优秀的人她都看不上，所以兄弟啊，加油吧。”